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摘要和笔记(20230422)
对于直观表象和抽象表象的本质,这样令人难以相信的缺乏思考使他……竟提出那极为荒诞的主张,说没有思维,也就是没有抽象概念,根本就不会认识一个对象;还说直观因为不是思维也就完全不是一种认识,直观除了是感性的激动,是单纯的感觉外,就什么也不是!还说直观如没有概念则会是空洞的,但概念没有直观总还有点儿意思。这恰好和事实相反,因为概念所以获得任何意义,任何内容,只是从概念对直观表象的关联来的,概念是从直观表象抽出,剥落下来的,也就是由于去掉一切非本质的东西而构成的;因此如果抽去直观这基底,概念就空了,什么也不是了。直观则与此相反,自身便有着直接的,很重大的意义;直观自己代表自己,表出自己,不像概念那样只有假借来的内容。原来根据律只是作为因果律而支配直观的,并且作为因果律也只规定直观在空间和时间中的位置,但并不决定直观的内容和意义;这就和根据律对概念有决定内容和意义的作用不同,在这儿根据律是从认识根据而有其效力的。【概念来源于直观,是通过思维将非本质的东西抽去后剩下的东西,概念与直观和思维两者都是密不可分的。】
我说客体首先就是直观的对象而不是思维的对象;并且对于对象的任何认识本身原始都是直观。直观却绝不是单纯的感觉,在直观中已现出悟性的活动。唯有在人而不是在动物,后起的思维才是直观的抽象化,思维根本不重新提出什么新的认识,并不是思维确立了前所未有的对象,只不过是改变了已由直观获得的认识的形式罢了,也就是使直观认识成为概念中的抽象认识罢了。直观的形象性虽由此丧失,但概念的联系却可能了,这就无限的扩大了概念的应用。和概念相反,我们思维的素材却不是别的而是我们的直观自身,不是没有包含在直观中,要由思维才带来的什么。因此,凡是出现于我的思维中的东西也一定可以在我们的直观中得到证验,否则那就是一个空洞的思维。尽管这素材是如何多方被思维所加工,变形,这素材还要可以再被恢复过来,而思维也要可以还原到这素材才行。【直观不是单纯的感觉,而是和悟性联系在一起的。但是思维本身不仅仅是对直观的抽象化,思维本身是有创造性的,是可以从概念及其相互关系中创造出新的概念出来的,并且这些概念有时候并不是对直观的反映,也不能立即在直观中验证,有可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得到验证。所以将直观作为表象的对象与悟性连接,将思维作为理性的活动过程,并可以创造出超出现有直观的概念。】
在反省思维的双关意义那一章里最后说,可能有一种和我们的直观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声音,然而我们的这些范畴仍然可以应用到这种直观上去;因此这种假设的直观的客体就是本体之物,是只容我们思维的一些东西。可是我们既缺少赋予这思维以意义的那种直观,何况这种直观根本就成问题,那么这种思维的对象也就只是完全未定的一种可能性了。
语法对逻辑的关系犹如衣服对身体的关系一样。那么,难道这些最高无上的概念,理性的这一通奏低音——它是一切更特殊的思维的基石,不采用它根本就不能发为思想——最后不是在那些由于其过分饱和的普遍性而不在个别的词上,却是在许许多多的词的一些整个类别上而有其表示的概念中吗?……难道概念的那些区别最后不是表示概念的那词借以为名词、形容词、动词,或副词、介词、代词或其他小品词,一句话,借以各词类的区别吗?这是因为这些无可争辩的标志着一切思维首先采取的那些形式,而思维直接就在这些形式中活动。因此,词类正是语言的基本形式,是任何一种语言的根本因素;我们也不能设想一种语言不是至少由名词、形容词、动词所构成的。
思维始终一贯是由判断构成的。凡判断都是整个思想网中的线。原来不用一个动词,我们的思维就无法动步,而只要我们是在使用一个动词,那么,我们就是在作判断了。
任何判断都是由于认识到主语谓语之间的关系构成的,判断或是将主语谓语拆开,或是将它们合一而加以某些限制。……在任何判断中都必然有主语、谓语和系词可寻,而系词可以是肯定的,也可以是否定的。……因为思维本身的形式要是不同的话,则思想就不能是同一个思想了。可是在思想相同,思维形式相同的时候,字面上的结构却很可以不同,因为字面结构只是思想的表明装束,而思想则与此相反是和它的形式分不开的。所以说语法只是阐明思维形式的装束而已。……词类是思维形式的工具,是这些形式的衣服;衣服必须准确的和思维形式的体形相适合以便在衣服中看得出这种体形。【这种思维的形式体形就是康德所说的先验的逻辑形式,通过词语的表达在形式上完整和有序。】——“附录 康德哲学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