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法国1789-1830有什么话要说?
关于法国1789-1830有什么话要说?
一
上午读海登·怀特《元史学》到305页时,文字上写着托克维尔对这段时间的评论。这是在这页的末尾。于是我想,慢点翻过去,让我想想我的想法,由此看看我与托克维尔的差距有多远。
过山车(法国人民与国家的情绪、期望、理想、沮丧)、高度戏剧化、人类激情的浓缩(40年的实践,如同400年的历史起伏)、人类激情的实验场(理想与现实,历史与真实,失败的代价与狂热的激情,300——500万人的生命代价,其中法国人耗费了150万人)等词跳出我的大脑,我马上意识到这些是文学化的语言,虽然诗意历史在海登的这本书中提到的人数不少,如米什莱、赫尔德、尼采!
按现代一些历史学家的说法,拿破仑的失败是因为法国的实力不足以征服整个欧洲,所以,这是幻想或者妄想的失败,但就人类的本性来说,人类往往就是做出许多超乎想象的事业。
这是一出悲剧。法国的悲剧,也是人类的悲剧。前者是现实的,后者则是教训式、教科书式的。这是欧洲皇家集团的喜剧。
慢点,不要急着翻过去,不要急着想看托克维尔怎么说!保持耐心,让思考深入……
法国动摇了世界秩序。那种皇权大陆的秩序被撼动了。这个世界指的是欧洲,至少欧洲的文明在当时还是世界最顶级的存在。法国人试图以自由平等民主去动摇那个旧大陆,虽然他们这时也在一个平民甚至带有流氓气的皇帝的领导之下,只不过这位皇帝没有旧帝的血统。除法国之外的王权所以要打败拿破仑,一是因为他对待战败国的做法让他们恐惧,二是因为他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更理智地想,拿破仑没有找到国家强盛的根本方法,还是停在老路上,用领土征服来提升国力,妄想建立法兰西帝国,就这个思维,他是远落于英国人之后的,英国人用贸易来建立它的帝国,这样,在最坏的情况下付出的代价要少得多。拿破仑直接诉诸于武力,以生命为战场,而英国人则诉诸人类的贪婪,以金钱为战场。这样说,不是绝对的,毕竟,英国人也是持续不断地打,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打,不是为了“理想”而打,英国人的“理想”就是通过贸易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或者说,这是一种隐性的自私,而法国人则是公开的自私——掠夺。
以大历史看,法国人的这段时间是人类的一次代价沉重的实验。只不过,人类并未从中学到太多。这是因为,人类的自私贪婪,在那些统治者那里,是现世的也是现实的,他们不会放弃眼前的利益。于是人类就不得不重新进行一系列的实验,拉锯式地付出代价。
一个历史学家的真正悲哀恐惧在于,他认识到人类原不必如此愚蠢,但人类依旧本性难改。唯一可以告慰的,人类还是在缓慢地进步,只是代价过高,原本人类不必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才换来一点点的进步。
因为美国的出现,世界才有了改变。(我跳到托克维尔的《美国的民主》那里了。)
好,下面看看托尔维尔怎么说。

二
托克维尔在1850年的《回忆录》里如是说:
”如同一幅图画,它描绘了41年间旧制度及其传统、记忆、愿望、贵族代表人物与资产阶级所领导的新法兰西之间的激烈斗争。“
托克维尔谈到,到1830年,资产阶级对贵族的胜利已经注定了。旧制度所保留的一切,包括其缺陷与优点都消失了。这便是“那个时代的一般面貌”。
在《美国的民主》中,他强调,随着“民主原则”的增长,所失颇多,但所得谈多,且得多于失。曾令他的成功的那些原先愿望和斯多噶式顺从已经被一种绝望所取代,它戈比诺在总体上对历史的反思表现的那种绝望别无二致。他以为,对大革命的憎恨是一种疯狂,而试图避免则是愚蠢。“大革命是一种极为新颖的革命,其最有力的参与者是最没有文化和最粗俗的阶级,当他们被鼓动起来,并且由知识分子来为其制定法律,一种全新而可怕的事物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全新而可怕的事物,就是一种有着善与恶两种可能的东西。他为大革命预示的欧洲和世界的浩劫而高兴,但也一直努力使它在意识中复苏,使它能够转而对社会有益。

三
海登·怀特评论道:
在《回忆录》里,反讽性视角取代了写作《美国的民主》时的悲剧立场。托克维尔的失望在《回忆录》中完全发泄出来了,他在戈比诺面前曾不让自己表现出这一点,也拒绝在就法国历史的公开反省中充分表达这种失望。
海登写道:“托克维尔就像黑格尔那样,其观点在一些思想家看来太容易变化、太模棱两可、太宽容了。这些思想家觉得,他们要选择的观点在哲学中介于叔本化和斯宾塞之间,在文学中介于波德莱尔与左拉之间,在史学思想中介于兰克和马克思之间。”

四
读到这里,我笑了。
我对自己还算满意。没有距托尔维尔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