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旧版读书吐槽笔记四（5）下3（但愿长梦不复醒）

身为道教门派传人，童姥的人生乐趣除了骂无崖子、打李秋水，虐待男手下外，就是跟和尚辩论，比如玄慈的师父灵门大师。此时跟虚竹斗嘴，自然是一开始就说上口话。虚竹成长在革律为禅之后的少林寺中，虽然不会打机锋，但禅宗套话是非常熟稔的：

童姥道：“你这鬼经中言道，修道时逢到困苦，那是由于往劫之故，要甘心受之，都无怨诉。那么不论旁人如何厉害的折磨你，你都甘心受之，都无怨诉么？”虚竹道：“小僧佛法浅薄，于外魔侵袭，内魔萌生之际，只怕难以抗御。”童姥道：“现下你本门少林派的功夫是一点也没有了，逍遥派的功夫又只学得一点儿，有失无得，糟糕之极。你听我的话，我将逍遥派的神功尽数传你，那时你无敌于天下，岂不光彩？”虚竹双手合什，又念经道：“亲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誉等事，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这个得失随缘，心无增减的境界极高，别说虚竹，只怕世上所有人都做不到。但是Flag还是要立的，不然就没人被激起好胜心，给他送美人了。这里面有一个细节，就是20岁左右功力的童姥已经可以隔空点穴了，说明在天龙八部小说时代的武学盛世中，隔空发力并非门槛极高的武功。哪怕掏虚了身子的段正淳都能用一阳指点三尺之外的穴道，更别提将近整世童女的童姥了。

童姥喝道：“呸，呸！胡说八道。你武功低微，处处受人欺侮，好比现下你给我封住了穴道，我要打你骂你，你都反抗不得。又如我神功未成，只好躲在这里，让李秋水那贱人在外面强凶霸道。你师父叫你持图西来，还不是叫你求人传授武功，收拾丁春秋这小鬼？这世界上强的欺侮人，弱的受人欺侮，你想平安快乐，便非做天下第一强者不可。”虚竹念经道：“世人长迷，处处贪嗔，名之为求。禅师悟真，理与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三界皆苦，谁而得安？经日：有求昔苦，无求乃乐。” 　　虚竹虽无才辩，这经文却是念得极熟。这部“入道四行经”乃昙琳所笔录，那昙琳乃达摩自南天竺来华后所收弟子，经中记的都是达摩祖师的儆言法语，是少林寺众僧所必读。他随口而诵，却将童姥的话都一一驳倒了。童姥生性最是要强好胜，数十年来言出法随，座下侍女仆妇固然无人敢顶她一句嘴，而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些桀傲不驯的奇人异士，也是个个将她奉作天神一般，今日却给这小和尚驳得哑口无言。她大怒之下，举起右掌，便向虚竹顶门拍了下去。

在这次佛道辩论中，童姥的观点比较跑偏，拿出了胜者通吃的强权原则做论点，这种观点并不是她出师之后才养成的，从武功最强的人接掌门派的规则来看，逍遥派本身就是这种极端利己的养蛊风格。北冥神功---损人利己；小无相功---造假利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残杀生灵；天山六阳掌---豢养奴工。这么逆天而行的武功，与杨朱一脉学说都大大相克，更别说讲究顺其自然的老庄了，倒像是披着道家外皮的天魔册。

最重要的话是这一句：“你想平安快乐，便非做天下第一强者不可”，这个观点就像后世黄宗羲在明什么花花绿绿的书中写得那句话：

凡天下无地而得安宁者，为君也。是以其未得之也，荼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产业，曾不惨然，日：我固为子孙创业也。其既得之也，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视为当然，日：此我产业之花息也。然则，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 《明夷待访录》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哪怕做了全世界的皇帝，也要提防臣子作乱或者外星人打过来，同时也会有对长生不老的孜孜追求。就算真的修成了太乙散仙，也会想办法再往上升职成为大罗金仙。童姥这种成为天下第一强者才快乐的想法，十分幼稚。相比之下无崖子的三观虽然也高明不到哪去，同时还是个收集癖，但至少不会奢望成为天下第一强者，而是懂得及时行乐。

童姥被虚竹驳倒之后，恼怒的想要动手，旋即停了手，准备做跟刚见虚竹的阿紫同样的事，诱导他破戒。在一张空白的画布上涂上乱七八糟的颜色是一种高级享受，跟包不同为了愤恨老板砸碎瓷器的低级享受不同，如果亲手砸毁自己最爱的名贵瓷器，那才算是入了道。在这方面，童姥和阿紫倒似一脉相承。

手掌将要碰到他脑门的“百会穴”上，突然想起：“我将这小和尚一掌击毙，他无知无觉，仍然道是他这片歪理对而我错了，哼哼，世上哪有这等便宜事？”当即收回了手掌，自行调息运功。过得片刻，她走上石阶，推门而出，折了一根树枝支撑，径往御园中奔去。这时童姥的功力已十分了得，虽是断了一腿，仍然身轻如燕，一众御前护卫者，如何能够知觉？她在园中捉了两头白鹤、两头孔雀，回入冰库。虚竹听得她出去，又听到她回来，再听到禽鸟的咯咯之声，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既是无法可施，也只有任之自然。 　　次日午时将届，冰库中无昼无夜，仍是一团漆黑，童姥体内真气翻涌，知道练功之时将届，便咬开一头白鹤的咽喉，吮吸其血。她练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功”后，又将一头白鹤的喉管咬开。虚竹听到声音，劝道：“前辈，这头鸟儿，你留到明天再用吧，何必多杀一条性命？”童姥笑道：“我是好心，弄给你吃的。”虚竹大惊，道：“不，不！小僧万万不吃。”童姥左手一伸，拿住了他的下颏，虚竹无法抗御自然而然将嘴巴张了开来。童姥倒提白鹤，将鹤血都灌入了他的口中。虚竹只觉一股炙热的血液顺喉而下，拼命闭住喉咙，但穴道为童姥所制，实是不由自主，心中又气又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童姥灌罢鹤血，右手抵在他背心的灵台穴上，助他真气运转，随即又点了他“关元”、“天突”两穴，令他无法呕出鹤血，嘻嘻笑道：“小和尚，你佛家戒律，不食荤腥，这戒是破了吧？一戒既破，再破二戒又有何妨？哼，世上有谁跟我作对，我便跟他作对到底。总而言之，我要叫你做不成和尚。”虚竹甚是气苦，说不出话来。童姥笑道：“经曰：有求皆苦，无求乃乐。你一心要遵守佛戒，那便是‘求’了，求而不得，心中便苦。须得安心无为，形随运转，佛戒能遵便遵，不能遵便不遵，那才是‘无求’，哈哈，哈哈，哈哈！”

童姥不去御膳房抓鸡抓鸭，却去御花园抓了仙鹤和孔雀，为了功力泄露了自己的位置线索。虚竹此时已经摆烂，也不劝她，只是自顾自的念经。旧版中说她身轻如燕，三联版改为身轻如叶。虚竹听见童姥连续杀生，便说了句话，导致自己喝了大量鲜血。逼迫虚竹喝血后得意洋洋的童姥怎么也想不到，虚竹虽然一副认死理的佛家小受样子，其实这个荤戒早就破了。既然是被迫吃荤，虚竹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什么寻死觅活的举动。于是童姥又想了别的办法。

童姥不住口的连声大笑，得意之极。要知她自来生成了一副有己无人的脾气，稍有不如意事，她总要整治得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手下一众旁门左道之士，所以对她如此惧怕，便由于此。她见虚竹坚持要守佛门戒律，当即硬要他吃荤破戒。 　　如此过了月余，童姥巳恢复到五十几岁时的功力，出入冰库和御花园时，直如无形鬼魅，若不是忌惮李秋水，早就离开西夏皇宫他去了。她每日喝血练功之外，总是点了虚竹的穴道，将禽兽的鲜血生肉，塞入他的口中，待过得两个时辰，虚竹食物消化净尽，无法呕出，这才解开他的穴道。虚竹在冰库中被迫茹毛饮血，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实是苦恼不堪，只有诵念经文中“逢苦不忧，识远故也”的句子，强自慰解。 　　这一日童姥又听他在唠唠叨叨的念什么“修道苦至，当念往劫”，什么“甘心受之，都无怨诉”，冷笑道：“你是兔鹿鹤雀，什么荤腥都尝过了，还成什么和尚，还念什么经？”虚竹道：“小僧为前辈所逼迫，非出自愿，不算破戒。”童姥冷笑道：“倘若无逼迫，你自己是决计不破戒的？”虚竹道：“小僧洁身自爱，不敢坏了菩萨的规矩。”童姥道：“好，咱们便试一试。”这日便不逼迫虚竹喝血吃肉。虚竹甚喜，连声道谢。 　　次日童姥仍是不强他吃喝血肉，虚竹饿得肚中咕咕直响，说道：“前辈，你神功即将练成，不须小僧伺候了。小僧便欲告辞。”童姥道：“我不许你走。”虚竹道：“小僧肚饿得紧，那么相烦前辈找些青菜白饭充饥。”童姥道：“那倒可以。”便即点了他的穴道，使他无法逃走，自行出去。过了不多时，回到冰库中来。虚竹只闻到一阵香气扑鼻，口中登时满嘴都是馋涎。托托托三声，童姥将三只大碗放在她的面前，道：“一碗红烧肉，一碗清蒸肥鸡，一碗糖醋鲤鱼，快来吃吧！”虚竹惊道：“阿弥陀佛，小僧宁死不吃。”这三大碗肥鸡鱼肉的香气不住冲到虚竹鼻中。第一日虚竹强自忍住了。第二日早上，童姥挟起碗中鸡肉，吃得津津有味，连声赞美，虚竹却只念佛。第三日，童姥又去取了几碗荤菜来，火腿、海参、熊掌、烤鸭，香气更是浓郁。虚竹虽然饿得虚弱无力，却始终忍住不吃。童姥心想：“在我眼前，你是要强好胜，决计不肯取食的。”于是走出冰库之外，半日不归，心想：“只怕你非偷食不可。”哪知回来后将这几碗菜肴拿到光亮下一看，竟然是连一滴汤水也没动过。

如果写文人有童姥这样的领导，一定天天不住口的念叨：“我最喜欢穷，我最讨厌钱！”，童姥想的这个藏身计策未必有多高明，但李秋水已经被蒙蔽了近两个月，可见无崖子在智商上确实碾压这对师姐妹，做出个珍珑她俩一辈子也解不开。童姥自己只吃鲜血，也不说给虚竹捋捋毛，就那么带着毛把肉塞他嘴里，实在有些不厚道。旧版中童姥恢复五十多岁的功力，三联版改为蒙蔽李秋水两个多月，她恢复了八十多岁的功力。

虚竹逻辑自洽的说：若是被迫或者被蒙骗就不算破戒，只是他杀人可不全被迫的吧，这一节他就选择性忘记了。童姥这天不逼他吃肉，已经养成健康饮食习惯的虚竹肚子咕咕叫了，只好以退为进，对童姥告辞，这个说法的情商极高，既不失面子，又可解决问题。最终，虚竹还是求了童姥给饭吃，童姥立刻拿来了三个荤菜。虚竹忍住了首日的食欲，童姥为了诱惑她，居然也吃了隔夜肉，还好这三个大菜中没有青菜，否则亚硝酸盐要超标。该说不说，西夏皇宫里菜色还挺齐整，有海参并不奇怪，因为从三国时代中国人就有烤海参吃的记载了。但没有西夏人习惯吃的野猪肉和牛羊肉，菜色都是汉地风格，实在是略有些汉化的过了。

虚竹一身深厚功力，居然饿了三天就没劲儿了，后世大力神魔范松，不吃饭的日子应该比虚竹久多了，还能用重兵器开出一条路来造福后辈，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到得第九日时，虚竹念经的力气也没了，只是咬些冰块解渴，却从不伸手去碰放在面前的荤腥。童姥大怒，一伸手抓住他的胸口，将一碗煮得稀烂的红烧肘子，一块块塞入他的口中。但他虽然强着虚竹吃荤，自知这场比拼终于是自己输了。狂怒之下，伸手噼噼啪啪，连打了他三四十个耳光，喝骂：“死和尚，你和姥姥作对，要你知道姥姥的厉害。”虚竹不嗔不怒，只轻轻念佛。此后数日之中，童姥总是大鱼大肉去灌他，虚竹逆来顺受，除了念经，便是睡觉。这一日睡梦之中，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既非菩萨神像前烧的檀香，也不是鱼肉的菜香，只觉得全身通泰，说不出的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又觉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自己的胸前，虚竹一惊而醒，伸手去一摸，着手处柔腻温暖，竟是一个不穿衣服之人的身体。虚竹大吃一惊，道：“前辈，你……你怎么了？”那人道：“我……我在什么地方啊？怎样这般冷。”喉音娇嫩，是个少女声音，绝非童姥。虚竹更是惊得呆了，道：“你……你……是谁？”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谁？”一面说，一面往虚竹身上靠去。

旧版中，已经说红烧肘子烧得稀烂了，居然还可以一块块塞进他嘴，三联版把稀烂去掉了。童姥一看这小子油盐不进，只好出了大招。童姥虽然童身，但相当内行，懂得先把虚竹的体力养起来，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在怀里出现姑娘时，虚竹的第一反应是童姥亲自降临，旧版中童姥此时50多岁，皮肤光滑倒不奇怪，三联版中已经八十多了，鸡皮鹤发，再摸不出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姑娘相当不认生，感觉到自己在陌生男人怀里，却立刻用了一招肉山靠贴了过去。少女张口就是汉语，并不说西夏话，足见李秋水教导之功。

虚竹向后一缩，那少女嘤咛一声，又靠近了些。虚竹待要站起身来相避，正撑持间，左手扶住了那少女的肩头，右手却揽在她柔软纤细的腰间。虚竹今年二十四岁，生平只和阿紫、童姥、李秋水三个女人说过话，这二十四年之中，只是在少林寺禅房中敲木鱼念经。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虚竹虽然严守戒律，每逢春暖花开之日，总而不免心头荡漾，幻想男女之事。只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象，当然怪诞离奇，莫衷一是，更是从来不敢与师兄弟提及。此刻双手碰到了那少女柔腻娇嫩的肌肤，一颗心简直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却是再难释手。那少女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的头颈。虚竹但觉那少女吹气如兰，口脂之香，阵阵袭来，不由得天旋地转，全身发抖，颤声道：“你……你……你……”那少女道：“我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虚竹难以自己，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那少女“唔，唔”两声，凑过嘴来，两人吻在一起。虚竹是个未经人事的壮男，当此天地间第一大诱惑来袭之时，竟是丝毫不加抗御，将那少女越抱越紧，片刻间神游物外，竟是不知身在何处。那少女更是热情如火，将虚竹当作了她的爱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虚竹欲火渐熄，神智回复，大喝一声：“啊哟！”要待跳起身来。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老虎今天吃虚竹。没想到虚竹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在春暖花开时有所幻想。这里作者想要表达的是人之本性非清规戒律所能束缚。所以虚竹之前的严守戒律，也并非本心，只是为了zz正确的强撑而已，并非真的大彻大悟。在这关键时刻，少女的主动打消了欲拒还迎的虚竹之顾虑，她就像被童姥喂到嘴里的红烧肉一样，主动跟虚竹相好。二人达成了生命的大和谐。旧版中只说虚竹是个壮男，三联版则加了一句少林禅功被化去，把锅甩给死去的无崖子。

但那少女仍是紧紧的搂抱着他，腻声道：“别……别离开我。”虚竹神智清明，只是一瞬间事，随即又将那少女抱在怀中，轻怜蜜爱，竟无厌足。两人缠在一起，又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少女道：“好哥哥，你是谁？”这“你是谁”三个字说得甚是娇柔婉转，但在虚竹听来，宛似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我……我大大的错了。”那少女道：“为什么说你大大的错了？”虚竹结结巴巴无法回答，只道：“我……我……”突然间胁下一麻，被人点中了穴道，跟着一块毛毡盖上身来，那赤裸的少女离开了他的怀抱。虚竹叫道：“你别走，别走！”黑暗中一人嘿嘿嘿的冷笑三声，正是童姥的声音。虚竹一惊之下，险险晕去，瘫软在地，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耳听得童姥抱了那少女，走出冰库。过不多时，童姥便即回来，笑道：“小和尚，我叫你享尽了人间艳福，你如何谢我？”虚竹道：“我……我……”心中兀自浑浑沌沌，说不出话来。童姥解开他的穴道，笑道：“佛门子弟要不要守色戒？这是你自己犯戒呢，还是被姥姥逼迫？你这口是心非，风流好色的小和尚，你倒说说，是姥姥赢了，还是你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她越笑越响，得意之极。虚竹心下恍然，知道童姥为了恼他宁死不肯食荤，却去掳了一个少女来，诱他破了色戒，霎时间又是悔恨，又是羞耻，突然间纵起身来，将脑袋疾往坚冰上撞去，砰的一声大响，掉在地下。

在贤者时间中，虚竹本能的寻回了理智，却立刻被少女唤起了欲火，写文人不得不说：“年轻真好”，一下子又大半个时辰。通过这不知道多少时辰的相处，少女已解人事，似乎适应环境的能力还要超过建宁公主，甚是奇怪。看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小电影的执行导演童姥，此时终于介入，把少女抱走了。童姥在这一段文中其实还挺厚道，按说她等虚竹破戒后就可以介入，但她还是用极大的耐心和定力等到正片结束，并且怕虚竹着凉，还给他盖上了毛毡。

虚竹熟稔男女之事这“天下第一大诱惑”后，才知道色戒是怎么回事。童姥也十分开心，她总算是赢了，这件事情堪称双赢，做得漂亮之极。虚竹在一瞬间中，想到了寻死并立刻付诸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