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开满紫茉莉的地坝
每年夏天院子里长得最茂盛的是那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紫茉莉花。小时候我管它叫喇叭花,它的形似喇叭的花状,只在傍晚舒开,淡淡的香气,摘下一朵想吹响它,可从来没有成功过。 这种花以前在外婆的地坝里开得最多,有玫红色、白色、黄色的;除此外还有粉色、红色的凤仙花和只在夜里开放的夜来香,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 我最愿意大清早就来到地坝下的这些花丛中抓刚刚才能飞的小蜻蜓,可我不伤害它们,只是捉了又放的小游戏;我甚至在某天清晨在花丛中拾到了一条蛇刚刚脱下的壳,我如获至宝,把蛇壳与鸟窝放在柜子里藏起来;也喜欢和表姐用紫茉莉做成耳环,红苕藤做成项琏,再把凤仙花包在指甲上,憋一整晚的屁,希望明天醒来就有红红的指甲。 每次三舅挑着粪桶从地坝下路过,看到我就会嚷嚷到“城里的超级小傻瓜来了啊,超级大傻瓜没有来啊?”,气得我哇哇乱骂。在我的气急败坏中,大人们一阵轰笑。 外婆家的地坝于我就是:捉迷藏里眼看“丁尾巴”摔下去也不救的惊慌失措;是在夏夜中和表哥仰望星河,找到传说中的星座里的惊喜不已;是在夜来香闷闷的香气中,依偎在妈妈怀里时的那把轻摇地蒲扇;是大雨时哪也不能去,和表哥呆坐在屋檐下望着地坝口中胡诌那首诗…… 城市高速发展,我记忆中的童年早就一夷为平地,只有眼前而现在这株不知从哪里来的紫茉莉带我回到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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