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山》告诉我们:什么是家乡情,什么是文化根
如果一个地方四面环山,那里的人还热衷给女孩子裹小脚,会把“媳妇”称为“阿娘”,把“流口水”叫做“涎水”,将“谜语”说成“闷子”……会不会觉得这个地方封闭而落后?
当代作家,曾获得过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的王跃文的新作《家山》就是写了这么一个保留了上述所有“传统”的地方:作者家乡湖南长沙下面的一个小村落沙湾。

“东边齐天界不远不近,隔着万溪江,山重着山,起起落落,没入云天。南边的山越远越高,万溪江是从南边山里留下来的,北边的山在更远的地方,人在沙湾只望得见远村的树。”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小地方,同样遭受了“历史洪流”的侵袭:沙湾的几代人被从北伐大革命到新中国成立这二十多年间的“波涛”所裹挟,尤其是以陈劭夫、陈杨卿、陈贞一等为代表的年轻一代与以佑德公、逸公为代表的老一辈的思想与行为的变化,既表达出作者对其故乡的深刻记忆,更反映了湖湘乡村文化的时代变迁。
人是文化的活载体,所以人的思想变化最能反映出文化对这个地方的影响。而《家山》通过刻画出一组组的群体画像来让读者感受新旧文化对沙湾及沙湾人的“冲击”:冲动的武力与血浓于水的亲情之间的较量,释怀在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中;“裹小脚”带给母女俩的矛盾,最终消融在了命运的指引下;父母之命的婚姻观也逐渐被自由恋爱“扯”出缝隙;走马观花式的县长人员将新旧文化的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劭夫和贞一的每一次离别与归家,都带来了外面世界的变化,也是革命和时代的浪潮,推着这个村子和村子上的人向前走。

可走到最后呢?作者在小说的结尾,以贞一写给女儿的信结束了小说,因为女儿再三要求贞一回到自己的身边,而贞一坚持待在沙湾度过晚年,除了对儿子有所亏欠,也是贞一在为自己的人生画个句话,同时也为沙湾与佑德公、劭夫等沙湾人画个句话:不忘历史,落叶归根。
因此,《家山》一书,不仅仅是一部乡村文学作品,更是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是对那段历史的一个注脚,也让我们见微知著了解什么是家乡情,什么是文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