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尸首共处八个月
2011年11月22日,首尔警方接到一名53岁男子池某报案,其称妻子朴某陈尸家中。池某和朴某分居多年,池某搬走,朴某和两人的儿子A留在九宜洞。警方在公寓的卧室里找到朴某严重腐坏的遗体,她的脸部和颈部因皮肤肌肉降解,骨骼暴露在外,已无法辨认。18岁的A浑身颤抖,哀求父亲: “爸爸不能不要我。”

23日警方以杀人罪名将A拘捕。51岁的朴某在3月20日遇害,之后弑母的A和母亲的尸体共处一室长达八个月时间。
A的外婆在A母亲朴某中学时去世,A的外公独自抚养一对儿女。外公重男轻女,将爱和关心倾注在小儿子身上,完全忽略女儿的感受。在这样环境下成年的朴某有着奇怪的性格,与A的父亲池某结婚后,经常以极端手段威胁丈夫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希望从丈夫身上寻求情感和物质上的弥补,从不做家务,要丈夫买名贵跑车,一不遂心就拿着刀片要自杀。
A出生后,朴某彷佛有了重来的机会,将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成功和对成功的渴望都投射到儿子身上,A在严苛的教育下长大。
池某不堪忍受令人窒息的婚姻和妻子,决定分居,很快和其她女性同居。13岁的A于是成了母亲唯一的折磨对象。
A的智商测试结果是131,从小学起就多次在各种竞赛中获奖,中学时常排名全校第一,最差也不过是排名第四。高二时,A在英语水平测试中获得最高的成绩,还在国际英语大赛得到银牌。朴某给A定下进入首尔大学法学院的目标,要他考全国第一。A每天都需要学习到凌晨一两点,不准打篮球,不准有任何课外的兴趣爱好。考试成绩不佳或违反母亲的规则时,A就不能吃饭,且被迫以俯卧撑的姿势四肢支撑身体面朝地坚持整晚不能睡觉,与此同时朴某会用高尔夫球杆和棒球棒打他100至200次,直至臀部流血。如果A敢躲闪,朴某就会加倍殴打。
一次A和父亲见面时正值盛夏,他却穿着长袖长裤,父亲池某觉得不太对劲,拉起A的裤子查看,他双手双腿都是淤青。同学也注意到有时A的裤子上都在渗血。
A高二时,有一天朴某在电脑里找到他偷存的色情片,她怒气冲冲跑到学校,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掌掴A。A有过考试失利被朴某用烟灰缸砸伤眼睛的经历。
池某与其她人在一起,对于A来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他和母亲的朋友说:“母亲只有我。”虽然他遭受朴某的极端控制,又在某种程度上和她相互依赖,因为极端控制让他和母亲间的联系扭曲却很难打破。
A升入高中后成绩下滑,在全国排名4,000到5,000,已不足以考到首尔大学,他在所有会令母亲发火的成绩单上都造了假。即使如此,朴某还是对被A“粉饰”过的成绩单很不满意。3月18日,19日,A都没有进食,晚上趴着挨打。3月22日是学校安排的家长探望日,家长到学校和老师开会,交流孩子们的学业。A害怕母亲因此发现他篡改了自己的全国排名,他下了一个决心,20日就是实施计划的日子。
11时许A从厨房拿了刀,走进卧室用刀刺伤正在睡觉的母亲的左眼。朴某被剧痛惊醒,试图反抗,劝阻A说: “如果你这样做,以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但A想的是,如果母亲知道自己修改成绩单,他根本活不过明天,他回说:“我还有很多事情妈妈都不知道,对不起妈妈。”他举刀向母亲颈部连刺两次,朴某当场死亡。
A任母亲的尸体倒在卧室,没有挪动或处理。时间一天天过去,尸体开始发臭,A就用工业胶水堵住卧室门缝。获得自由的他疯狂看电影,玩游戏,买了三把价值100万韩元的模型枪,收集模型剑,他靠用剑刺门发泄情绪。

期间A还请同学来家吃面打游戏。同学闻到A家的异味,以为只是他不注重卫生没有打扫的缘故,根本没想到卧室里倒着一具遗体。


朴某死后A交了女友,女友成了他死死抓住的新的唯一关联。他和女友去江原道旅行,江原道是他在朴某生前经常一起去的地点。朴某会给女友发短信:“如果你不和我见面,我会死在你面前。”他用母亲控制父亲和自己一样的方式对待女友。
A杀害母亲后常做噩梦,他不敢与尸首相处,时常睡在学校。他再也无心向学,逃课不参加考试成了家常便饭,还差点误了大学修学能力试验,校方因无法联络到朴某,辗转找到A父池某,经池某催促,A才去参加考试。
池某每个月给朴某寄120万韩元生活费,朴某会存一半作为A以后的大学学费。朴某死后,知道密码的A直接从母亲账号里取钱。
池某和朴某1月商定离婚,但4月的法庭协商朴某没有出席。池某找不到朴某,问A其母下落,A谎称母亲离家出走,出国散心去了。11月初,准备完成离婚手续的池某调取朴某的出入境记录,才发现她上次出国是在2004年。池某到九宜洞公寓去找人,A不让他进门。池某在门口注意到卧室门缝的胶水,觉得事态可疑,当即报警。
等警察上门时,池某问儿子朴某是不是就在卧室,A承认了。A突然抱住父亲,问他:“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抛弃我,对吗?”池某告诫A不要对警察说任何事情,但A还是向到场的警察交代了自己杀死母亲的罪行。

11月23日A被正式逮捕。25日警方带A回现场还原案发过程,A非常冷静地重现自己杀害母亲的所有细节。警方找到A伪造的成绩单和他被虐打后带血的裤子。接受警方问话的过程里,A第一次哭了,他说母亲总是到梦里找他,让他很痛苦。
检方对A求刑15年。法官同情A在母亲死前遭到的虐待,对其处三年至三年六个月刑期。
检方认为法官量刑过轻,提起上诉;A则通过辩护律师主张自己属于正当防卫,认为量刑过重,同样提起上诉。
二审法官驳回双方上诉,维持原判。
2014年A刑满出狱,他弑母后交往的女友居然还在等他,没有对他失去信心,两人后结婚生子。A会如何教养自己的孩子,会重复外公和母亲制造的悲剧吗?其实人类繁衍后代的意义为何,对不转嫁自己人生的伤痛,给后代快乐健康的成长环境的自信又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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