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
某天在地下室的天窗向外观望。
这是一个北朝向的地下室,天窗不大。天窗外种了棵石楠,石楠不大,但还繁茂,树枝上经常落一两只麻雀或者画眉。来的鸟儿并不是因为石楠,而是因为石楠底下的鸡舍,鸡舍里的鸡粮。
当我望着窗外的鸟儿,看着鸟儿盯着的食盒,以及小鸡们胡乱啄出食盒的粮食,我突然明白了家养其实也是幸福的一件事,最少不用为衣食而忧,还可以尽情的任性,只吃自己喜欢的。盖不过是因为小鸡们从出生起就过着幸福的生活,从未经受过恶劣的天气、四处寻食的经历罢了。所以我在感叹,任性的生活果然是需要你自身要有资本的,或者你得有个好得出身,或者你得有能力为自己找到一张自愿的长期饭票。其他情况下,你都得像那只死死盯着食盒的野鸟,在小鸡们不注意的时候来抢几口吃的,虽然看起来它确实自由到飞起,而小鸡们只能被关在笼子里享受几下扑腾。
谁又能知道,到底是自由幸福,还是任性地不力而食幸福呢?或许在一个人不同的年龄,也会有不同的答案吧。年轻的时候,更喜欢自由的翱翔,看不上那被关在笼子里的不知道哪天被杀掉的小鸡;而长大以后,当一个人经历过世界的毒打,可能更想当那只被关在笼子里被喂食的小鸡,虽然明确地能看到自己的死期,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自由的飞翔的最终目的地,也不过是不知道被哪只天敌吃掉的死期而已。
还没人转发这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