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文明的光芒》第一章 随手记+书摘

作者：赵林

※古埃及文明形成于6000年前。

古巴比伦文明形成于6000年前。

古印度文明形成于5100年前。

古中国文明一般认为是5000年左右的历史。

古希腊文明形成于3650年前，狭义上指希腊地区从公元前12世纪迈锡尼文明毁灭至公元前146年希腊地区被罗马共和国征服为止；广义上指爱琴诸文明在罗马人征服前的全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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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第一章共分为3节。

第1节：介绍古希明与古代中国文明的区别

第2节：介绍古希腊文明的三大阶段：爱琴文明（摇篮）—希腊城邦文明（鼎盛）—希腊化时代

第3节：介绍古希腊文明对后世西方的影响

第I节 东方与西方——旧大陆的两个文明轴心

作者对古代中国文明与古希腊文明作了比较，古代中国文明是依靠自身实力辐射东亚（远东）各地，而古代希腊文明则是与周边其他文明相互融合的结果。

古代中国文明：

中国西部崇山峻岭众多，自古以来，这些地方的地理环境就比较险恶。

直至汉朝张骞出使西域，中原王朝通往西域的道路才逐渐开辟，著名的“丝绸之路”的雏形正是此时出现的。到了唐宋时期，丝绸之路逐渐大盛。

由于与西方之间的联系很少，中国文明的发源和兴盛都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无论是面对外族的入侵，还是与周边和平地交往，中华民族始终以自己的文化特色为根本来吸收和融合外来文化，以夏变“夷”。

古希腊文明：

由于地理环境（同处于东地中海）的缘故，这三大文明（西亚文明、古埃及文明、爱琴文明）之间很早便有了相对密切的文化联系。

西方文明是不同文明之间相互融合、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的结果，因此自然形成了与中国文明完全不同的文化关系模式。这种文化关系模式不是“以夏变夷”，而是不断吸取异质的文化因素，继而氤氲化生，衍生出新的文化形态。

第II节 古希腊文明的发展历程

第一个阶段：爱琴文明（克里特文明——迈锡尼文明——黑暗时代）。

北方的多利亚人摧毁迈锡尼文明后并没有建立新的文明，导致希腊半岛从此陷入了长达三百多年的“黑暗时代”。

第二个阶段：希腊城邦文明。

该时期虽然仅持续四百年左右（古风时期+古典时期），却是希腊文明最辉煌的时期。以奥林匹斯宗教为基础的建筑、戏剧、雕塑等文化形式层出不穷，而用来批判宗教的哲学则是在城邦时代的黄昏时期最后出现的，与此同时，希腊城邦文明受到东方波斯帝国和希腊北部马其顿亚历山大帝国的冲击，走向了衰落。

第三个阶段：希腊化时代。

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大帝在巴比伦去世，亚历山大帝国随即土崩瓦解，而这也标志着希腊化时代的开启，地域版图虽不断向小亚细亚、西亚、埃及扩张，但文明却被东方文明悄然侵蚀，直到近公元前1世纪才被罗马帝国终结。

一、希腊文明的起点——爱琴文明

如果说古希腊文明是西方文明的摇篮，那么爱琴文明就是“摇篮的摇篮”。

早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在青铜技术发展的基础上，以克里特岛为代表的爱琴海地区就已出现最初的文明形态。

▲爱琴海地区的文化传播和民族迁徙地图

（一）爱琴文明的四个地区：克里特岛（最重要）、希腊本土、爱奥尼亚地区、基克拉底群岛

（二）爱琴文明发展的三个阶段：

1.优雅的克里特文明：深受埃及和西亚的影响，带有浓郁的南国特色。

2.豪迈的迈锡尼文明：发源于希腊本土伯罗奔尼撒地区，由北方的入侵者和东方的迁徙者建立。

3.粗犷的“黑暗时代”：北方的多利亚人入侵，摧毁了迈锡尼文明。但多利亚人并没有建立新的文明，这便导致希腊半岛从此陷入了长达三百多年的“黑暗时代”，在此期间，文明之火摇曳晦暗。尽管如此，“黑暗时代”也预示着一个新时代——希腊城邦文明时代的到来。

二、希腊文明的巅峰时代——城邦文明

这一阶段虽然仅持续四百年左右，却是希腊文明最辉煌的时期，是欧洲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两个城邦时期之一（另一个是文艺复兴时的意大利城邦）。

（一）城邦文明发展的两个阶段

1.公元前8世纪-公元前6世纪，通常被称为古风时代或古风时期，这是希腊城邦文明萌芽肇始的早期阶段。

2.公元前6世纪后半叶-公元前4世纪，被称为古典时期。这一时期希腊城邦具备了较为发达的文明水平。现在人们了解的关于希腊的重要人物、事件和其他文化现象，大多出现在这一时期。

政治家克里斯提尼、伯里克利；思想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百科全书式人才）；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德斯；著名建筑帕特农神庙、波塞冬神庙、德尔菲神庙；雕塑《掷铁饼者》《束发的运动员》等。

（二）小国寡民的城邦制

城邦被称作polis，该词在《荷马史诗》中指堡垒或卫城。英语：City state。

相较于国家力量弱小的克里特文明和迈锡尼文明，城邦时代的城邦之间大多虽“鸡犬之声相闻”，但每个城邦都是一个政治独立的主权国家。当今仍有很多国家以小国寡民的形态出现，如马耳他、卢森堡、列支敦士登等。

（三）古代东西方政治形态的相似性（但日后走向却截然不同）

与希腊城邦文明同时期的，是在秦汉确立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度之前的夏商周时期。当时虽有天子，但实际上天子直接管辖的区域极为有限。四周邻邦虽然向天子称臣纳贡，但它们在政治制度上是独立的国家，其天子制度与希腊城邦时代极为相似。

虽然东西方的政治形态在初始时较为相似，但二者后来的走向却不尽相同。中国自秦汉以后，走的基本是大一统的路线，偶尔有南北朝、五代十国这种短暂的分裂时期，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统一的格局。而希腊城邦制度在后世却呈现不同的发展态势，统一和分裂的国家形态交替出现——虽然也曾有过大一统的情况，比如亚历山大大帝时期和罗马帝国时期，但大多时候还是处于分裂状态。在这之后，虽也有人试图凭武力统一整个欧洲，比如中世纪的查理曼、近代的拿破仑等，但无一例外，他们最终都走向了失败。虽然它们也在试图通过一种和平的方式走向统一，比如欧共体和欧盟的探索，但这条道路注定充满坎坷。

（四）“主权在民”的民主政治

希腊城邦时代建立了一种被称作“主权在民”（简称民主）的政治制度。公民拥有非常大的权利，不仅拥有选举权，有时还拥有审判权。这对后来的西方政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代西方的政治体制遵循的正是希腊城邦时代开创的民主政治。

亚里士多德在经典著作《政治学》中提到，公民就是在城邦里具有充分的议政权和审判权并承担相应社会义务的人。亚里士多德认为城邦就是一定公民人数的集合体（亚里士多德认为，一个城邦如果超过10万名自由成年男子，那就不是城邦。人口少为城邦广泛自治制度dian定重要基础。）可见城邦和公民这两个概念是休戚与共、彼此相依的。

此外，在希腊语中，政治、政府、宪法、政治家这些概念都是从城邦这个概念中衍生出来的，例如政治（politics）这个词，就是指处理城邦事务的技能。城邦、公民和政治，这些概念共同dian定了后世西方民主政治的基础。

（五）以奥林匹斯宗教为根基的希腊文化

空间凝固：雕塑、建筑、绘画……

时间流动：①讴歌、赞美神：史诗、抒情诗

②直接模仿神：竞技，即现在说的体育

③以载歌载舞形式崇拜酒神：悲剧、喜剧

④批判神：哲学、科学

黑格尔用“密涅瓦的猫头鹰在黄昏中起飞”来比喻哲学“可以看见整个白天所发生的一切”，意在说明哲学是一种反思活动，是一种沉思的理性。哲学以深刻的批判从根本上动摇了奥林匹斯宗教，同时也为下一个时代的新宗教——基督教的鸣锣上场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

（六）东方帝国主义与希腊城邦文明的博弈

随着东方波斯帝国以及后来希腊北部马其顿亚历山大帝国的崛起，城邦制遭遇危机。最终，帝国主义高奏胜利的凯歌，而分离主义则落花流水、风雨飘零。

三、盛极而衰的希腊文明——希腊化时代

伯罗奔尼撒战争结束了雅典民主制，希腊各城邦进入混战。公元前4世纪末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希腊地区，被称为希腊化时代。

此时，古希腊文明的版图已不再局限于希腊这个弹丸之地，而是不断向东方（小亚细亚、西亚、埃及，不包含中国和印度）拓展，但在希腊化时代这三百多年中，东方文化也在潜移默化、悄无声息地对希腊文化进行渗透。表面上看，在希腊化时代，希腊文明确实一路高歌猛进、发展迅速，实际上却被东方文明悄然侵蚀。最后，来自东方的基督教渗透到了整个西方，让希腊、罗马都匍匐在了耶稣的十字架之下。

第III节 古希腊文明对后世西方的影响

可以说，希腊文化，尤其是希腊城邦时代的文化，为后世西方的一系列文化形态dian定了基础。

▲【现代】意大利 罗马——希腊 雅典

▲古罗马帝国全盛时期地图

一、希腊文明与罗马文明

（一）浪漫的希腊文明：希腊是一个浪漫的民族，一个仰望星空的民族。

小国寡民的城邦制导致希腊人对开疆拓土、追名逐利并不感兴趣。希腊城邦大多依海而建，守着很小的区域，就让当时的希腊人心满意足。对于物质生活的繁荣，他们没有太多追求，他们更愿意仰望星空，让思想自由翱翔，从而创造出丰富多彩的文化形态。这些文化形态有一个共同特点——超功利性。换言之，这些文化形态没有实际的功用，不能推进生产力的发展，只能愉悦人的思想和精神。无论诗歌、建筑、雕塑还是哲学，乃至那个时代的科学，都能引起希腊人浓厚的兴趣。

（二）功利的罗马文明：罗马是一个功利的民族，一个俯抱大地的民族。

最初，罗马是一个农业民族，发源于亚平宁半岛的台伯河畔。与希腊人正好相反，罗马人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开疆拓土，热衷于追功逐利。希腊城邦是点状散布的，缀点成线，形成一个文化统一体；而罗马是依靠逐片吞并别人的土地发展起来的，所以罗马是片状扩张的，最终建立了一个超级大帝国。罗马的这种民族特性直接影响了其政治形态和文化形态。罗马人创造的都是有用的、可以安邦治国的事物。比如，他们发展了经济，完善了法律，确立了高效的行政管理制度，包括怎样管理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一个家族。另外，他们还建造了恢宏的罗马大道、斗兽场以及大浴场，以能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

（三）罗马与希腊的双向征服

罗马人征服了希腊，当罗马人在统治希腊的过程中逐渐发现希腊文化的优越性时，就不禁开始模仿。于是，希腊的文学、艺术、宗教、哲学等被罗马人借鉴，甚至罗马人使用的拉丁语最初也是从希腊语衍生而来的。

但是，罗马人天生更侧重于发展功利的、实用的事物，他们并不具备创造高雅文化的天赋，所以在学习希腊文化时总有一点东施效颦、不伦不类的味道。

这就是希腊和罗马在文化上的差异，也正是因为这种文化上的差异，罗马与希腊之间存在一个双向征服的过程——罗马在政治和军事上征服了希腊，希腊却在文化上征服了罗马。

二、希腊文明与基督教的关系

希腊与罗马之间的双向征服导致二者的文化既有相似之处，也有差异之处。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导致基督教在西方传播时，在希腊和罗马这两片土地上开出了两枝完全不同的花朵。

在希腊的土地上产生了具有希腊文化特点的希腊正教，即东正教；

而在罗马的土地上产生了具有拉丁文化特点的罗马公教，即天主教。

（一）基督教的“两希”传统

基督教起源于地中海东岸的以色列。在学术界，关于基督教的文化渊源的问题，素来有所谓的“两希”传统之说。

第一个“希”指的是希伯来。希伯来人是犹太人的祖先，基督教是从犹太教之中脱胎而来的，具有鲜明的希伯来文化的特点。具体来说，犹太教为基督教提供了历史背景（圣教历史）和宗教氛围（罪孽意识与救世福音）。

第二个“希”指的是希腊。希腊文化和基督教之间存在一种隐性关系，它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关系。基督教的理论体系叫作神学，如果没有这套神学理论，基督教充其量只能算作一种简单的低级宗教。基督教之所以能够发展出一系列博大精深的神学理论，比如三位一体理论、基督耶稣的神性和人性的关系理论、原罪和救赎的理论以及关于教会的理论，等等，都深深得益于希腊哲学。

（二）希腊哲学对奥林匹斯宗教的批判

希腊哲学对奥林匹斯宗教来说是一个叛逆的存在，而这种叛逆、这种批判对后来的基督教恰恰起到dian基作用。

三、希腊文明对西方近现代文明的影响

基督教在羽翼丰满之后，便开始疯狂地对古希腊、古罗马的文化进行报复。基督教成为罗马帝国的国教之后，毁掉了希腊和罗马许多供奉奥林匹斯诸神的神庙。公元393年，已经持续1100多年的奥林匹亚竞技会也被叫停。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早已被人们抛到九霄云外。

但古希腊辉煌灿烂的文明并没有就此销声匿迹。在经历中世纪漫长的黑暗时代后，古希腊文明的星星之火重新燃起，其对西方的影响也随着一场文艺复兴运动逐渐拉开了帷幕。

（一）弘扬希腊文明的文艺复兴运动

14世纪时，文艺复兴运动以意大利为中心开始兴起。虽然希腊文明在西欧地区已被遗忘了一千多年，但是在东方，尤其是在阿拉伯地区，它得到了继承和发扬。

随着东西方交往日渐频繁和深入，阿拉伯人继承和发扬的希腊文明反向流入西欧。这时西欧人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祖先曾经有过这样辉煌的文明，于是复兴古希腊文明的浪潮便随之而来。文艺复兴的过程中，古希腊文明中那些感性的文化，比如诗歌、雕塑、建筑等都得以复兴，众多人文主义杰作相继涌现。

1.追求人性美的雕塑风格

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雕塑家米开朗琪罗最著名的雕塑作品《大卫》如今被珍藏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它与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著名雕塑家波留克列特斯的雕塑作品《束发的运动员》非常相似。

2.恢宏雄伟的建筑风格

在基督教盛行的时代，古希腊罗马建筑中欢快明朗、彰显人间幸福的艺术风格被具有强烈的天国情调、充满阴郁诡异特点的哥特式建筑逐渐取代。

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古希腊罗马的建筑风格又重新出现了。比如，著名的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等等，这些建筑都体现了复兴古典建筑的风格。

古希腊的建筑中主要有三种不同的柱型：最早出现的一种叫多立克式，相对简单；后来出现的叫爱奥尼亚式，柱顶有两个涡轮，像绵羊角一样；最后出现的一种是科林斯式，柱顶上有毛茛叶的花纹造型。

（二）现代奥运会的诞生

1896年，法国人顾拜旦在雅典倡议创办了第一届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这正是对古代奥林匹亚竞技会的沿袭。从诞生之日到全球化时代的今天，奥林匹克运动会始终是影响力最大的国际性活动。

（三）代表文明的希腊戏剧

西方有四位悲剧大师，除了莎士比亚，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以及欧里庇得斯都是古希腊人。三位古希腊悲剧作家之中，被称为“悲剧之父”的埃斯库罗斯对莎士比亚的影响最大。

（四）西方哲学的源泉与典范——希腊哲学

用20世纪英国著名哲学家怀德海的话来说：“整个西方哲学史，不过是柏拉图主义的注脚。”

1.只能用思想触摸的形而上学

形而上学就是追问背后的道，这个道就是智慧，它是超越形体的存在，看不见也摸不着，只能用理性思维去体悟。

2.源于苏格拉底的辩证法

3.伦理学与形式逻辑的dian基与发展

伦理学是西方哲学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伦理学的集大成者正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

逻辑学同样也是西方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亚里士多德也是形式逻辑的重要dian基者。

（五）充满奇思妙想的希腊科学

1.启发现代物理学的原子论

2.几经沉浮的天文学

3.地理学：“地球是圆的”取代“天圆地方”

4.几何学：欧几里得几何学代表标准的科学模式

5.力学：阿基米德的浮力定律与杠杆原理

6.医学：希波克拉底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