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话

又一年在杭州过年。

焗鸡、蒸鱼、马兰头炒肉末、紫菜牛肉丸汤、青椒炒肉（其实是中午吃剩的）再加上从老家带来的豆干，就这样一家人齐动手凑了六个菜的年夜饭：荤素结合、浙粤辉映，真是传统又现代、郑重又凑合的一顿饭了。

备菜和搞卫生的时候，想起妈妈的除夕、妈妈的过年、妈妈的…甚至一生。在年前的这几天里，她拜祖拜老爷、做各种粿、烧大菜小菜，还要发动我们仨姐妹跟她一起用生命大扫除，真的是那种连窗户的缝隙都不放过的那种……吭哧吭哧忙到年三十晚，晾好衣服春晚都播完了还得等着拜天公。耳濡目染三十年，后来我远嫁他乡，在一个不算传统的夫家里，我过得随性自由（野生野长），时不时血液里的潮汕妇女基因和思乡念旧情绪也会涌动，但大部分时候我在刻意地与故里保持距离，并深知那是回不去的远方。

问我妈对我如今这种几乎不怎么理会繁文缛节的生活的评价：羡慕的，但大抵她觉得不正统。滑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