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野公园到六本木之丘
下周终于要出发去日本了,特地把东京的行程留在最后。毕竟先见见未知的世界,再看想象已久的世界或许能多几分惊喜。
对于都市旅行者来说,逐渐熟悉一个城市的地铁线路也是缓慢与一个城市相识相交的过程。而东京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山手线的每一个站名,都可以和我不同时段的记忆串联起来。从初中看的动漫,高中看的日剧追的杰尼斯和乐队,我慢慢在脑海中、在googlemap畅游不同维度的东京。而我理想的东京,也正从上野、秋叶原慢慢挪到了银座再到赤坂、麻布十番。
还记得很久以前因为《东京女子图鉴》里的一句“30岁前去乔尔·卢布松约会的才是好女人”而拉着我妈去上海怒喝了一大盘长得让人密集恐惧症发作且味道诡异的龙虾汤。也因为《东京贵族女子》买了一大串akoya结果一次都没带过。
似乎一直以来,日剧、动漫里的东京是我对物欲横流对生活的入门教科书。在我的童年,改革开放不到30年的中国大陆,所以的影视作品里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土气。而隔壁日本的影视作品中,总有着一股来自“老钱”的游刃有余——从服饰、建筑、装潢到交通,日剧总能很好的演出一种熟捻与轻视,而这正是高消费生活对局外人的吸引力所在。
对于看似拥有着广阔的未来的中学少女来说,港区的生活相较于更为陌生化的纽约来说,是很值得想象的。神秘而品味绝佳的和服店老板,从小在富人区长大就读于私立学校的时髦青年男女,时有明星艺人出没的隐秘酒吧;每天盛装辗转于下午茶会见的精致女性......日剧总是热衷告诉观众什么是“属于富人的”,什么是“属于打工人”的。似乎只有年轻漂亮的女性才被允许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受到富人的“恩惠”得以短暂窥视充斥着“上等品”的生活,而后在未来的普通岁月里不断捡拾青春的余晖。
随着生活的前进,我也有机会慢慢接触到想象中的生活。我学会了泰然自若的走进任意一家奢侈品店和米其林,学会了在豪华酒店的床上泰然自若地叫前台送餐,学会了在地价惊人的高档小区的落地窗前扫一眼楼下的车来车往后继续低头搓麻将,更学会了无论什么物质的修饰之下,都有且只有一群会感到无聊空虚的人类。似乎曾经好奇的世界就近在咫尺,我只需要一直往前走,满怀期待地耐心等待,就能像无数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前行者一样伸手触及。
可真的要走向东京了,我才慢慢领悟到为何日剧中的“东京富人”为何遥不可及。因为上海的柏悦只需不到两千人民币,而市中心的快捷酒店也要四五百人民币,所谓的奢侈好像只需咬咬牙便触手可及。反观东京,柏悦最普通的房间也要一万五人民币,相较快捷酒店五百人民币的价格,普通人是无论怎么咬牙都没法平静的享受的。而这样现实的残忍的世界,也愈发的让没有任何资本的异乡人迫切地想抓住眼前的一切。
但正所谓消除执念的最好办法就是得到它。
在出发的十天前,我终究是退了秋叶原附近的酒店,选择增加一些预算,住在“大家都喜欢的”港区。因为我觉得旅行本身就是交换生活的尝试,那既然我选择了进入,我就应该住在向往的街区,从日常的行走、闲逛中把真正的港区藏在脑海里。当然,我也决定在日本尝试着打一下价格不菲的出租车。
或许真的到达之后我也会发现,银座只是另一个新天地、国贸,而所谓的港区,只不过是小一点的亮马桥和静安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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