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花花草草
这几次去野外,见到一种奇怪的植物,长得非常高,一支一支笔直的立在庄稼地里,因为好几次看见都是隔得远,也没法用“形色”识别,昨天在水渠边看见几支干枯的高枝,便绕过去拍了下来,顺便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干枯果实的芒刺,非常疼!疼了好长一阵子!

原来这个植物叫“川续断”,种根入药,行血消肿,生肌止痛,续筋接骨,补肝肾,强腰膝,安胎…
续断是我从前未有见过的,也可能是见过但小时候也没有注意。
我想起早些年在拉萨,和朋友一起到拉鲁湿地后面的山上闲逛,那时候我也不认识荨麻,朋友指着荨麻,说你摸一下这个,我就傻乎乎的去摸,手指头整整麻了大半天,还好没有继续信他们说的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可以解麻,不然连舌头都会是麻的!

小时侯有一年在奶奶家过暑假,大概是白天疯玩有点中暑,夜里不能睡觉又上吐下泻,奶奶就出去在门口的水塘边撅了一大把草叶子给我搓背,搓得背上火辣辣的疼,但不一会人就好了,也睡着了,那种草叶子我现在也能认出来,但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还有车前草,我小时候也见奶奶采过,不过我老家叫车前草作“蛤蟆精”,夏天小孩子如果坐了晒得滚烫的石头或者地板,就会拉蛤蟆尿,大概就是尿黄又滴淋着尿不出来,家里老人就会去找蛤蟆精,大概是煮水喝,具体我还真是不太记得了!

乡间还有荠菜,初春的时候荠菜非常嫩,老家会有人家采来做菜吃,但荠菜不到长出花枝开出白色的小花儿的时候,我不太能准确的辨认,所以以前只有在每年三月三的时候,会采荠菜来煮鸡蛋吃,但我后来发现荠菜的清热效果非常好,高原地方又容易积热,因为气候差异高原的荠菜在农历三月三的时候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到这个季节反倒长得肥肥壮壮的,于是我有时感觉自己有点上火,野地里若有荠菜我也便去采来煮水喝,放一点红糖,我还挺喜欢荠菜红糖水的味道!

记得老家每年清明前后都会做一种草本植物和糯米面和在一起的草粑粑,我们方言叫这种植物作“捻子花”,田间地头山坳里到处都是,茎和叶子上长着一层绒绒的小白毛,开黄色的颗粒般的小花,采花只掐尖,要嫩的,没打花苞的最好,但是有花苞就更香,采回家洗干净切碎和糯米面和在一起,揉匀了就可以捏团子上火蒸,也有在院子里包糖的,也可以直接下油锅煎着吃,味道非常清香醇美。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我们方言叫“捻子花”的植物学名叫“鼠曲草”,对消化不良和积食便秘效果非常好,还清热解毒,只是这种草只有在清明前后的季节采来做粑粑才合适,所以也有叫它做“清明草”,后来我出来见其他地方都有在清明时节做青团的风俗,只是很多都是用嫩嫩的艾蒿,但我总觉得艾蒿青团的味道不如“捻子花”做的草粑粑!

田间还有一种野菜,马齿苋,小时候见过领居家炒来吃,说是有非常好的抗癌功效,可我有点难以适应马齿苋的酸,尤其是热油炒出来,非常酸,凉拌还稍微能接受一点,但也很少吃,总感觉马齿苋和猪草的身份更近一点。

我们小时候喜欢一群小孩在橘林边扯茅根吃,茅根的叶子相当锋利,扎根又深,经常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扯出来一小截,还会被茅根叶子割伤手,但也不知道是小孩天生馋嘴还是觉得扯茅根好玩,总是会三五成群的去扯来吃,后来才知道原来茅根也是药,也是凉血利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阳火旺,就乐意吃这些凉性一点的东西。
不光是茅根,还有酢浆草的根,我们也会刨出来吃,其实酢浆草的叶子也可以吃,有点酸,但是根却是甜的,把一层厚厚的皮剥掉,里面是白色的肉,清甜清甜的。
小时候还吃过茶耳,清明时节母亲会带我去山里采茶,但我那时候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季节才有的,只在印象里记得是树上摘的的一种粉红的厚厚的像树叶一样的可以吃的东西,从前有很多年我一直想在山里再次找到这种粉红的可以吃的厚厚的树叶,但尝过很多次红色的嫩树叶子,都不是记忆里的味道,直到前几年才知道原来小时候吃的是茶耳!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天生胆子大,还是因为小时候在山里逛习惯了,到现在也经常会摘一些看起来可以吃的树叶往嘴里送,有时候也会在想会不会中毒,但这大概也是天性使然,终究是对大自然充满着好奇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