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格勒《来自少女通伯格的教训》笔记(4)
斯蒂格勒,《通伯格》,428。我们处在转折的时代。如何理解这个转折? 它是《共产党宣言》说的一个新时代从上一个时代里的金蝉脱壳。所以,必须用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从药学和体外化角度,来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 黑格尔:精神从不休息,它总是处于无限向前的运动之中。 无限向前就是辩证,就是被唤醒,被救,就是走向绝对知识的综合。 《精神现象学》就是精神的外化,就是体外化,但黑格尔不懂体外化也夹带了药性。 在人工智能和云计算平台上,如何包扎科学共同体和哲学共同体? 科学在新冠疫情中走进了末日。之后,我们又如何自我包扎呢? 《精神现象学》:理解和表达真,不把真当实质,而恰恰将真当主体。 真只是过程中的真。 真总是同是进步和退步的。 也就是说,真是带药性的。 在知识的使动、表演时刻,真的药性总同时是客体和主体,既实现,也取消。 斯蒂格勒和德里达教我们: 活到这一份上,我们只能独特地去理解黑格尔的某些段落,比他自己理解它们还更精到:真是有药性的,是带两面性的。 斯蒂格勒,《通伯格》,435。由里尔克、柏格森、波普尔理解的科学,是开放的,正在到来的,永不会完成的,是建立在前人的体外化基础上的,来自活的知识的,转而有成为后人的土层。分枝:→科学,或→营销。 于是把技术称作科学。 硅谷式技术开发,是将研究和发展置于营销之下。 必须重新定义尼采的同一者的永恒回返,必须把海德格尔读得比他自己读自己更好,正如海德格尔擅自给自己权威来讲康德读得不同,读得比康德自己读自己还更好,也把海德格尔自己的著名读者也就是德里达拉进这种读之中。 1820年的《法哲学原理》前言说,哲学总是到来得太迟,因为哲学是在精神的现象学式转变之后才到来,是来做尸检的,是灰色之上画灰色。 《精神现象学》是《精神外化学》,是《精神的体外化过程学》。是那一为我们的绝对知识。 为我们:我们被体现在哲学里,带着当代性的我们。 当代艺术:我们要向后代证明:我们的那个时代曾经是这样的。拿破仑而不是蒸汽机代表了我们。 福山:作为主体的真。 思辨就是要从一堆短记忆第三存留中做出外化或体外化,这就是《精神现象学》,应该被理解为精神从心智死物质层里分枝出来:拿破仑、尼采、列宁、毛泽东…黑格尔没有看出他的精神现象学是体外化过程,是带药性的,没有认识到精神会分枝,这才会把外化过程结束到绝对之中。 真正的精神现象学,是心智的现象学技术式体外器官生成过程,l'exorganogenèse phénom énotechnique de la noèse,是不会终断的,要么就是彻底消失。 重解黑格尔: 现实已经成熟了,这时,理想必须从实在中显形,来把握住世界的实质,在智性的帝国里重构它。哲学在灰上画灰,一种生活形式已然老去,不能通过灰上画灰来自我回春,而是必须在当前的心智死物质层里,由我们自己从中识别出另一种生活形式来, 这就是黑格尔说的哲学到来得""太迟了"。 哲学总到来得太迟,一个新时代正从旧时代里金蝉脱壳,而哲学总是赶到得太迟,来做了现实的尸检。 而这就是斯蒂格勒说的双重时代的备份之间,le double redoublement épokhal。黑格尔的现象学是熵的延异(学),la différance de l'entropie,也是包扎学,是基于反人类(熵)的逆熵学。斯蒂格勒是用他自己的哲学眼光去改写德里达、海德格尔和黑格尔的,是福柯和尼采说的谱系学方法。他把我们的当代困境和苦难当做了一种优势,来考核我们的思想前辈们。 我们也应该像他那样处理哲学问题。 尼采的语文学方法:把古希腊思想制作成字母表,来解释我们这个当代。这时谱系学(术)的最典型的做法。 Laruelle:将谱系术搞到底,搞进量子状态,把古希腊和我们当代放进同一个量子模型中。使哲学成为新科学。永远摆脱哲学的老花镜。 斯蒂格勒问题: 我要活着来知道这些干嘛? 我活着就为了来知道这个? 对我们读哲学的人: 最终是读到如此撕心裂肺?把黑格尔搞得死在手术台,最终给他组装出一个新的? 把黑格尔读成2023年的我们,für uns,使他的哲学成为我们的知识? 斯蒂格勒,《通伯格》,442。你去看,作为最重要的海德格尔读者的德里达,居然从来没有评论过Gestell,也像海德格尔一样,从来没有评论过熵。他们压抑了熵概念,他们讲原子能,但从不说熵。哲学总是到来得太迟,只会对着尸体说病因,就是这意思。 斯蒂格勒,《通伯格》,442。科学如何自我包扎?科学的普遍性被硅谷开发为市场。并没有普遍国家,因为只有普遍市场,在其中,国家以股票市场的格式存在。技术被冒充为科学。英伟达芯片是营销垄断器。当代科学的核心是营销。 Lotka:体外化进化:对我自己身上的感应-接受装置做更人工的辅助:英伟达芯片。 为什么要这么快? 这快对人类还有意义? 还是产业和资本要快,来救自己? 这快这速度与人类越来越没有关系,后果呢?英伟达芯片只给我们带来了扰乱,disruption, 斯蒂格勒的书:《已被扰乱中》。 斯蒂格勒,《通伯格》,446。 科学病了。 是科学带来了新冠疫情。 必须救救科学家了,他们被工具化和无产阶级化了。必须包扎科学。 波伊斯:让我们包扎刀
。 思想是贴膏药:包扎,又撤换膏药。 紧急状态下必须去包扎速度本身。 解放科学家们。 作为心智生活的科学也从来都是有病的。人类生命总是快要健康前又一头扎进了病中。科学病了,是因为人病了,人因他们的技术性而病了,需要去找到一种健康,而健康总是脆弱和临时的。康吉莱姆:健康是我将病规范化为我的正常状态时的样子,是我从自己的病理经验中得出了新知识。 我观察我的从不吃药的身体是如何自己给自己当医生时的状态。把自己的身体当天平。健康是: 当我从病的情愫中找到了新的生命感受时的状态。 这一新的生命感受必须被当作一种"感受过程的逻辑"来被包扎,来使我们分枝。科学应用性研究: 将人类的整体性目标置于利益集团的命令之下。 斯蒂格勒,《通伯格》,455。科学总是一种被打开的科学:对科学的打开是赘余(pleonasmique)的。科学被卡在特殊集团的利益和生物圈总体的利益之间。 467:奥古斯丁说的为知识而知识,libido sciendi,所关心的是上帝之城,而不是更应该去关心的Vernadsky说的生物圈。 今天的科学家都陷入严重的为技术而技术的圈套之中。艺术家也仍在为知识而知识。 斯蒂格勒,《通伯格》,470。为发展而发展,也就是,挖出交换价值,给控制者。Meadows报告、Nicholas Georgescu-Roegen、汤因比、René Passet都将这种为发展而发展称作坏的无限。说它是坏的无限,是指它不能培育出目标,不能培育出柏格森说的欲望、团结和义务。 坏,是指:它并不象征共同律令的必然性、共同感性sensus communis,康德式崇高是要将我们带到好的无限面前。它是社会原子化和反常的原因。当前,科学家们自己都不处在那个技术圈内的心智共同体之内了。并没有找到柏格森说的那个更高规范:那个同时提供理想和能量的东西。 斯蒂格勒,《通伯格》,476。超级的复杂体外化有机体是由知识构成的。但在西方,科学主导了技术圈,造成了人类世的气候变暖这样的末日。而在当初,科学是能够通过向其它知识学习而自我包扎的。科学之确证依赖几何,而几何来自城邦,为超级体外化有机体验证知识体的真伪, 通过公共发布板,来提供决策常量。这是城邦的心理和集体个体化的原则。 斯蒂格勒,《通伯格》,480。据怀特海、康吉莱姆和Lotka,人类是生命的技术形式,总仍是脆弱、有待到来,几乎还不存在的。 斯蒂格勒,《通伯格》,482-3。 手性知识和智性知识。手既有算法能力,也有制作能力。知识的根本功能是与人类熵的毒性斗争,所以,知识总是正在到来的,总是开放的,作为逆熵组织,是向不可能性好客地开放的。这一好客代表了知识的新阶段。这种知识将构成服务与贡献式经济的新平台,这是Bratton和加速主义者们没有看懂的。 斯蒂格勒,《通伯格》,499。写,是用手。与言语配合,手才能写。语言,根据波伊斯,是在嘴里做动作。科学或科研的脱心智化(dénoétisation)的6个方面: 1-科学投机分子的大赶快上; 2-在科学性方面的计算霸权; 3-科学活动的无产阶级化破坏了科学或科研的条件; 4-幻想能通过科学和学术真理来自我包扎,以为自己能摆脱科学和学术界的集体愚蠢; 5-对教育式心智机构的普遍的毁灭; 6-由以上在研究者心中造成,绝望。 科学家的绝望。 做科学是要给我们带来一些希望的理由。 科学界现在却是投机压倒了投资。 科学作品有两面:constative面和performative面。 今天的科学不知performative这一面了。科学家自己的药性心智体外化被漠视。科学必须既会绝望,又会希望。 科学的末日假设时代里的末日情境:我们必须动用新的解释学,像使用否定神学那样地动用否定人类学。这是一种反人类熵实践。是用逆熵学去拥护人类熵斗争。 科学之绝望: 也发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失去了存在感,perdu le sentiment d'exister。 存在感: La subsistance是要活下来, La consistance是要看到在自己的当前活着之外,还有另外的未来,还能梦想,能做心智之梦。 存在,是要在这两者之间不断摆动,商量,在一堆由我们的体外化土层构成的心智死物质之上,后者是我们随时可以最后掉进的坟墓,构成我们的坟墓。 这一点在斯蒂格勒的最后几年里给了我们极大的困惑。 我们后来发掘出的他给德里达写的悼词里就已论及: 苏格拉底等不及地想快点死,好赶去与荷马、品达把酒论诗。德里达信这个。斯蒂格勒更信。 互联网和手机打叉我们,使我们分心,而忘了朝那里赶。我们的心智体外化在编织我们自己的坟墓。 葬得好,是要靠我们自己?
· 斯蒂格勒,《通伯格》,524。原子弹、光纤和互联网的速度接近无限,达到四分之三的光速。但是,德里达说,那仍是有限的。无限的速度是比光速还快的。有一种速度,是不可计算物的速度,欲望的速度,那才是无限的速度。 斯蒂格勒,《通伯格》,525。德里达说的增补的历史,histoire du supplément,就是积极写学(grammatologie positive)、积极药术:前人的资产对我们有毒,但我们又不能不要,因为里面带有第三、第二和第一存留。德里达提出了源写作这一概念。档案在发烧。 档案有毒。 档案作恶。 源写作,源电影。 必须我写。 来开始我自己的萦绕术。 文学是我自己的源写作和源电影。文学作品是供我剪了来用的。 德里达:必须严格分开文学与诗歌、史诗、美文学。 文学是我们每一个人身上内存的被随时升级的Windows系统。 是小学语文课里的排练才使我们从前人的体外化踪迹的积累中爬出来,做出了我们时代的表达,有了我们自己的作品。 结合柏格森和Vernadsky,我们可以说,这是体外化土层形成了心智死物质层(une nécromasse noétique),它有德里达说的可迭代性,itérabilité,是重来,是萦绕,是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75节说的我们一次次从世界历史性(Weltgeschichtlichkeit)中醒来。 斯蒂格勒,《通伯格》,529。药罐对知识的摧毁,是无产阶级化:我们失去活、做、思的知识。但这药罐又是我们获得新知识的条件。根据心理学家Vygotsky和Meyerson,专家是最快最早地被无产阶级化的:文学、几何、司法、历史、地理、科学知识总是最快地遭殃。 文学:一堆第三、第二和第一存留材料,需要我们的小学语文课堂,来从中重新排练出文学。专家的文学研究大都是愚蠢的。 530:企业家作为劳动者:抽取剩余价值,从不自我更新,不知自己手中的工具的药性和自己的心智体外化的必要性。 体力和脑力劳动者:也投资于自己的工作来生产自己的知识,找到自己的存在的感性调性。当代青年的工作: 不产生有效收入。 不积累他们自己的知识。 无助于让他们建立自己的本地。 有效收入:收入档位本身成了歧视和压迫的工具。核心原因是:国家无能力提供岗位来保证大学毕业生有可靠的收入。这个经济系统是做不到的。国家和政府都在开空头支票,在欺瞒年青一代。 斯蒂格勒,《通伯格》,537,维希留的1972年的《速度与政治》:速度使政治和军事领袖无产阶级化。物流能到的地方,地理战争就永远不可能了。彻底的无产阶级化:毁灭了心理存留和预存的多样性。计算击穿了心智,人类被超过,被甩在了奇点之后。 1984年,德里达的"末日,现在":我们的生命的每一个原子都直接或间接地带上了当代的速度。 我们拿身上还剩下的那一点点人性怎么办? 斯蒂格勒,《通伯格》,538。一切事关速度。今天是:我们包扎速度时所需拿出的速度必须更大。 德里达1984年的原子弹批判:在我们的技术-科学-军事-外交无能中,我们还能拿出什么能力来对付?只有我们的动用寓言式文本的能力了。 德里达说得很隐晦: 用不连贯也不可被总体化的知识。用我们的排练寓言式文本的能力: 杜威在《公众及其问题》中说的小学和小共同体里的文学和艺术活动之排练,来对付聊天机器人的无聊、下流和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是动用康德说的我们人人的先验亲和力,就是走向心智延异。一种将要到来的关心。 这种关心就是怀特海说的合生,concrescence,是共同成长。是康德的三大批判的目标,康德仍太牛顿,不懂药学。 康德的先验亲和概念未经哈勃的宇宙膨胀理论和薛定谔的负熵理论的洗礼。 斯蒂格勒,《通伯格》,546。德里达解构西方在场形而上学,建立由控制论来构成的寓言式斗争装置,去与原子弹斗争,就是在强调短记忆式第三存留的寓言功能。体外化造成延异,形成了新本地。 逆熵式递归。新本地向生物圈的敞开。 全行星的集体体外化的联动。一种新的体外化秩序。自由软件运动向我们示范的基于新的体外化条件的新的对工作的组织。 斯蒂格勒,《通伯格》,563。在ChatGPT时代,我们应该如何解构?解构的目标是战胜认知主义。自动化和ChatGPT化是将心理存留和预存和第三和体外化存留和预存之间的差异中性化了。第三存留和预存的心智功能被架空了。所以,解构应该成为超批判,这种数码超批判(hypercritique)是要揭露今天的体外化过程和知识被摧残被代之以不能自我包扎的科学式官僚资质之后果中的无知和后真相。 斯蒂格勒,《通伯格》,581。柏格森最早发明了Homo faber这个词,后来巴塔耶和Leroi-Gourhan才用。他还用了梦的综合这一说法,与后者与寓言功能和寓言性有关。根据德里达,这一寓言性是我们用来与原子弹、控制论和人工智能周旋的手段。斯蒂格勒,《通伯格》,585。从体外化进化的角度去思想和包扎柏喝森说的创造式进化,用Lotka去读柏格森。柏格森之后,胡塞尔提出了第二和第一存留。今天的计算式体外化器官:手机。 拿手机得我们是计算式有机体,是Luciano Floridi说的inforgs,信息格,柏格森《宗教(或道德)的两个源头》:发明道德,发明情感,发明感性。 在他看来,在人工智能时代,我们周围的一切,像一个陌生的乐器,每一根弦发出的声音都不对了,我们必须发明出新的道德、情感和感性,如适应它。 这就是体外化有机体的高一等:主动敞开我们自己,去发明着应付。 这就是普通人身上应该具有的超人性。体外化进化:主动服从生物圈要求我们的义务,来获得新的自由。柏格森:能够罩护住所有成员的社会, 还从未存在过!道德所以有两种: 人要有机地回到源头,但也要发明新道德、新情感和新感性,来获得新的自由。
斯蒂格勒,《通伯格》,604。从柏格森角度出发,来看我们今天经历的体外化: 我们与手机捆绑后进入的体外化,是半有机的,并不属于力比多经济,会带我们进入疯狂,失去道德。
弗洛伊德:体外化-象征器官在不同技术时代之间的脱功能化和再功能化。教育是要使受教育者的体外化器官被再次功能化。
体外化器官是教育的条件。 只有武器或毒药才能逼迫体内化器官延异为体外化器官。
但是,Gerald Moore认为教育的条件或体外化器官是一个dopaminergique(上瘾)系统。儿童阅读专家Maryanne Wolf提出的儿童的数码脑的问题:儿童用数码式阅读训练自己的脑,将自己的数码脑放养到有众多脑构成的互联网花园之中。
斯蒂格勒,《通伯格》,604。教育: 是受教育者的体外化器官被重新功能化。同时也使受教育者成为教育者。 全球互联网学习小组:
柏格森和弗洛伊德都没有认识到体外化这一倾向。他们所说的义务都是"有机的",是服从对活物的限制的意思:如细胞的服从,物种对同一种群的服从,都是义务。
柏格森向我们指出,人有制作的智能,l'intelligence fabricatrice。 这一制作的智能被斯蒂格勒解释为:人身上的制作体外化人工器官的智能。 艺术作品就是这种人工体外化器官。艺术作为社会雕塑就依赖我们人人身上的这一制作的智能。建筑就是这一宏观的制作人工器官的智能。 建筑是智能。建筑本身才是智能。用人工智能去设计建筑是傻缺者的自搞之愚蠢。 搞建筑也同时就是在增强我们自己的制作人工体外化器官的智能。 社会是建立在人人制作自己的人工体外化器官的自由之上的。这一制作的智能也是我们的道德智能:我们的自我包扎(不使我们在不得不疯狂时走向疯狂)、社会雕塑、学着走向新道德、新情感、新亲密、新感性的智能。 这一通向我们的未来的制作的智能,由我们这个后真相社会的例外者气候少女通柏格所代表。柏格森:道德的第二个来源:制作的智能,我们处于技术困境时的发明、安排能力。 是这一制作的智能打开了我们的道德的另一半。但是,这一制作的智能也是由我们的新的体外化器官制作出来的。 西蒙东-斯蒂格勒的个体化:个人只有通过最新的技术使用才能个体化:我们不得不、也必须使用手机和GPS的,否则就无法走向个体化和跨个体化。 我们只有使用了最新的体外化器官之后才能个体化的。个体化:结晶化:像水稻的谷穗的灌浆和结实。走向个体化,与其他人一起形成一个我自己的时代。所以也必须给康德安装上第四综合:心智综合、梦的综合。 艺术:造成心智延异,汇合新的类型的艺术作品,去打开新的本地。 柏格森也只有主动修改他的绵延和空间理论,才能跟上我们时代。
斯蒂格勒,《通伯格》,691。气候少女通伯格所表达的痛苦和她为克服这一痛苦而展开的斗争,展现了我们所能想象和希望的她这一代人身上正发生着的最活生生、最清晰的体外化过程。
体外化过程:体外化进化过程,不得不用新技术而承受它的毒性,也必须用新技术来发明出新道德、新情感、新感性。下一代的体外化进化:生于过去的全部的传统、宗教、机构和知识中间,像婴儿一样地从头体验全部的人性来成长。 我们眼见得我们的下一代都像气候少女通伯格那样,在经受痛苦和做出斗争。
斯蒂格勒,《通伯格》,705。引雨果:我相信儿童就像我相信使徒。
柏格森在考虑构成简单和复杂体外化有机体的线路时认为,几代人之间的友爱(la philia),构成了制作式智能。而制作式智能又构成了友爱,这一循环式因果,被许煜表达为:主体在其核心处连接了偶然与递归。反向递归中获得的偶然,反向地获得了自由:在控制论平台上,我们仍可以用反向递归来获得自由。我们的数码行动里必须布下倒钩刺。
文明越向前,人类就越需要体外化智能,Ian Stewart 和Jack Cohen的ex-intelligence,是基于体外化记忆化,也就是说基于超级物质,基下地非有机但被组织过的物质,具有高度的药性,而需要具有更高的包扎能力的知识:本质上具有治疗性的知识。我们不断需要新的超物质,来作出新的体外化,需要基于用新知识来使用新治疗术之上的新的体外化组织。
Lotka1945年从生物学眼光就已看出,柏格森在1932年就已看出,同一年,小说家穆齐尔在《没有特质的人》也已看出:速度和熵使我们再也无法形成自己的时代,这个世界被压抑、被绝育、被置入整体的功能性愚蠢之中,学者和科学家也都像傻瓜,被卖了再替人家数钱。 这就是令气候少女通伯格和她这一代人和之后一代人如此愤怒的原因。技术式使动性,la performativité,对智能物质的逻辑式压模:不是form来inform material,也不是用material来生产出形式,而是人的体外化过程,作为两个时代之间的双重备份,才构成了形式。 这一形式是体外化造成的变形和改造,从心智土层里涌现出来,又回到那里,这是一个追随螺旋的圆。 这一来自无数代人死后留下的心智土层的限制,就是柏格森说的裸义务:是拖住我们的那一岩石,是我们的新道德和新宗教的来源。
柏格森:心理个人或简单体外化有机体,就是灵魂,是神秘者。正是你我这样的神秘灵魂在其运动中带领了文明社会,也才能被后者带领。 而你我这样的神秘灵魂是被连接在许多代人形成的心智死组织层里的,构成每一个人的kléos,据诗人品达,女神Perséphone每九年更新它一次。 正是来自过去无数代人构成的心智死物质层里的这一kléos,无数代人给她的面子,才使气候少女通伯格具有了如此崇高的力量。她身后有过去和未来无数代人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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