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梦境补完计划）
“都给我少说废话！老老实实呆着！”
……
“都让你老实呆着了听不到吗？再让我看到你可就没命了！”
……
尖叫声、怒骂声、吵闹声、哭喊声……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如波浪一般，一轮一轮的涌入脑中。
安塞尔眉头拧成一团，慢慢睁开眼睛，把面前的一切收入眼里。不真实的感觉太过强烈，他用力眨了眨眼，重新合上了眼睛。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虽说睁开眼睛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真的看到这莫名其妙的场面，心里还是做出了灵魂发问三连击。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正在举行私人宴会之类的活动现场。空间虽然不算太大，但高高的房顶彰显了房主的身份地位。窗户同样很高很大，从人们聚集的位置看过去，每一扇窗外都看不到绿植陆地，天空就像一个背景，窗口叫不出名字的鸟儿盘旋，远处偶尔云朵飘过，证明了这座建筑的地理位置应该很高。
桌上的食物大部分已经被掀翻在地，烤全羊流出的酱汁滑倒了一个个身处混乱的人，富得流油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到底怎么回事？穿越这种故事虽然看得多听得也多，但我应该活得好好的啊。没记错的话应该只是在睡觉，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总不可能是在睡梦中嗝屁了吧？”安塞尔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比起现场的混乱他更在意自己的状况：“就算真穿了，这地方也不合适啊。勇者至少也该先升升级打打怪找找同伴组个队再去拯救世界吧？……等等，难道这算小怪，不是什么大事件？……等等等等，那人一看就很危险吧！勇者的勇也不是英勇就义的勇啊！新手村肯定不应该长这样！……再不然，过来就是满级的？也没觉得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啊……勇者应该不会开局直接死在第一集吧？……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那种玩法？一个一个的召过来，活下来的才是勇者其他都是炮灰？……啊，已经开始脑壳疼了……”
心里自顾自的念叨好像也得不到什么进展，还是先多了解一下现场的情况，得到更多的情报再考虑那些比较靠谱。
安塞尔抬起头打量周围的人，几个眼熟的身影让他这个身体本身的记忆逐渐苏醒，对他们的印象也越来越清晰。考虑着靠近谁多打听点消息加速自己对这里的认知，但躲在长桌后面的身体刚爬行挪动了没几步，就被人挡了下来。
挡路的靴子看起来很普通，那不是关键，关键是，挡路的人是站着的。
绑匪一号。当然叫二号或者三号也行，反正都是安塞尔随口编的号，无关紧要，只是，他一番搜索稍有恢复的记忆之后，很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他们。
“呃……有什么事？”现在改变姿势好像有些太过刻意，安塞尔只能继续趴在地上，仰着头问挡路的人。
“去哪里？”
“我……有点尿急。”
“有多急？”这劫匪反倒一点不急，甚至还能跟他多扯几句。
“呃，也没有很急，我还能再忍忍。”安塞尔原路后退，刚伸了个腿的工夫就被拉住衣领从长桌后面拖了出来。
“既然不急，我们先来谈谈刚才的事。”
“刚才？”刚才出什么事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然你先放了我，让刚才的人回来跟你谈！
内心在呐喊，嘴上可一点都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桌边，等掌握主动权的人开口。
“刚才也吵着要去厕所的也是你吧！”
“啊？”合着内在换了个人本质也没变化啊，一定是这个身体本身有问题！
“要不是刚才你胡闹怎么会有人溜出去！”
“啊？”这次可真忍不住了：“要是我胡闹肯定是想办法让自己溜出去，怎么可能为了让别人溜出去胡闹，肯定是真的尿急！”
“哦？那这次呢？”
“当然也是真的！所以我能去一下么？”
“你觉得呢？”
“上次都可以，那这次肯定也没问题的吧？”安塞尔努力的讨价还价，突然一阵加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他转头去看，正对上挥过来的拳头。
脸与拳头的正面对抗，落败。安塞尔觉得自己飞出去几米远，耳边是熟悉的尖叫声越来越近。他记得那个声音，要不是她想凑热闹，自己好像也不会来参加这场活动。
女孩的声音好像要哭出声，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哪里觉得疼。
很怪，但好像是好事？他不太明显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确认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丁点的不对劲，考虑着跟他们打起来的话自己有没有胜算，毕竟只是抗揍是不能获胜的。
另一边，劫匪二号可是暴躁得很，他冲过来打人的理由也很简单：溜出去的几个人搬来的救兵已经到门口了。
“里面的人听着……”
就算换了个世界，劝降绑匪的用词好像也没什么新鲜的。安塞尔听着外头的喊话，一回神发现绑匪三人组的视线都停在了自己身上。
“呃……有话好说？”
“怎么说？”一号还是有沟通的态度的。
“就是，反正你们闹了这一出肯定有诉求的吧，那现在不是刚好可以谈判提条件了？”总不会有人劫持了宴会现场就是为了妨碍人家吃饭的吧！
“你说得对，可我们想要的不是被包围之后的谈判。”
“我看不如先拿你的命警告一下让他们别乱来。”二号可不想讲道理，直接朝他走了过来。
“不不不，人质肯定是越多越好是吧？”安塞尔还是把说话对象选择了一号，虽然这三人组看不出什么从属关系，但他们里头要是有人帮自己说句话，肯定比自己喊破喉咙都有用。再想多点，万一能挑拨起他们想当老大的心然后内斗一下，那就能得到更大的优势了。
“也许。……不过威慑力也是必要的。”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啊！安塞尔刚想拍马屁就被一号后面补的这句堵了回去。看着二号近在眼前，他一个翻滚站起来举手高呼：“我可以替你们去谈判！”
“然后再借机跑路？”
“这话说的，这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呢。”他大手一挥，让刚才还来扶自己的青梅竹马退远，跟绑匪一二号摆出了咱什么都还能谈的气势。
绑匪说是三人组，实际上显眼的也就一号二号，要说第三人，他除了开局破了个门掀了个桌之类的重体力劳动之外，更有兴趣帮忙解决那些现场人已经没空吃的大餐。
安塞尔瞥了一眼已经退到另一侧的贝蒂，后背转了个方向开始继续跟一二号扯皮。
“你们看，这谈判肯定没人比我更合适了，你们拿我当挡箭牌都比亲自去靠谱啊是吧？其他人可能知名度太高了，万一真弄死了一个两个的，那还怎么谈嘛。”
“弄死你就无所谓了？”一号也转了下方向，上前几步免得被二号挡住视线。
“不不不，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他顺势后退，看似在躲避两人的逼近，实则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了贝蒂身上。
诺大的宴会厅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一个角落，另一个方向，贝蒂正俯身站在通向外面的大门前，悄悄地推开了一点能供一个人离开的门缝。
开门需要十分的小心谨慎，不仅不能被绑匪三人发觉，也不能吸引太多人质的目光，不然要是引起骚乱，有没有踩踏事件先不说，被绑匪们揍一顿是少不了了。早晚要挨揍，那自然还是先尽量多放些人出去再说。
安塞尔的计划顺利进行，最靠近大门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溜了出去。到最后，坏事的终究不是自己人，而是门口那些看到有人接连出去还不安静收声，终于让绑匪听到了门外那音量不太正常的喊话声。
“你们干什么！都给我站住！”劫匪二号朝着门口猛冲过去，也没拦住那几个看到他之后拉开门加速往外跑的人。
一扇门的敞开对屋里想要隐蔽自己的人来说代表了危险，二号的眼中只有逃走的人，一号也不再跟安塞尔纠缠，第一时间冲过去关上了门。
“抱歉，我没注意……”三号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向一号的道歉都表现得很诚恳。
“没什么，这么说的话我们也一样。”一号对他的态度也很柔和，他环视一圈确认还剩下的人数，没有去阻止二号对没来得及出去的人的一顿暴打，提起贝蒂回到了安塞尔面前。“你们很会玩啊。”
“哪里哪里。”安塞尔把贝蒂护到身后，指向门的位置：“人质快被打死了。”
“就算有，那也是你们害的。”
“这我可不认，别想道德绑架我，打人的都是你们的人。……再打下去真死了喂。”
“我又打不过他。”一号不为所动，甚至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难道你们平时都用拳头决定谁说的算？”
“只要我们目标一致，在达成目的之前对相互之间的行为方式就算不那么顺眼也不是大事。”
“那你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这么一闹，谈判是不是又被延后了？”
“到底是谁闹的啊！”一号开始觉得跟他说话说太多也不是好主意。最开始以为他只是自己想溜号，没跑成就怂在那边半天没动，合着是在琢磨着安排这次这出呢？
身后边打边骂的声音越来越近，二号的狂暴似乎是被激发了一样，已经不满足于门前的几个人，把他发泄的目标转移到了能看到的所有人身上。
一号听着，观察着安塞尔的反应，终于忍不住自己先站了起来。“差不多得了，你想把人都杀了么？”
“是他们自作自受！”二号的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缩成一团，只希望对方不要注意到自己，哪怕只有自己躲过这次的灾祸。
“都说差不多得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安塞尔跟着附和：“再打下去天都黑了，还想不想谈判了？”
“那种事怎样都好。”二号扔下手里的人，转头朝他这边走来：“说到底我就是为了把那伙人狠狠揍一顿才来的，实在打不到揍这些也一样。”
“什么暴力犯啊喂！”安塞尔躲避他突然冲过来的用力一拳，顺便跟贝蒂拉开了安全距离以防误伤。
“事实就是这样，”一号看着两人的追击躲避摊手：“我们都想要解决某些人，也算是目标一致。”
“这哪里一致了？等他把人质都打死了，你可就没机会找你想找的人了！”安塞尔边跑边喊，躲避着路过的所有人，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追上来的人。高强度奔跑中，他说话的声音竟是没有一丝的喘息起伏：“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哪里不太正常，反正后面这老兄看起来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话让一直观察全场状况的一号终于移动了视线，看向整个大厅里跑的没有任何规律性的两个人。
安塞尔的速度时快时慢，灵活的在各种桌椅障碍中来回穿梭，相反后面追着的人，脚下的步伐反倒是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突然，二号被什么人绊了一下，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当他重新起身，同时还捏住了绊倒他的人的脖子。
清脆的咔嚓声预言了什么，当他把手上的人甩开，红着眼就近扑向另一个人的时候，一号也同步冲了出去。
“阻止他！”
随着他的喊话，三号慌忙跟上，这也给了安塞尔他们新的机会。这样的时候行动方便的人们本能的在往离二号最远的地方移动，安塞尔和贝蒂顺势跟上，拖上伤者就往门口方向冲。
一号这次的反应还是快的，门打开的瞬间他就转了方向，把控制二号的事交给三号，自己直冲大门。可惜，反应再快也已经慢人一步，安塞尔在强行把伤者塞给往外冲的人之后，挡在了一号和大门的中间。
“挨打没觉得疼的话，就算打不过也能拖时间。”他这么想着直扑过去，抵消了一号冲过来的力道，反向一屁股仰倒，然后立刻又站了起来，形成新一轮的对峙。
这一轮的失误，是从贝蒂有些兴奋的报告中开始的。
“人都跑得差不多啦！”
专心防守的安塞尔被这喊话叫的稍一走神，就被一脚踢中侧飞了出去，他身后的人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号抓住了手腕。
“笨蛋！你就不能先出去再喊话么？”安塞尔爬起来，但站在原地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什么啊，不是想喊你快跑嘛！”女孩虽然受制于人，但也没耽误对他指指点点：“你才笨蛋呢！”
“行了。”一号看起来没有兴趣为难她，直接把她甩回给了对面的人。
偌大的宴会厅现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除了他们对峙中的人之外，只剩下了行动不便，没来得及被拖出去的几个。另一侧，狂暴中的二号居然就被三号控制，再也搞不出来大的动静。只是，地上几个被他捏断脖子的人，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有动静了。
“那，可以开始谈判了？”
敌方代表已经决出，现场的状况也容不得他们再拖下去了。不管是二号再次暴走还是安塞尔再玩花样都只会减少手里能用的牌，一号叹口气，同意了这次的提议。
“所以你目标到底谁啊？”安塞尔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不少的二号继续问：“你们不是一起的？怎么目的还不太一样的感觉？”
“本来是一样的，不过他很容易失控，也就顾不得太多了。”一号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卡片甩过去：“至于会失控的原因，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这是一家企业精美的广告宣传卡，安塞尔看着眼熟，但他这个身体的记忆里，对它的印象好像十分有限。
“这个我知道！”贝蒂从他身后一把夺了过去反反正正看了看又塞回他手里：“这家药企还挺出名的，前阵子好像还在宣传有什么新研发项目之类的，人尽皆知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塞尔觉得她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些嘲笑的味道。只是，他无视了。
“然后呢？他们有什么问题？”
“新研发项目跟你们以为的可能不太一样。”一号指着在狂暴过后居然睡了过去的二号，指着想从桌上再找些东西吃的三号，最终手指划过一圈指向了自己：“他们测试的不是普通药物，是人体增强。”
“……啊？”安塞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兴奋剂，但看看二号的状态，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睡的正香的人问“那，算是副作用？”
“算是吧。”
“那你们两个呢？看起来挺正常的啊。”这不只是讲述感受，也包括了一点好奇心。
“他的脑补损伤严重，基本没了自主行动力，要是留在那里恐怕会变成最听话的强力机器。”
“强力……”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安塞尔看着那个除了听一号指挥去制止了一下二号之外全程在关注食物的三号，表示怀疑。
“你可能不信，但他是我们里头最强的。”他看着三号表情复杂，“外面来的人里头就有那边的人，恐怕就是冲他来的。”
“回收？”安塞尔用了个不太好听的词：“你是说他们跟警方的人有勾结？不会吧？”
“多多少少。至于是多还是少，我不好说。”
“那你跟那个呢？难道他们就不要你俩了？”
“不要比较好吧。”一号下巴点了下二号：“他非常不听话，不好控制，至于我嘛，老实说很废，派不上什么用场。最要命的是，”他又看向三号：“可能是跑出来的时候我带了他一把，结果他现在就只听我的话。在他们眼里，我可就太多余了。”
“突然多出来的开关。”安塞尔大概了解了现状：“照你这么说，那不就只能期望他们勾结到的人地位低点了？不然还怎么谈判？”说着，他回头敲了敲坐在身旁的贝蒂的脑袋：“你呢？不是有私交么？”
“什么叫私交啊！那叫工作需要！”贝蒂对他的用词很有意见。作为城里的首席驯兽师，为专业团队训练专属搭档也是常态，其中就包括了警方的一些人员。
“行行行，工作出私情了没？有没有能用的？”
“你想死啊？”贝蒂的拳头一点没客气的锤在他侧腹部，换回一阵夸张的哀嚎。心满意足收回手想了想：“嗯，可我们也不知道外面来的都是哪边的人啊。”
“哦，那，出去看看？”
“合着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呢？”一号皱起了眉：“照你的意思，把你们都放了就结了呗。”
“不好吗？没有绑架不就没有犯人了。”安塞尔笑着摊手：“不然，你觉得放一半行不行？总要去找找关系才好说话嘛。”
“怎么找？他们又不一定在外头。”一号还是理智的：“你们出去就会被外面的人接收了，不一定见得到谁。”
“是呢。”安塞尔看看窗外，又看看贝蒂：“你的大宝贝呢？行不行？”
“当然行了！”她骄傲仰头：“就让你体验一下，感谢我吧！”
“当然你自己去了。”安塞尔敲了敲她的头：“人家都说只放一半了。”
“所以你去啊！”
“我怎么知道要找谁？我跟他们很熟吗？”这话不止是调侃，他确实也不知道。“总之你快去打听打听，快点回来救我。……这样没问题吧？”
一号看他安排的清楚明白，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问道：“去一个留一个，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我也一起去。”
“啊？”安塞尔和贝蒂异口同声，搞得对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眼神都迷茫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
“老兄你没事吧？”安塞尔满脸的不可思议：“别的先不说，你一出去指不定谁是人质都不好说了，难道你还指望到时候他俩谁能救你？”
“……”
“再说了，大宝贝再大也没你大啊，带不动你好吧。”
“……那到底是什么？”一号已经越来越混乱了。
“就是那个嘛。”
“嗯嗯！”贝蒂应和着掏出一个哨子，走到窗口位置用力吹了起来。
哨子听起来就像是坏掉了一样，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但很快，高到外面包围的人都不需要防守的窗外传来一阵声响，一只半人多高的翼鸟落在了窗台上。
它视察一般扫过整个大厅，这才低下头蹭了蹭站在地上跟它差不多高的贝蒂伸出的手。
这些年来翼鸟在经过训练之后经常作为大型信鸽使用，短距离运送一些大小合适的包裹，比起走地面陆运，在效率上和安全性上都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唯一的问题是，它们对于运送的物品是很挑剔的，太大太重甚至气味不喜欢的都会直接拒绝起飞，尤其是气味方面，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载人骑乘那更是闻所未闻的，婴幼儿的重量虽然可以接受，但它们就是拒绝带活物起飞，载人在地上走两圈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所以，你们要让它送信？”一号完全理解不能。
“那还算什么大宝贝？”安塞尔凑过去刚伸手想摸就被对方绕开，隔着贝蒂站到了另外一侧。
“呃……别笑了。”他无奈敲了敲矮他一头的贝蒂的脑袋：“赶时间呢，快去快回，等你救命呢。”
“哼哼，求我啊。”
“好好好，求求你。”安塞尔话说的一点也没觉得为难，直接挥手说再见。
“哼，没诚意！”贝蒂虽然抱怨，但还是向一号摆了摆手，乘上翼鸟从窗口滑翔而下飞了出去。
“我第一次见这个能骑。”一号凑到窗口张望，很是吃惊。
“不要小看我们的首席驯兽师啊，虽然是我们自封的。”安塞尔调侃道：“不过体能所限还是飞不动啦，勉强可以滑翔一下。哦，还能不能飞上来就不一定了，反正我觉得够呛。”
“……”
首席可能是自封的，但贝蒂在驯兽方面的一把好手，与各方都有密切合作也是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好在结果并没让他们等得太久。天空彻底黑了下来，贝蒂离开的那扇窗外，一只半人多高的翼鸟落了进来。
只有鸟，人不在，安塞尔正摇头感叹“果然飞不上来了”，就被翼鸟冲过来一嘴戳在了脑壳上，开始疼的满地翻滚。
“哼！”翼鸟满意的嗤了口气，对着一号把身上背的东西直接甩到地上，自顾自的跑到一边去了。
“它好像很不喜欢你。”一号有些无语，还是伸手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它。”安塞尔这才翻了个身，凑到桌边看一号开始开箱。
箱子不大，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封信，以及贝蒂从见到她找的人起开始的全程录音。这不仅是作为证据，也是对她安全的保证。
除了全程录音，安塞尔还安排了双重保障。让她在去找那些人之前，把这边的消息汇总记录下来，让派送用的翼鸟们送去了各家媒体。上面的人可能会有问题，但想要打点好基层的这么多人，那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而这些时间足以把舆论闹的够乱。
值得庆幸的是贝蒂找到的人似乎听起来问题不大，行动也很迅速，加上得到消息增员而来的媒体大部队，外面本已经安静很久的等待机会的包围圈，在黑夜中突然又吵闹了起来。突然的敲门声响起，仿佛在这胜负难分的对峙中，点亮了去往终点的光。
舆论的压力总是最好的打火石，事情很快得到了解决，至少，表面上解决了。
医药公司被彻底整顿，所有的实验体被释放，三人组也因为同时受害人被从轻发落，除了闹出人命的二号被关押，一号和三号在没有施暴的众多证言之下被限制性释放，一切似乎得到了解决。
“我这又不是收容所，为什么要我来负责看管和报告啊？”安塞尔抱怨的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相信自己原本那边还有的救，应该不至于在这里呆太久。虽然这么想也没什么根据，但希望总是要有的。
“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解决方案，那他们当然要把麻烦赖到你头上咯。”贝蒂表示无所谓：“反正我也需要人手，让他们帮忙刚刚好啦。”
“说得好，交给你了。”
“哈？太过分了吧喂！”
“总之交给你了。”
屋内的吵闹声吸引了翼鸟的注意，一只看起来被同类更大一圈的翼鸟跳上窗户，朝着窝在躺椅里的安塞尔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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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梦的补完，可能也没完，反正算是练手了
于是，梦境补完计划启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