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免孤独终老》书摘
包括斯沃斯莫尔学院名誉教授巴里·施瓦茨在内的许多心理学家已经指出,尽管人们渴望选择,但太多的选择反而会减少我们的幸福感,会对自己的决定更没信心。他们称这种现象为“选择的悖论”。
浪漫主义者相信,他们知道自己未来的伴侣长什么样子,所以遇到形象不符的人,就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他们最终会错过很多潜在的婚恋对象。 当他们开始与自己认定的灵魂伴侣约会时,他们极高的期望会推动这段感情向前发展。但是,当两个人遇到不可避免的障碍——比如,一场特别激烈的争吵,浪漫主义者就会放弃这段关系,而不是努力克服障碍。
在我们谈话时,他向我解释了我们的祖先是如何看待爱情的:“他们把爱情看成是一段心荡神迷的时光,类似一种疾病,或是一种狂喜的时刻。爱情是一种特殊的体验……就像一次宗教探访体验。有些人一辈子只会遇到一次。人们通常认为,你不必为此采取什么特别行动。你沐浴在爱河中,在它的带领下度过青年时代一个热情似火的夏天,但你肯定不会为此而结婚。
具有事在人为思维模式的人知道,建立一段亲密关系是一个过程,需要付出努力。
他总是忍不住问自己,要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我的幸福指数是否能提升5%?
知足常乐者可能标准很高,只有在达到标准后才会停手。不同的是,一旦停手,他们就不再关心还有什么可能的选项了。而完美主义者可能会找到符合他们标准的选项,但他们觉得还有必要把所有可能的选项都考察一遍。
《选择的悖论》(The Paradox of Choice)一书的作者巴里·施瓦茨以及其他心理学家解释说,完美主义者和知足常乐者的区别并不在于他们做出决定的好坏,而在于这些决定带给他们的感觉:“完美主义者做出正确决定后感觉糟糕;知足常乐者做出正确决定后感觉满意。”
很多约会所起的作用就是迭代——让你随着时间不断学习,不断改变和调整,特别是当你对自己喜欢或者看重的品质出现认识上的偏差时(在第八章会详细讨论这个问题)更是如此。
约会也是一样。你需要练习如何提出一些有趣的问题,如何用令人信服的方式表达自己,如何把握时机过渡到初吻;这些都是你要练习的。
他们要求其中一组学生告诉同组的人他们的目标分数是多少;另一组学生则彼此保密。他们发现,告诉别人自己目标的人对目标更上心,会花更多的时间学习,准备考试。他们达到目标并取得目标分数的可能性比另一个小组高出20%。
换句话说,我们希望自己的决定可以改变,但从长远来看,不可改变的决定会让我们更快乐。和前任藕断丝连,为旧情重燃埋下伏笔,让你分手的决定变成了一个可以改变的决定。你要把它变成一个不可改变的决定,你要翻过这一页,继续往前走。
焦虑型依恋的人的行为通常是为了吸引伴侣的注意。
“那些叫作安全型依恋的婴儿,他们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满足他们的需求。安全依恋型的人是理想的伴侣。他们稳重可靠、值得信赖。他们会避免戏剧化的激烈场面,如果避免不了,在戏剧化场面到来时,也会设法缓和它。他们随和、宽容、善于沟通。他们表里如一,为亲密关系创造出健康的边界。他们很享受亲密关系。与回避型和焦虑型的人相比,和安全型依恋的人在一起更容易获得美满的亲密关系。” “
发现比起中等收入的夫妇,低收入的夫妇对婚姻关系更不满意。事实上,低收入的夫妇不快乐的感觉类似于离婚夫妇在离婚前一个月的感觉。
事实上,另一项研究表明,你从金钱中能够获得多少快乐,首先取决于你周围的人有多少钱。换句话说,真正重要的不是你房子的大小本身,而是相比于邻居,你房子的大小。 这是因为我们会适应周围的环境。我们经常忘记适应性——也就是习惯周围环境的过程。
说到婚恋,人们同样看重长相,这有历史上的和进化上的原因。
他发现,过了7年以后,对伴侣“性欲”的下降速度是“喜爱”(以忠诚和亲密为特征)下降速度的两倍。生物人类学家海伦·费舍尔解释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的性欲一开始是非常强烈的,然后开始消退。当我们坠入爱河时,我们会对另一个人上瘾,就好像他们是毒品一样。费舍尔发现,可卡因和爱情在大脑中激活的是同一个区域。性欲消退也是一种进化策略。我们对伴侣“上瘾”,促使我们陪伴在伴侣身边足够长的时间,生儿育女并一起把孩子抚养到4岁左右。孩子在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独立生存了(至少在古代的热带稀树大草原上是这样)。一旦我们的工作完成,性欲就会消退,我们的大脑就会还我们自由,可以和新的伴侣重新生育新的孩子。这增加了我们至少有一个孩子可以活到成年并携带我们DNA的机会。
我们的性驱动力很大一部分与新奇感有关。所以,不管你的伴侣有多性感,你对他(她)的性趣都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原因很简单,就是对方对你来讲已经不新鲜了。借用网上的一句妙语:“对于每一个性感的人,总会有人已经厌倦了和他们做爱。” 你的迷恋会消退!你的性欲会消退!所以真正重要的是这个人吸引你,而不是这个人长得最好看。
说到基因,我们可能已经进化到开始喜欢那些在基因上与我们不同的人了。有一种理论认为,我们会被与自己基因不同的人发出的气味吸引。因为如果我们与他们繁殖后代,我们就会传下去两套完全不同的基因,从而使我们的后代更强壮,更有可能活下去。
他收集了男女学生的DNA样本。为了捕捉他们的气味,他让男学生连续两个晚上穿同样的棉质T恤,并且避免做爱等产生气味的活动。然后,他让女学生闻六件T恤——三件来自基因相似的男性,三件来自基因不同的男性——然后根据气味强度、带来的愉悦程度和性感程度对每件T恤打分。他发现,女性更喜欢与自己基因差异更大的男性的气味。
关键在于:兴趣不同没有问题,只要你花在爱好上的时间没有妨碍你对这段感情的投入就可以了。
他发现,情绪稳定和心地善良是两个最重要的品质,但都被低估了。他将情绪稳定定义为能够自我调节,不受愤怒或者冲动的控制。
当我向客户们解释这个概念时,我引用了集中营幸存者、著名精神病学家维克多·弗兰克尔的话。他说:“在刺激和回应之间有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中,我们有力量选择自己的回应。而我们的回应展现了我们的成熟度。”情绪稳定的人会充分利用这个空间。
说到底,一段亲密关系并不意味着你们分开以后各自是谁,而是意味着当你们走到一起时会发生什么:这个人能激发出你的什么潜能?他的善良令你更放松了,让你觉得更受关注了,还是他的焦虑引起了你的焦虑?你必须明白他在你身上激发出的品质,因为这才是将来和他在一起时的你。
我们的目标不是通过说服改变彼此,甚至也不是达成共识——而是要找到一种富有成效的方法来接受这种差异。
合理争吵的第二个要素是能够从分歧中恢复过来。约翰·戈特曼说过“尝试修复”——通过理性表达或者采取行动,防止争吵升级。懂得合理争吵的情侣可以通过开个玩笑,在某一点上让步,或者告诉你的伴侣你有多欣赏他来缓和激烈的争吵。
丹·艾瑞里提出了一种方法,叫“独木舟测试”。你们坐在一条独木舟上——是的,一条真正的独木舟——你们能找到共同的节奏吗?你们是其中一个乐于领导,另一个乐于服从,还是你们都想一直做领导?最重要的是,当事情出了差错,你会在多大程度上责怪你的伴侣?当你们作为一个团队在真正波涛汹涌的水面上航行时,你要注意观察你们俩的表现。
研究人员推测,当你有6种选择时,你完全可能弄得清自己最喜欢的是哪种果酱,从而做出决定;但是24种选择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人们干脆不做任何决定。
他专注在四件事上:听从他们的直觉;期待好运气;发现机会;有坏事发生时,快速恢复。他留的家庭作业范围很广,包括记日记、记录幸运的事情、在头脑中想象好运发生,以及口头宣布自己的决心:“我愿意投入时间和精力改变我的运气。”一个月后,在幸运学校的“毕业生”里,有80%的人感到自己更快乐,对他们的生活更满意,最重要的是,感到自己更幸运了。
开怀大笑会释放出催产素——和母乳喂养时释放出的荷尔蒙一样——让人产生亲密感,更信任他人(如果我们想要的是催产素,那么在首次约会时开怀大笑是比哺乳更合适的社交方式)。开怀大笑的人,体内的压力荷尔蒙皮质醇的水平会下降,人会更放松;还能产生多巴胺,激活我们大脑的愉悦中枢。它强化了我们的行为,让我们还想获取更多。
在一个著名的实验中,包括丹尼尔·卡尼曼在内的行为经济学家比较了病人接受结肠镜检查时的体验(别担心,这些人都是需要做这项检查的人,而不仅仅是心理实验的志愿者)。一些病人忍受了30分钟的强烈不适,而另一些病人在忍受了30分钟的强烈不适之后,又多忍受了5分钟的轻微不适。结果恐怕和我们的直觉正相反:人们更喜欢后一种体验,即使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更长。这是一种峰终定律造成的现象:当人们评估一种体验时,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根据他们在感受最强烈的时刻以及最后时刻的感受来判断的。他们的记忆并不是每分钟体验的平均值。
除了负面偏见,我们还在无意中成为认知偏见的牺牲品。这种认知偏见造成我们对人的品质判断很不准确。其中一个偏见就是“基本归因错误”,也就是说,我们会认为,对方的行为往往反映出这个人的本质特征,而不是因为环境使然。当一个人犯了错误,我们往往把这个错误归因于这个人的本质特征:这个人本质上就是坏的。我们不会寻找外部原因来解释这个人的行为。
看到生活中积极的一面是一种可以培养出来的技能。这就像肌肉训练一样,需要练习。心理学家肖恩·阿克尔通过研究感恩日记后发现,每天晚上写下三件新的、让你心存感激的事情,持续三周就会开始改变你的大脑感知世界的方式。通过这种练习,你会注意到以前忽视的事情,比如,赶在公共汽车开走时上了车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或者和同事一起开怀大笑的滋味是多么美好。
你可以在各种地方利用默认选项的力量。例如,我的一个朋友想减肥。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默认选项:不吃面包。只要有人给他面包,他就拒绝。他做这个决定时不需要费脑子,他按照默认选项做就是了。 现在想象一下这对你的约会意味着什么。你可以设计一个默认选项来帮助自己做出更好的决定。为什么不设置一个“你会进行第二次约会”的默认选项呢?这样做不仅能帮助你摆脱大脑关注负面事物的本能,还能推动你找出那种需要缓慢培养的爱情火焰,而不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一见钟情。
按照心理学家达里尔·贝姆关于“自我知觉理论”的看法,我们无法知道自己的内心思想和感觉,只能通过自己的行为来了解自己是什么人。正因为如此,有研究表明,志愿行为是提高我们幸福感最可靠的一种方式。志愿者的幸福和自尊程度总比非志愿者高。这是因为当志愿者完成志愿活动时,他们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想:我在花时间帮助别人。我一定是个非常慷慨的人! 人们“玩消失”是为了避免尴尬。然而,根据自我知觉理论,人们不告而别后,会看着自己的行为想: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大概是个浑蛋。这让他们的自我感觉更糟了。
当人们“玩消失”的时候,他们认为自己走了一条轻松的道路,但他们错了。如果我们选择的是善良、坦率、礼貌的方式,我们往往会得到正面的回应。对方很可能回复并说这样的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祝你好运。”听到那个声音了吗?那是你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我们感觉更好了,因为对方刚刚肯定了我们是好人。
心理学家指出,情侣们进入亲密关系的下一个阶段有两种方式:主动决策或者顺其自然。主动决策意味着有意识地推动彼此的关系向前发展,比如,成为彼此专一的恋人或者生孩子;顺其自然则意味着不去想太多,任由感情发展到下一个阶段。这二者的区别很重要。弗吉尼亚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对美国婚姻状况所做的年度报告——《美国婚姻状况报告》中指出,主动决策推动感情发展的夫妻,其婚姻质量高于那些听任感情发展的夫妻。
讨论艰难话题的一个技巧就是,一开始就告诉对方你谈这个话题时有多尴尬。这会提醒对方你其实很脆弱,从而使对方在回应时更能考虑你的感受。试试这样的开场白:“我觉得提起这个有点尴尬,但是……”或者“这种事总是很难开口,但是……”
记住:无论你们当时是否明确了关系,你们处理这个问题的方式对你们未来的感情都会产生影响。如果你想要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发现对方也这么想,你会感到幸福和宽慰。但如果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回答怎么办?即使你对他们的回答感到失望,也一定要感谢他们的回答。 带着同情心和好奇心倾听他们是怎么说的。让你的伴侣知道,他们尽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心里话,即使那些话不是你想听到的也没关系
1.你想怎样引出这次谈话? 2.你谈话的目的是什么? 3.如果对方回避这个话题,或者还没有准备好和你明确关系,你该如何回应?
然而,对于婚前同居的研究却讲述了另一个不同的故事:在已婚夫妇中,婚前同居的人往往对婚姻不满意,而且,比起婚前没有同居的夫妇更容易离婚。这种关联被称为“同居效应”。
研究人员对同居效应进行调查,他们起初认为选择婚前同居的只是特定类型的情侣,这些情侣对婚姻的要求比较宽松,因此对离婚的态度也更开放。然而,如今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婚前同居,很难说只有特定类型的情侣才会这样做。
同居让你更难诚实地面对这份感情的质量,因为分手的成本比同居前高了很多。我们再一次遇到了“现状偏好”,也就是喜欢让事物保持原状的偏好。当和同居对象分手时,改变的不仅是婚恋状况,还有自己的居住状况和日常生活。这让你更难克服现状偏好。相比以前有各自空间的时候,如果你们同居了,但感情发展得不太好,你们会更有可能留在这段感情里。 既然同居让你们更有可能结婚,那就把这一刻当作婚恋关系中的里程碑和决策点来对待吧。主动决定同居的情侣中有42%的人最终婚姻幸福;相比之下,顺其自然进入同居生活的情侣中只有28%的人婚姻幸福(如果这些数字看起来较低,那是因为对大多数夫妻来说,长期婚姻的满意度就这么低。
1.我们为什么要同居? 2.同居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3.我们认为这段关系未来会如何发展? 4.我们会考虑结婚吗?如果是的话,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5.我们对同居生活的担心和恐惧有什么?
向我咨询如何分手的人通常有两类。有些人感情已经破裂,但仍然不肯离开,我称这类人是患得患失的人;另一类人不给感情发展的机会,过早地离开,我称这类人是说走就走的人。当然,你可能处于“糟糕分手行为谱系”的中间位置(这虽然不是正式的度量衡,不过,把它称为科学评价标准也当之无愧)。
说走就走的人中,有些人的动力来自他们的完美主义倾向。他们动辄分手,是因为相信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 另一些人说走就走,是因为他们的浪漫主义倾向。他们希望一段亲密关系总能像刚开始那样,带给他们兴奋、痴迷的感觉——让人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头晕目眩。他们过早地结束一段亲密关系,是因为他们在认知上犯了一个错误——过分关注转变。
说走就走的人相信,迷恋的感觉永远不会消退。当他们的感觉从迷恋过渡到爱恋以后,他们就认为这段感情陷入了灾难。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恐慌,然后离开,追逐新恋情带来的迷恋感觉。
所谓沉没成本谬误,是一种执念般的感觉:一旦对某件事投入了成本,就要坚持到底。
同时,患得患失的人也受到损失厌恶的影响。行为经济学家阿莫斯·特沃斯基和丹尼尔·卡尼曼在一篇独创性的论文中描述了这一现象。文中解释说:“人们往往把损失看得比收益更重要。”
3. 你是否曾经尝试过修复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并给对方反馈? 如何解读你的回答: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干得不好,却突然把你解雇了,那可太气人了,对不对?所以很多公司都有例行的绩效考核,定期检查工作,给员工改进的机会。虽然分手不像解雇,不事先警告就分手,对方也不能起诉你,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给对方一个机会解决问题。与其逃避,不如面对挑战。和你的伴侣谈谈,解释你在这段亲密关系中希望看到的变化。
如何解读你的回答:不要只盯着对方的缺点不放,也要看看你自己的。如果你可以再做一些事来维护这段感情,比如,对对方更友善一些,那么在结束这段感情之前,先试着这样做。如果你发现,你把最好的自己留给了别人(工作、朋友和家人),而把残缺的自己留给了你的伴侣,那么看看如果你把这段感情放在第一位,会是什么感觉。参看第十八章关于如何建立一段长期亲密关系的建议。
西北大学教授伊莱·芬克尔在他的书《非成即败的婚姻》(The All-or-Nothing Marriage)中建议,情侣们应该学会在关系低谷时重新调整自己的期望。关系处于低谷的原因有很多,可能因为年幼的孩子、年迈的父母或者工作压力太大。虽然一些婚姻专家可能告诉你,当你们的亲密关系出现问题时,你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呵护它,但这往往是不现实的。当你精疲力竭的时候,哪儿还有多余的精力?而在你忙着解决生活中其他问题的时候,反而会(暂时)对你们之间的感情放低要求。 首先要关注自身的情况。当我们精力充沛的时候,我们才更有能力去爱别人。我们对自己越自信、越安心,就越容易付出,越愿意与他人分享。首先付出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而不是期待从别人那里获得快乐,你的亲密关系才更容易处理。
另一位客户意识到他的女朋友在下周一有一个重要的演讲,所以他决定那个周末不跟对方谈分手。在下一个周五晚上,对方做完演讲之后,他们进行了分手谈话。这给了女友一个完整的周末从心碎中恢复过来(可以先翻到下一章,看一下从分手中恢复过来——这可以帮你记住,对方——也就是即将成为你前任的人——都有什么需要)。
我爱你,我也喜欢我们在一起的很多时光,但我并不开心,而且我知道你也不开心。这很难说出口,因为我不想伤害你。我很感激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但经过再三考虑,我觉得我们应该分手。
比如,你们在一起时,双方都很焦虑,总是争吵,或者总要求对方在亲密关系中的某个方面做出改进,但对方拒绝这样做。你不是评价对方“好”或者“坏”的最高权威。如果他们问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不用回答。这是分手,不是反馈交流。正如我在前一章提到的那样,你有责任在决定分手之前提出任何问题并尝试解决它们。
任何分手都可能是诸多因素和情绪综合下来的结果,但当你在分手谈话时给出一个具体的理由时,对方就会被这个理由困扰。不要在对方心中播下无用的种子。
我有一个客户,她的男朋友和她分手是因为“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确实,信息素是真实存在的。科学家们已经发现,人们通常更喜欢与自己基因最不同的人的信息素,这在进化上有利,因为它为后代提供了最多样化的遗传免疫系统和更大的生存机会。但当这位女士听到对自己身体味道的批评时,她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后代——他们毕竟才约会了6个月。相反,她对自己的体味难闻怕得要死!
在整个谈话过程中,留意自己和对方的情绪,不要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状态,当你的皮质醇——压力荷尔蒙——水平上升,你的身体会进入“战斗或逃跑”模式。这种机制对我们的祖先很有用,可以令其免于命丧虎口的厄运,但这绝对不是进行关键对话的正确心理状态。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人们就无法真正倾听和接收新的信息。如果你们俩任何一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花20分钟的时间休息一下,冷静下来。记住你一开始的目的,回到谈话中来。友善但要坚定。你的目标是在谈话结束时,清楚地表明你们已经分手了。
为了避免犯这样的错误,你可以签订一份尤利西斯契约,也可称之为预先承诺机制。在荷马史诗《奥德赛》中,尤利西斯船长知道他的船员将受到海妖塞壬迷人歌声的诱惑。他听说那些迷人的歌声会让水手们改变航向,撞向岸边。他对抗的办法不是依靠自己的意志力,而是制订了一个计划。他指示船员们把他绑在船桅上,这样他就不能改变航向了。他让他的水手们把蜡塞进耳朵里,这样他们就听不到歌声了。他通过预先制订计划来保护自己免受诱惑。
《习惯的力量》(The Power of Habit)一书的作者查尔斯·杜希格的研究表明,要想打破习惯,一个强有力的策略就是用新的活动取代它。
重新审视你写给自己的关于为什么要分手的信;让帮助你进行角色扮演、练习分手对话的朋友提醒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要在分手后当老好人。你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为对方好。很多情况下,你的行为更多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在帮助对方。“要有勇气承担起责任,直面自己对他人生活造成的伤害,而不是幻想一切能马上好转。”德波顿说,“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他们会把你视为魔鬼。由他们去吧。我看到很多人总想做老好人,即使你的这些‘好’对另一个人是‘不好’的时候依然如此。” 不要仅仅为了让自己感觉好而做老好人。给对方空间,让他们向前看吧。
我坚信,要想走出分手的阴影,关键是要找对描述事物的框架。事实上,你可以通过改变这个框架来加速你的恢复过程。例如,你可以重新拾起过去喜欢,但因为对方反感而放弃的所有爱好——这点在后面会有更详细的介绍。这里的关键是,与其把分手看作毁灭性的损失,不如把它看作一种收获,一种从长远来看会改善你生活的力量。
费舍尔和她的团队发现,当我们看到爱人的照片时,大脑中一个叫作伏隔核的区域就会被激活。而吸毒的人想到吸毒时,大脑的这一部分也会被激活。在分手时,受到影响的同样是大脑的这一区域。所以,在分手和戒毒期间,我们的大脑会经历同样的事情。难怪我们总想靠着前任获得高潮。还是面对现实吧:爱情让你上了瘾。 分手会严重破坏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感觉和我们的行为。再加上一抹孤独、一茶匙痛苦,就能调出一杯致命的分手鸡尾酒。费舍尔认为,分手会让我们的皮质醇(压力荷尔蒙)水平上升,从而抑制我们的免疫系统,削弱身体的应对机能。人们可能会受到失眠、侵入性思想、抑郁、愤怒以及抑制性焦虑的困扰。令人惊讶的是,人们在这种状态下,智商测试的分数也会降低;在完成需要推理或者逻辑演算的复杂任务时,表现得更差。研究还发现,分手后的人吸毒和犯罪的比率更高。即使是提出分手的人(研究人员称这些人为“始作俑者”)也是如此。
你可以告诉大脑自己渴望的东西:为什么这次分手其实很好。这样做,你可以更快地恢复过来。
作者解释说,那些拖得更久才开始新恋情的人往往会经历自尊心的下降,而那些很快就开始一段新恋情的人往往不会受到自信心的打击。从一段亲密关系转移到另一段亲密关系中,意味着他们独处的时间更少,对自我价值的怀疑也更少。
她发现,我们对一段亲密关系的负面感觉是有特定的时间线的。提出分手的人可能在亲密关系尚存的时候就已经对这段感情产生了负面情绪,可能已经持续一年或者更长时间了。所以,真的分手后,他们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恢复。如果你在分手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不要诧异。你并不是没心没肺的浑蛋。你只是在没分手的时候就已经悲伤过了,现在你已经准备好向前看了。 如果你是被甩了的那个人,那你的时间线很可能在亲密关系结束后才开始,所以显而易见,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
重新构建这些框架的关键是要认识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心理学家认为,人们是通过“创造意义”这个过程来理解生活中发生的事、人际关系或者他们自己的。大屠杀幸存者、奥地利神经学家、精神病学家维克多·弗兰克在他里程碑式的著作《活出生命的意义》(Man’s Search for Meaning)一书中解释说,“创造意义”让我们从痛苦走向成长:“从某种程度上说,在找到意义的那一刻,痛苦就不再是痛苦了。”
让你的思想升级一下,从“时间会治愈一切创伤”到“意义会治愈一切创伤”。
莱万多夫斯基鼓励我们把心碎的过程看作艺术的打破:“这也是一种哲学,它把伤害和修复看作一种机会——你要利用它,而不是放过它,不是吗?这正是在你的亲密关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确实,你们的感情可能会在你心里留下一些裂痕,但这些裂痕,这些不完美的地方,正是力量和美丽的源泉,因为分手并不会必然把你击碎,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坚强。”
结婚前谈恋爱的时间比较长的情侣们白头偕老的机会更大,部分原因是当他们结婚时,蜜月期的兴奋劲儿已经过了。当他们说“我愿意”的时候,他们心更明、眼更亮。那些在订婚前等了一到两年的夫妻比那些等了不到一年的夫妻离婚的可能性要低20%。订婚前至少等了三年的夫妻离婚的可能性比等了不到一年的夫妻低了39%。
谈话1:过去
你觉得过去哪三个时刻最能表现出你的性格特征?
你认为你的童年对你现在有什么影响?
你父母吵架吗?
你对亲密关系中的争吵有什么恐惧?
你从原来的家庭里想继承下来什么传统?
在你成长的过程中,你的家人是如何谈论(或者不谈论)性的?
金钱在你的家庭中代表了什么?
你的家庭给你带来了什么负担?
你想把哪些负担留在过去?
谈话2:现在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们目前的沟通方式,你有什么地方想改进吗?
你觉得在这段感情中你感觉自在吗?
为什么自在(或者为什么不自在)?
你想对我们的亲密关系做出什么改变?
你认为我们处理矛盾的能力如何?
在我们经常一起做的事情中,你最喜欢的是哪一件?
你希望我们一起多做一些什么事情?
你觉得我了解你的朋友和家人吗?
在你的生活中有什么人(家人、朋友、同事)是你希望我进一步了解的?
你希望多久做一次爱?怎么才能让我们的性生活更和谐?我能做些什么来改善它?
有什么是你一直想尝试却难以启齿的?
你经常想到钱吗?
让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我们的财务状况。你还有上学时的贷款要还吗?有信用卡的债务吗?你认为我的债务是你的债务吗? 你买汽车最多会花多少钱?沙发呢?买一双鞋呢?
谈话3:未来
你以后想住在哪里?
你想要孩子吗?如果想要,要几个?什么时候要?
如果我们自己怀不上,我们还会考虑什么其他选择吗?收养?试管婴儿?
对于分担责任照顾孩子和完成家务,你的期望是什么?
你多久要回家看望你的家人?
你希望宗教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
你想讨论婚前协议吗?这样做你会产生什么恐惧?
你对将来我们在家庭开支上共同分担有什么期望?
你希望一直有工作吗?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想不干了怎么办?
如果我想花一大笔钱买东西,你希望在多大额度时我该给你打电话?(比如,在事先不和你打招呼的情况下,我最多可以花多少钱?)
你长期的财务目标是什么? 对未来你最期待的是什么? 你未来的梦想是什么?我如何帮助你实现它?
你可能会担心这些谈话太别扭或者太强人所难。
大多数人认为,他们在过去的十年里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并不认为在下一个十年里会有很大变化。他们错了。吉尔伯特把这种现象称为“历史终结的幻觉”。 吉尔伯特指出,我们对身体上的衰老往往心里有数——我们的头发会变白,我们的身体会变化——但我们每个人都认为,“总的来说,我的核心人格、我的身份、我的价值观、我的个性、我最深层次的偏好,从现在起就不会变了”。而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成长和改变。 正如我们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不断变化,我们的亲密关系也同样如此。有时,一方会陷入困境,另一方出面维持家庭运转;有时你们彼此深深相爱,有时你们彼此无法忍受;有时你发现沟通很容易,但有时又觉得彼此隔着一堵墙。 由于亲密关系这种不断变化的性质,我们应该把它视作有生命、能呼吸的东西来对待。
我们会问彼此三个问题:你上周过得怎么样?你觉得得到了我的支持吗?下周你需要我怎么支持你?有时候这种谈话不超过五分钟。但当我们这周刚好休假时,例行检查就会变成绵长、亲密的谈话。当然,这些交谈可能是艰难的,但它们通常都很重要,而且有启发。当问题出现时,我们会设法处理。这是我们保持沟通、发现自己以及我们的亲密关系中出现了什么变化的方式。例行检查让我们有能力在为时过晚、积怨过深之前解决碰到的问题。
不管怎样,生活都是一次探索之旅,而不是一次意外事件。主动设计自己的生活,对自己负责,对自己诚实,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必要时勇于做出改变。你不必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你要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人们喜欢以不同的方式接受爱的表达。五种表达爱意的方式包括:肯定的言辞、共同相处的休闲时光、礼物、身体力行的服务、身体接触。
当我感到有压力的时候,我希望伴侣以下列方式给予支持(选择所有适合的方式): □ 聆听我的发泄 □ 找一些事情做让我分心 □ 给我独处的时间 □ 提供解决方案 □ 其他方式:_______
朱莉·戈特曼告诉我们,“承诺”是“情感交流的基本单位”。承诺可大可小,可以是口头的,也可以是书面的。这些承诺的核心就是维系关系。这些承诺采用的方式多种多样,可能是口头表达,可能是提问,还可能是肢体接触。它们可能是风趣的、严肃的,甚至是带有性意味的。每次你的伴侣提出一个承诺,你都有一个选择。你可以实现这个承诺,迎合伴侣的需求;或者“甩开”这个承诺,忽略维系关系的请求。那些和睦的亲密关系中,伴侣双方86%的时间都会实现彼此的承诺。那些岌岌可危的亲密关系中,伴侣双方只有33%的时间会实现彼此的承诺。经常实现彼此承诺的伴侣享受着一种充满信任、激情和满意性生活的亲密关系。 伴侣1:_______伴侣2:_____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