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说个故事（03）
《岳飞二出世》
岳飞在武科场事变后，蒙老恩师宗泽搭救。回乡之后，因枪挑小梁王的名声在外，陆陆续续有几个好汉施全、吉青、周青、赵云、梁兴来投奔，都是在东京汴梁参加过武科考公的朋友。岳飞有心结交，奈何家里贫穷。好在王贵跟张宪在乡里还有些田产，暂时安顿了大家。每日兄弟伙们在乡间操练武艺讲读兵法不提。
大宋宣和七年，金兵南下。大金国国主完颜阿骨打有四个儿子，大狼主粘罕、二狼主喇罕、三狼主答罕、四狼主兀术。其中以四狼主金兀术武功最高，手持金雀开山斧，万夫不当之勇。宋军丢城失地节节败退，告急文书雪花般送到京城，朝廷既无统兵之帅又无可战之将。宋徽宗慌了神，忙问张邦昌怎么办。张邦昌跟徽宗悄悄说，陛下可传位与太子赵桓。让太子登基跟金国议和，这样可免去投降君主的非议。徽宗赵佶听了大喜，马上禅位与太子，太子赵桓登基，是为宋钦宗。金国大军围困汴梁，钦宗亲自到金营议和，结果叫人家扣为人质。张邦昌便开了城门投降了金国。金人把宋朝二个皇帝跟汴梁城搜刮一空，统统带回了北国，是为“靖康之耻”。
金人让张邦昌留在南国继续当皇帝，是为大楚。不过呢，张邦昌这个伪楚皇帝才当了三十三天，因为根本没人听他的号令，就连每天上朝都稀稀拉拉没几个人来。张邦昌知道这个老赵家的破产重组不好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但赵氏宗室都被掠去北国了，于是找到七帝哲宗的废后元佑皇后，当时在民间相国寺出家。张邦昌便让元祐皇后还俗垂帘听政，而自己继续当宰相。其时，康王赵构“泥马渡江”逃出北国，正以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名，召聚各路勤王兵马。张邦昌手里有玉玺跟太后，赵构手里有兵马跟血统，二者一拍即合。眼见大宋朝廷重组在即，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说柴桂手下有个叫王善的，本是河东大盗出身，惯使一口金背砍山刀，江湖人称金刀大王。柴桂死后，手下人马跟着金刀王善盘踞在太行山上。金兵破了汴梁回北国之后，王善觉得自己也能当皇帝的机会来了，啸聚了好几万贼兵，浩浩荡荡朝汴梁城杀来。各处州府官兵望风而逃，紧急军情送到京城，张邦昌哪有办法，便以朝廷的名义发布通告。让民间自建义军，民营武装，剿灭贼兵者朝廷重重封赏。
消息传到相州，众兄弟便撺掇大哥岳飞带头组建义军。岳母也挺支持儿子报效朝廷，儿媳刘氏乃是刘光世的女儿，就把嫁妆尽数拿出帮丈夫付了招募兵马的首付。王贵、张宪、汤怀也倾尽家资，招募乡民壮汉，打造兵刃，组建了五六百人的义军。相州距离汴梁不远，岳飞领义军日夜兼程，三五天也就到了。但贼兵势大，五六百人又有什么用呢。岳飞一路谨慎行军，避开了四处流窜劫掠村镇的贼兵，单寻着贼首的旗号而去。王善手下大部人马都在围攻汴梁，可巧中军大寨剩千把来人，也就是王善不会带兵，不过是个匹夫出身的草莽贼首。那日王善正坐在大帐喝酒，听得喽啰兵急报大寨外有兵马来袭，不由得一愣。官兵不都龟缩在城里，哪里来的人马。急急忙忙披挂上阵，但见得喽啰军四散奔逃。原来众兄弟自打武科场一场空，就憋了老大火气。今日可逮着机会出气了，那牛皋抡起双锏左右开弓暴打贼兵好不痛快，各个小弟兄也都大展身手。贼兵打官兵惯了，哪碰到过义军这般真打的。王善见状不妙，操刀在手上前交手，迎面冲来一将银盔银甲，手中银枪翻舞，喽啰兵挨着就死碰着就伤，在马上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心下不由得一惊：此人好生面熟，对了，这人便是岳飞！这番又来坏我大事。王善心中暴怒抡刀便砍，却不知岳飞的枪更快。说这兵器中刀是兵器之王，枪却是兵器之贼。两人正面交锋二马错蹬只一个回合，岳飞就枪如闪电一枪刺王善与马下，王贵跳下马来一刀砍掉王善的首级。贼兵喽啰一看大王死了一哄而散。围困汴梁的几万贼人土崩瓦解，各争山头，各找爹妈去了。
岳飞来到城下叫门，官兵见贼兵退去，威风就又抖了出来，不许义军进城。只许岳飞一人进城面见宰相。牛皋等兄弟不放心大哥只身一人进城，岳飞说，无妨，我自有道理。你们看好队伍，不要骚扰百姓人家。进城来到宰相府，冲上磕头，小人相州岳飞，领众位兄弟杀死了作乱的匪首王善，请相国大人示下。张邦昌一看，又是你好小子。但此番人家是有功而来，不好发作。略加抚慰，请过偏殿等候。张邦昌与左右商议怎么处置，有心腹进言，此人武艺出众正是当前朝廷所缺的人才，相国何不摒弃前嫌将他收入麾下。张邦昌却道：我就是看不惯此人既要吃公家饭又一幅天真烂漫的模样。所以心下一横，当即以太后慈喻，朝廷的名义发了一道公文，叫人丢给岳飞。岳飞看罢心头一凉，蹙眉回到城外。众兄弟都围上来问，朝廷封赏可下来了。岳飞把文书交给大家转身不语。牛皋一把接过，可是他大字不识，又交给王贵，王贵忙说我也学业不精，施全比较有学问，拿过来读给大伙听。无非是什么金人犯境朝廷蒙难，天降重任与宰相，挽危局狂澜于既倒，洋洋洒洒都是张邦昌如何殚精竭虑亲自部署亲自指挥的事，众人听得不耐。施全说朝廷文书历来如此，又翻过几页，今赖太后之洪福各地义军麇集京师，足见我大宋子民对朝廷的忠心。今有相州义军岳飞为首等众以义军助朝廷破贼，虽然身被朝廷命案官司，但有太后恩泽跟宰相说情，既往过犯将功折罪。但望从今后为国出力再建功勋，朝廷一定重重提拔。钦此。
施全停罢，众人一脸懵懂，这就完了？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