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车站

邹波

“恶意中，非常接近，非常接近。”

——兰波《初夜》

车站有明月

天涯共此时

垂拱悬铃木下的小裙子

人生第一次重要选择的原罪

一到车站就爱上你的小裙子

就变成旅行中的废人

一到车站，你的小裙子

就塞我一把月亮真诚的旧骨头

就开始了

不共凉热、不共枕头、

微笑这样不共戴天

地

明亮地性交

如果耳畔吹着

一阵仙女座的晚风

我们有过几声悄悄话

“三两个夜晚，这振动的纸房子

我就完成了几代人和机器的蜜月”、

“每次谈话都可能去死”、

“你对熟人才是废人

对陌生人燃起寒暄的大火”、

马语者的故事耳熟能详

你，越发变不回一个仙女了

又讲了个猩语者

“你是一个妓语者……”

“因为和你做爱

十二首最早的诗消失了

如果一年写一首;

“如果一秒是一年

你将耽搁了我十二年”

看见你的血

流的也是我的血啊

从你后面，重新去赶火车

头上落着果子，乳晕硕大像瘦小者的铜环

我们是语言的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