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日头半天雨
上午晴天,下午落雨。 晴得真好。天空透蓝,阳光艳丽,没有云彩。 落得爽利。浓云低垂,雷声滚滚,大雨如泼。 上午十点多,忽然发觉地板上已经没有阳光,似乎昨天还有的。它这就退出窗外了吗?阳光头年秋分至寒露间的某天照进屋子,次年清明之前悄然离开,一进一出,便是半年光阴。 快到中午时,又看到一线。 真正就是一线,浅浅淡淡,若有若无,在告诉我它要走了,明天不来了,秋天再见。 就有点没着没落。 一会儿,一线也不见了。本来应该再逗留至少个把小时的,但天上布云,将它遮住了。 云布得很快。天才灰下来,片刻就黑沉沉地压得很低。 然后是雷雨。 正中午是今日的晴雨分切线。 上午阳光很香。发现盆子里长出一棵紫花荆芥,并且开了花。它从哪里来的? 在野外,荆芥就是野草,不起眼。长在盆中因比一般杂草高大,花也好看,就像特意栽的盆花,于春风中摇曳生姿。 红唇开了,紫花鸭跖草开了,紫叶酢浆草开了,红花酢浆草开了,附地菜开了,加上荆芥花,够丰富了。但总体还是素淡,几分野趣。 下午春雨亦香。在雨的间隙给菖蒲分株换盆,这是三年前的老债,现在才还。让菖蒲长得蓬头垢脑。被剔下来已经发芽的野草舍不得扔,随手栽在空盆里。 杯中明前茶。 炉子上炖着排骨藕汤。 日子过得将就,却也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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