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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羊冒险记3：从第五个月到足月

一锤🦷 2023-02-16 16:21:55 浙江

羊队之所以叫羊，是因为好几年前时不时有个叫Zhou Shuyang的人的英文信件寄来家里，通知TA被美国花生屯大学录取了，通知TA缴学费、住宿费、选课，每年两三封，像一个生活在平行世界的人。当时我还不认识瓜队，后来回想起来觉得有点神奇，碰巧都姓周。偶尔聊天提到小孩的时候，我们就用“数羊”称呼TA，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

没想到去年12月突然彻底放开，真的每天在数羊。进入第七个月的我也不幸中招，发了3天烧，休养了十几天，记忆力和睡眠质量都变得很差，复工后上了一周多的班，每天都是煎熬，又虚度了一个春节，第七个月迷迷糊糊地过去了。

而第五个月到第六个月的感受，就更想不太起来，可能因为太过顺利。只记得天气好的周末经常跟瓜出去乱逛，吃了很多好吃的瓜饭，每晚睡前瓜会读几篇村上春树的杂文给我听，以及可以睡整觉了，幻想羊队睡在子宫里就像我睡在黑夜里。给瓜过了三十周岁生日，又在自己的生日月吃了很多蛋糕和香辣小笼。对了，还有感受到了羊动——像肚子里养了金鱼，每天睡前比较明显，尝试这个时间段给TA播一些瓜瓜音药。

印象最深的是24周的糖测和四维超声检查。第五到七月里除了糖测和四维，基本上不太需要去大医院，每个月到社区院打卡就好。四维是在做完NT的时候就预约了时间，不过按时签到后也排了好一会儿队。以前大排畸产检都是做三维，拿到一页彩图报告，400左右。四维的费用要贵2倍，但可以看见一段时间的录像，更重要的是可以带一个家属全程陪同，所以还是选择贴钱请瓜子看羊队的首场live。检查约在了下午，早上正好空腹做个糖测，结果各种指标加起来一下被抽了十几管子血，突然觉得人有点虚。瓜指着化验室说：“里面做了很多碗鹅血粉丝汤。”他特别擅长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方式消解现实带给我的焦虑，平时也是，比如最近我写提拔材料，要编造政治素质和具体事例，作为非党员怎么也想不出，瓜子就说，写家住党校隔壁每天向组织靠拢，具体的dangjian事例就是给领导当挡箭牌……(#｀皿´)那天中午跟瓜大吃一顿番茄奶酸菜鱼，饱得想昏过去，但没有条件午休，只能在超声科门口的小椅子上眯一会儿。结果发了一个小时呆，才轮到我，加上医院的暖气和不通风，躺下检查的时候瓜队握紧我的手，而我几乎要睡着。并且由于没戴眼镜，我也看不清对面墙上显示屏里到底是头还是身体，是手还是脚。到检查五官的时候，医生在肚子上来回用力推，说羊水偏少，羊队也不配合翻身，一直拿后脑勺对人，让我先去外面活动半小时。又过了近一小时才重新轮到检查，羊队终于肯给面子（字面意思），右手托腮像在沉思，其实是夹在肚子里活动空间太小……结束后，医生给了一个纪念U盘，里面是几张羊队的截图，有一张还重复了，图也并不比三维的更清晰。总体感受是好玩但不值这个价。晚上回到家，忍不住反复看照片，对比羊队的侧脸和瓜队的侧脸，喜悦感完全冲淡了白天的疲惫，不愧是瓜子羊~之后连续好几天我都蜜汁开心。

第八个月之后，羊动越发有力和频繁，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穿着宽松羽绒服上公交也开始有人主动让座，收到了亲友同事的各种关心。孕傻多了起来，比如春节头两天是工作日，我忘记关闹钟，一大早把瓜吵醒；节后头两天上班是周末，信心满满开了闹钟，结果设在了工作日。睡整觉彻底成了奢望，不论晚饭吃多吃少、有没有喝水，每晚起夜一两次，一般在入睡后的3-5小时，但也逐渐养成了快速入睡的技能（自我催眠是在梦里起床）。而且只要第二/三段睡眠质量好，早上醒来也并不会觉得太困，中午也不怎么需要补觉。31周的周末，和瓜子去逛商城买羊衣，蹲得久了一点，站起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一片空白，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32周突然有几天觉得呼吸困难，一天到晚跟跑了800米似的喘不上气，正好血常规显示白细胞略高，就担心是不是复阳了，后来天气转潮连下两周的雨，加上控制饮食，运动也暂停了，就没再出现类似的症状。34周某天吃了食堂的卤猪脚后，突然开始水肿，每天睡醒左手都跟食材差不多，最近又逐渐缓解。总之，身体越发笨重（但还是能日行万步），不适感逐渐增加，好在都在承受范围之内。期间一边手忙脚乱大采购（“羊物运动”），一边做心理建设。

瓜：哆啦恶（鹅）梦，施以圆手。

最近一次检查是36周，早起空腹去医院挂号，结果发现不用抽血。第一次做了胎心监测，在椅子上躺了10来分钟就被医生喊起来了，本来一般要20分钟。脐血检测也是，1分钟就做好了。b超也是，大部分时间用在排队上。所有报告看上去都特别健康。唯一异常的是瓜子，想帮忙却走错了科室，在妇科的机器上替我疯狂签到，还签不上很着急，嘴硬说医院指示牌不清晰，以及给我的产检增加一点波澜，不然也太顺了。

最近一个月询问我预产期的人多了起来，答复了n次之后我才真正感受到，已经进入最后一个月啦。明天就是37周足月，甚至马上就能出羊。此时羊动已经十分有力，肉眼可以看见脚的部位的肚子自己会动，每天好几次。不过现在出生的话是双鱼座，春分之后，就是白羊座。瓜大概率会喜欢双鱼的艺术气息，而我好像喜欢白羊多一点，感觉很有活力，很符合羊队。回过头看，这几个月里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羊队就自顾自在我体内长大了，而且每次检查都还挺好的。也和好友讨论了问什么要生娃，没有找到任何符合理性的解释。可能对我们来说，还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感觉叭。我看待自己大概就是一个通道而已，让这个生命来到世界。出羊之后我也要记得，给TA空间自由成长，双鱼也好白羊也好，过自己的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