天气晴朗,出门走走
新年最好的礼物就是晴天了,整个假期都明媚和暖,是字面意义上的“春”节。

我们家的过年是从腊月二十九开始,下班后就着一点余晖,给大门、冰箱门换上新春联,玻璃窗贴上窗花。春联本来想要自己写,但速成版实在拿不出手,改贴自己卧室门上了。

贴好后一溜小跑去赴外婆家的团年饭,外婆家每年的团年饭都大同小异,猪肚鸡火锅面上堆些蛋饺子、炸肉丸,火锅周围围一圈冷盘卤味,再做一条整鱼。
今年除夕轮到在姑姑家过,每年由不同的人家承办会激发出小小的竞争心态,更容易推陈出新,桌上甚至出现了钵钵鸡、烤薯角,我和妹妹偷吃到开饭后反而完全吃不动的地步。

春碗的背景音,窗外噼里啪啦的烟花,隔岸只见其形不闻其声的焰火,熟悉的年味终于回来了。不禁炮的那些年,伴随电视机里倒数零点,家家都会点一串挂鞭,在满城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跨过一年。好几年没听到过,还挺怀念的,今年终于可以重温。

夜里十一点半到家,拎上买的一点点烟花,去了家附近的河边,说是去放炮,其实是去看别人放,动静儿大的我不太敢放,买的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置身震耳欲聋的爆竹声里,有一种“真的可以驱邪避疫”的安心感,随着声响渐悄,一根接一根地点着呲花,像举着一支小火把,破开满城硝烟游回家去。

过完除夕,过年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就结束了,之后的假期是对“忙年”的奖励。
今年自然而然地,没有斟酌措辞给任何人发新年祝福、没有刷朋友圈、也没有发朋友圈,甚至没有给父母准备拜年红包,不是刻意做减法,就是单纯地忘记了。线下社交也一点儿没安排,一个人清清静静、懒懒散散地度过了整个假期。

对于初一要吃汤圆、不能动刀,初二要吃面条等等规矩一概没理,翻出腊八节余下的米先美美地煮了一锅八宝粥,然后全家一起出门,在附近散步、看花。

桥头的梅花开至极繁,树冠正好与桥齐平,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掏出手机留下它的灿烂盛大。




到河边茶座,老板也不做生意,桌椅板凳只管随意取用。我抱着小狗,面朝白鹭平湖,帽子往下一拉,沉沉地睡了场好觉。


初三那天,水仙终于被和暖的阳光催开了,人也缓过来,刷刷社交软件,和朋友互道祝福,一次性补齐初一的汤圆和初二的面条,不确定神仙接受后补不。

过年按照旧例,总要去寺里走走,今年仍就近选择大佛禅院,非常敷衍地穿过了建筑群,到后花园去晒太阳。连接两个区域的通道正在办一个小小的插花作品展,像是一些练习作品,不过鲜花总是让人心情快活的。

在池边两手空空唤天鹅,天鹅竟然主动游过来了,午后的阳光照得它们眼睛像亮晶晶的琥珀,照见水下一双橙色脚掌惬意地拨动碧水,一霎近在眼前,下一秒又闲闲地远去了。

初四约家里人去最近时兴的小院子围炉煮茶,只是拍照打卡好看,套餐和服务都不如人意,颇不尽兴。

于是隔两天又约到湖边露营,带了一只小碳炉,去批发市场买了几捆穿好的肉串(市场分工竟然精细化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大家都很尽兴,果然我们家还是得有肉啊。


假期最后一天没有出门,在家做本该在放假初期完成的家务,顺便给自己做上班前的心理建设——已经建设了三四天,还是很不想面对。
收拾到腰酸背痛才终于领悟,不必事事都堆到长假,指望在假期完成,其实每天做一件很快就能做完,但是堆到长假就永远做不完了。有些事也不必准备万全再开始,下次可以莽莽撞撞开始,再慢慢周全。

围炉煮茶的小院子里偶遇明佳,于是有了一场计划外的电影。希望电影可以给我重启运动打打鸡血,所以选择了《热辣滚烫》。
看完《热》整体比较失望,正好在几天前看了《百元之恋》,这种失望就更加强烈。《热》小品式的梗太多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进入正题,而观众关注的“贾玲减肥”过程几乎没有呈现,减肥之后的体态、性格、精神与之前也没啥两样,仅靠赛后拒绝渣男复合请求这一点无法传达人物的成长。大路什么时候才能拍好职业剧啊,我既感受不到拳击的魅力,也无法与主角共情,这部电影给我一种为了贾玲减肥这碟“醋”,包了电影这顿“饺子”的感受。
贾玲角色的塑造挺矛盾的,设定为重度讨好型人格,一直付出却总被忽视、受伤害,和“想赢一次”的口号根本不在一个点上,对“比赛后与对手拥抱的期待”更无法自圆其说。其他角色也不存在什么塑造,妥妥的刻板印象工具人。
再说《百元之恋》 ,缺点不少,但是女主改变的过程我愿称之为《重启人生之立即执行版》。安藤樱演绎的女主从肥宅一点一点打磨出凌厉的气质,抓住工作、生活的每个间隙练习拳击,直到最后出拳速度让我惊叹“好快”,但是这样的努力对上职业选手,仍旧不堪一击,这个事实对一路伴随她成长的观众也是一种冲击。个人解读,最后拳击比赛那段隐喻被生活一次次暴打,仍有站起来的勇气,无论受到多少伤害,也有与生活和解(拥抱对手)的能力。毕竟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光是活着就已经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