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 | 在忙碌中悠闲

傍晚散步,逛完超市出来突然下大雨。忘记带伞,在Shaw Auditorium趁热吃完我的热香饼,决定一鼓作气冲回小窝。果然,淋成了落汤鸡。紧急洗完热水澡,掏出刚刚在超市买的气泡酒,想起夏天和淋雨在镰仓的海边喝气泡酒等落日了。突然想到答应过好几个朋友写攻略,此外,也作为周五的娱乐项目,写一篇间隔颇久的游记。
虽然按照时间顺序应该先写关西才是,但是既然是由镰仓想起的,那就姑且从关东写起吧。

从京都坐新干线到东京,与关东的第一面,是拥挤的电车。更贵却稍显简陋的酒店,是与关东的第二面。令人头晕目眩的秋叶原,是第三面。吃完咖喱饭,狼狈地回到酒店。

淋雨表示对期待已久的秋叶原感到失望并且暂时也不喜欢东京。我呢,因为没有抱着什么期待,始终把自己放在旁观者体验派的位置,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但确实是在日本第一天觉得自己累得不行。也可能是来不及失望,已经被东京的快节奏和极高的人群密度击倒。比起新干线的票价,这种适应巨变的代价或许更加昂贵。
预期之中的,是在东京遇上雨季。很(没)机(计)动(划)的我们,决定先在上野公园的博物馆们里充电。效果是显著的,证据是:两个人常常逛丢对方。在西洋美术馆,各自逛了一会之后,互相分享刚刚逛到的喜欢的画。最后,再一起逛纪念品店,帮对方找喜欢的画的明信片。

贯彻绝不排队的原则,放弃豆花和韩餐,在便利店买饭团和蔬菜卷,在树荫下解决了午餐。遇到一个美食节活动,看了好一会漂亮妹妹跳舞。午后是东京国立博物馆。博物馆的魅力是,馆内的时间是另一个尺度的,逛了一会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逛了很久了。哦对,脚酸也能把人拉回馆外的时间轴。


日本的公共交通着实是有点复杂,此次旅行为数不多的窘迫时刻几乎都是与交通相关。

比如,从晴空塔回日暮里时,被困在日暮里站,简而言之,就是在日暮里站有A线和B线,我们从坐A到站却走到了B的出口,但因为不是坐B来的,所以不能从B出口出站,但又回不到A。进退两难,和车站工作人员“激情对线”(其实就是互不理解对方在说什么),最终额外掏钱出站。
第三天,上午匆匆逛完浅草,因为已经逛过伏见稻荷和清水寺以及各种寺,再到浅草,确实是有点审美疲劳了。最大的收获是,远远眺望了完整的阴天下的晴空塔。到东京有一个重要的支线任务是洗胶片,到了涩谷。对东京的繁华感知,是逐步加深的。它在秋叶原林立的周边店之间,也在涉谷的十字街头的人流攒动中。在loft逛了好久,在贺卡区迈不开腿,难以拒绝可爱别致的小贺卡。



虽然并不打算认真打卡美食,但是确实是几乎不重样地把我们能想到的日本经典食物都吃了个遍。中午吃了回转寿司,顺带在回转寿司店吃了鳗鱼饭。晚饭偶遇此行我俩的共同最爱——文字烧,就是确实没什么卖相,所以甚至没留下照片。一个插曲是,这家店是偶然走进的,吃到一半了都不知道我们在吃什么。通过google map的定位与翻译器,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文字烧。再后来,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文字烧名店,再去吃吃,结果发现大家都在推荐我们偶然走进的这家。运气好得不行!


从涉谷到表参道的路上,遇到records tower。继动漫产业之后,被日本的实体音乐产业震撼,心满意足地买到各自想买的CD。因为在rt逛得太入迷,走到表参道已经快22点。刚下过雨的表参道,是阴冷的。找地铁站的路上走过几条几乎没有行人的小路,淋雨提醒我走快些,所幸没有迷失表参道。

在关东唯一一个晴天,在镰仓看海,晒得皮肤通红。在车站附近租了两辆红色自行车,

意外地无障碍听懂了店主爷爷的日式英语。沿着海边,一路从车站骑到江之岛。是我见过最最最最好看的海景!骑回车站时超过租车时间20分钟,但是爷爷超好地跟我们说“it's ok”。为了不辜负好天气,决定要在镰仓看了日落再回东京,还完车又步行回海边,最后坐上了江之电。

找到绝佳的落日观赏位,没有人群,大家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堤岸和海滩。听得到风声、海浪风和远处的少女与青年玩水的笑声。觉得此时应该喝点酒,边跑去便利店边回头确认落日未至。我们在干杯中干杯,在晚霞中找远处的富士山的剪影。“再听一首再走吧”,一直待到夜幕完全降临,待到海滩几乎只剩下我们。

一罐气泡酒就已经有点晕了,歪歪倒倒地搭上电车,靠在淋雨的肩上回味今天。我绝不是酒量差,是醉倒在美好中了。(好吧,确实是酒量差,因为后来在广州又轻易喝醉)
在东京的倒数第二天,早上还在讨论去不去箱根。担心阴雨天没有好风景,所以放弃了箱根,再次去了上野,逛了之前没逛的东京都美术馆,看了马蒂斯的特展The Path to Color,印象最深的是一起猜他的剪纸作品主题,动用了一下闲置颇久的想象力。不得不感慨,上野确实是个好地方,文化与艺术浓度很高,也很适合孩子(还有科技馆和动物院),很绿 —— 合格的城市公园。


高雅之后,还是要“低俗”一下。去了池袋和新宿,在新宿的纪国屋逛了两个小时。是的,两个完全不懂日语的人,逛书店格外起劲。为了伴手礼和代购任务奔波,再次错过酒店旁边的买土豆的小餐馆(贵州人的DNA啊)的营业时间,每天都说晚上回来吃,最后也没吃上。
与东京的最后一面,是在六本木美术馆和银座。来六本木,是听人说这里可以看到东京塔。结果也没看到东京塔,但是看到了有意思的绘画爱好者作品展。比起前几天看大师作品,在六本木看画看得很放松。银座真是很贵气,甚至找不到吃得起的饭。因为大意把伞和行李箱一起寄存,顶着雨找晚饭,最后走进了麦当劳。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地,如何窘迫,麦麦是我们永远的避风港(字面义)。终于,在银座买齐了伴手礼。



从银座到羽田机场,两度上错车。呼应前文:日本的交通真的很复杂!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几乎都在发呆,恍惚中仿佛觉得窗外的霓虹灯与来的那晚大阪的重合了。提心吊胆地,“驮”着超重行李顺利值机。其实也不是很顺利,因为办理值机的小姐姐给了我们最后的来自日式英语的震撼。
震撼之外,也在羽田收下了东京的告别礼——看到了东京塔。
或许应该在结尾写一些感想?其实也没什么感想,只是每当朋友来问我好不好玩时候,我都会颇为郑重地回答“这是我这几年来最快乐最放松的十几天”。虽然看过一些日剧日漫,也有一些喜欢的日本音乐,但并没有巡礼情怀的我始终觉得,定义了着这种快乐的是旅伴和旅途中遇到的人。

所以,最后,对淋雨表示真挚的感谢。下次,我们也一起去探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