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屠格涅夫
星期六 阴
这一周由于感冒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先前是眼睛疼,后来坐久了腰疼,所以在床上的大部分时间都直挺挺躺着听音频节目。我的听觉不是很敏锐,由于常常跟不上说书人的节奏,这类音频节目在我健康时引不起我的兴趣。所以我的手机上没有安装喜马拉雅,之前在看理想上购买Y的作家酒馆系列我也是边听边看文稿才行。看纸质书的乐趣就是可以看一看,停一停,想一想。音频节目就不行,思想一抛锚,追都追不上了。可是这几天再听,发现完全能跟得上说书人的节奏,原来不是我的听觉不敏锐,是之前听书时注意力不集中而已。之前选择听书,是由于手被占用着无法翻书,比如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或者打扫卫生的时候,这时候大脑并没有专注在听书上,看来听书手与大脑最好都不要被其他事物占用才好。
W感冒得比我更重,在微信朋友圈晒她的症状,吃过的药,那些药并没有减轻她的症状,她希望朋友们根据她的症状推荐一个其他可能对她有效的药。她怀疑自己得的是甲流,可她没有力气去医院,也买不到测甲流的抗原试剂盒。她也是七零后人,出了两本书,因为做过多年的娱乐记者,她的朋友不少是音乐圈子里的人,所以她还写了一两首歌词。我读她的第一本小说就像是读一本箴言集。她和我认识的其他女作家都不同。她是个有智慧的女人,她使用的语言不适合写小说,适合去写剧本。莫言新出的《鳄鱼》还不错,而且他声称今后他的写作要转向了,转向剧本。她也应该如此转向。我和她之前交流过几次,有两次是深夜她喝过酒之后,也许是她发现我这个人没有我的文字有趣,又或许觉得我的倾诉欲和表现欲比她还强(这是我事后反省发觉的),总之我身上似乎不再有她需要的东西,她不再主动与我联系了。前几天在朋友圈留言关心了她一句,告诉她我彼时彼刻正和她同病相怜。她立刻微信我,问我吃的是什么药,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是病得不轻。多么遗憾啊,和以前一样,我仍然给不了她需要的。一个四十多岁,一直单身的女作家,生病了,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却无人照顾,只有一只猫陪伴着她。
《小王子》作者埃克苏佩里的老婆叫康素爱萝。乔治桑写的一个大部头,可以与《约翰▪克里斯多夫》媲美,书名恰叫《康素爱萝》。据说乔治桑这本书女主人公康素爱萝的原型是她的音乐家朋友波利娜▪维亚尔多。而这个波利娜▪维亚尔多就是屠格涅夫一生得不到又离不开的女人。她与屠格涅夫之间的关系真是匪夷所思,我二一年给人文社做屠格涅夫故居那期节目时才认真了解了屠格涅夫的情史。在爱情上,屠格涅夫是个相当单纯且高尚的人,痴情专一。即使是初恋,对那个仆人裁缝的女儿他也是本着结婚的目的去的。读《巴纳耶娃回忆录》,发觉巴纳耶娃对屠格涅夫的品性评价并不高,甚至有些瞧不起他。哪儿有完人啊。傅雷在《约翰▪克里斯多夫》的译本献词里说得好: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永没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除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普希金,即便是托尔斯泰,我喜欢的俄罗斯作家中哪一个没有做过荒唐事?啊,啊,还是有一个,契诃夫,他这个人的一生几乎无可指责。
这两天乐乐同学感觉到中文之难,开始打退堂鼓了,跟我说还要回到莫斯科去。我说俄语也不容易,你现在也就是听力口语好些,在读与写上估计你俄语的水平还不如你现在中文的水平。在中国把中学读完,完全掌握好中文,再去莫斯科,或许会更好。他接受我的意见。其实我也想再回到莫斯科去,前提是接下来的这些年我得多攒点钱,而且还要坚持下去把俄语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