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就这样,我站在撒马尔罕某旅馆的取款机前,一阵咔嗒声后安静得可疑。导游的正职是大学英语老师,他告诉我们,要等五分钟左右,一般,银行卡不会被机器吞掉,但只能取面值一百的美元,然后,由他拿去黑市兑换当地货币,苏。一美元可以换一万左右苏吧。苏的纸币面额不大,所以吃一顿十美元不到的饭,要点付挺厚一叠纸币。做买卖的地方可以看到男女老少耐心清点一大叠钱。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可我觉的还在等。首都的饭厅大堂,很像八九十年代的北京饭店,绕圆桌摆放的方正靠背木椅,都用鹅黄大布仔细裹上。反正我的行李箱,已经截在伊斯坦布尔机场,旅途结束才会在塔什干机场失物仓库找到。晚上,就用犹太同事给我的牙刷,好像儿时母亲娘家三楼的白俄太太,让他儿子送我的。包车驶向领队坚持要去的那个遗址,即使只留下了四百平方米不到的矮土堆。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来回程各五个小时,跟同行一起抱怨、唱歌、打牌,在过道做瑜伽,嘲笑德国领导,“德国人确实很特殊。” 我本来就是凑数的,号称来认看帖木儿王朝清真寺外墙的青花瓷砖,有多少蒙元的莲花。即使在紧领阿富汗的边境小城,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当然我们都很小心。大路边植物锋利屈折的枝条,如果还能叫植物枝条的话,告诉大家这里有多干燥,让时间流速都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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