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mily history
某位社会学家说,working class尤其看重family value, 因为他们除了亲情,几乎一无所有。我虽然仍未搞清楚我的阶级“成分”出身。但我的确看重family value。这或许与我的文化保守主义十分契合。但为什么这不可以是因为我的家人对我尤其关爱的原因呢?虽然和父母过去有许多许多复杂的亲子关系问题,不过现在回头想想,好像也大多数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而我只是受波及的那一方。至于祖辈,无论是父母哪一边,姥姥或是奶奶,都对我十分的好。这种好,是一种无条件的好,不是因为我是谁,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所以每次回家,看望她们,我也只需要知道我是她们的grandchild这一个身份就已足够。
除了长辈们,这次回老家偶然遇到一些乡下的邻居,也聊的很开心。大家丝毫没有因为我是在一个他们陌生的地方长期生活一年只回来一两次就对我另眼相看或是产生隔阂。大家还是把我当成一个他们熟悉的小孩子。和大家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吃花生米,真开心。期间,邻居的周大爷问我,美国现在是不是晚上了,和我们在正对面,我说,没错,差12/3个小时呢。他一脸震惊。觉得很不可思议,说我是从地球这头跑到那头。奶奶刚开始说电视里都说美国是最坏的国家,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在那个最坏的国家念书。邻居的阿姨听了连忙安慰她说,美国不是最坏的,日本才是最坏的。
这次回去还第一次了解了老家的村子的名字的来历。似乎是源于建于唐初的一个大庵庙。周大爷和我们说那个庵有九十九间房,最后一间怎么也建不起来,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家是村里祖传的厨师。他爷爷之前还去给庙里的和尚做过饭。 爸爸说,周大爷一家因为在民国的时候被迫给日军、国民党的人做过饭,文革的时候还被批斗过。当时很凄惨。
那个庙在解放后被拆了,各家各户都去分拆下来的砖头,后来奶奶说,我曾祖父当时也去推了一车砖头回来,据说家里垒的猪圈里还有几块带字的古砖,就是当时那座大庙拆下来的。那座猪圈在我很小的时候也拆了。没想到我们在院子里的草堆里面又找到几块那时候拆下来的砖头。颜色黑青,中间还有特殊的凹痕。的确是与其他更新的红砖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
我们后来开车路过那个庵的旧址,现在那里已经建了几座崭新还没有开工的厂房,看上去很现代的样子。奶奶说,好像是生产水饺的,之前还在村里招人报名去那里包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