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虹之女神

在看完《虹之女神》的当时和连续两天一直没觉得这部影片怎么样。有点类似岩井俊二的《情书》,但意韵、气氛、表现手法等等差好多,只是觉得苍井优好美啊,她有一张诗意而纯真的脸。
上周四早上,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电影里的画面。一个问题翩然而至:既然是悲剧的人生,人是否有勇气承担或坦然于平淡的悲剧?
说起悲剧的人生,就要像梵高那样有摄人心魄的才华才值得,像俄底普斯那样有寓言性才深邃。如果是既没有显示其高度的被毁灭价值就平淡地陨灭了的人生,如此尴尬困境究竟有几个人是可以坦然接受的?是不是还不如早早地不再固执,接受现实,把福利当着幸福地生活。当然,悲剧的当事人消失了,对他自己是否“悲得有道理”无所谓,可活着的人的看法会像油漆一样覆盖在他的生命底色上,让我越想越不是味儿。
女主角梦想成为电影导演。邂逅的男主角是个虽然心地善良但做什么都不来劲的人,更谈不上感受力和才华(并非是把这两点看得特别重,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思想深邃的人偏偏都爱上这两种素质都特别低的人。正如本亚明爱上阿斯娅,卡夫卡爱上‘马脸’的菲莉斯,他们是想依靠后者那种与‘现实’——这种对他们来说如此可怕的——东西的紧密结合的‘坚实’也未可知),而且还是个“见到美女就拔不动腿”的家伙。这种家伙虽然满天下都是,可他让人觉得没有什么操守和品位。
“树里”(都用演员的本名来称呼吧,电影里的名字忘了)为什么会喜欢“准人”这家伙,真让人摸不到头脑,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单恋,爱得那样深切。
回顾树里的人生的轨迹,就像一出刚刚酝酿出脉络,刚有一丝灵感闪过以便开篇的悲剧,可马上就被打断了。她有大致幸福的家庭,一个苍井优那样灵气逼人的盲人妹妹,大概度过了幸福却不无忧虑的少年时代。上大学时组织了电影研究社,拍了一部名为《THE END OF THE WORLD》的小电影。毕业后进了一家影象制作公司,听了信口开河的前辈的鼓励“到外面去开眼界”。到了美国之后不久既在一次飞机失事中殒命。临死前收到了准人发给她的“平行的彩虹”。
准人听到她死的消息好象只有震惊。他与前辈以及树里大学时代的研究会成员一起在她家里观看《THE END OF THE WORLD》。电影的前半部分只有拍这部小电影的过程,它的内容倒留下了悬念。于是《THE END OF THE WORLD》正式开始了。
看到这里时,我期望这是树里的挽歌。也许她这部唯一的作品里会显示她的某种未经雕琢但眩目的才华,让我们深深地陷入惋惜之中,让她的早逝宛如樱花一般的绝美。
然而,我看到的只是清涩的表现手法和单调的剧情。有几个树里的特写(这部小电影由于种种问题,是她和他合演的),洋溢着不祥的气息,本来是那么灿烂的日光,却只预示了死亡的无边寥落。也只有这几个镜头比较有深意。
那么,树里的生命意义在哪里?虽然是有梦想的,不妥协,不谄媚的,但缺少旷世才华因而平淡的悲剧人生是否值得去选择?最后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人生抉择的问题:是听从内心的召唤还是社会的召唤?
最后我发现,树里的尴尬也是我的尴尬。“现实是一项痛苦而潜隐的奋斗”,她的暗暗的挣扎也曾是我的挣扎。
人生究竟是什么呢?感谢主,我如今知道答案了。
© 本文版权归 sarah chesedh 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 了解版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