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不“驯服”的读者》
刚拿到书《我看见无数的她》,或许是早就熟悉张莉老师,过去亲近的阅读体验让我马上就能投入进去。我非常喜欢张莉老师给这本书写的序言:《成为不“驯服”的读者》。
同情地理解女性,设身处地理解女性处境。
要长大后才明白:那个“跑”来的女子多么勇敢;大家当时应该帮帮那位被拐卖的新媳妇;而那个受伤的女人,其实就是家暴受害者......要走很多路,要看很多人,要读很多书,要懂很多事,才能返回去想童年的短暂瞬间:她们在说什么,她们在哭什么,她们在笑什么。
保持感受和共情的能力。
听到哭泣,听到叹息,但并不指责“你为什么不这样”“如果你当初这样就好了”,不,不这样指责。同情地理解指的是理解她的痛苦,理解她的为难,理解她的软弱。作为读者,不持高高在上的上帝视角,不要求她们成为完美受害者。她们有她们的无奈,有她们的无能为力,有她们的不得不。
很多年后,我才意识到,大槐树下的交谈是讲述也是呼喊,是呼喊也是寻找。我意识到,那些无名的女性长辈们,是我生命中最早的讲故事人。她们在讲述中自我消化、自我疗愈。大槐树底下的记忆于我有如神启。那些故事影影绰绰一直在心底,开启了我对故事的向往。在其后漫长的时间里,我学会了阅读、倾听或观看,也逐渐看见无数的她和她们。同情地理解,切身的感受,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不慕强,不指责,是作为读者/观众的美德。
同情的理解,但并不是代入角色。
成为不驯服的读者,确认作为读者的主体性。
好故事或者好电影,可以给我们提供许多入口和路径,也可能卷起我们的情感,控制我们的理解方式和视角。尤其是面对经典作品时,前人已经积累许多固定理解方式和认知,我们是否敢于打破那些固化的想象?
......
萧萧的可爱在于,在一个扭曲的故事里,她选择的是不服从故事的逻辑,也不认同。当故事塑造我们、社会规则塑造我们时,女性其实也有反塑造的能力,一如八十年前的乡村少女萧萧,每次她遇到困难时,她都会想到女学生,因为那意味着命运的另一种可能。换言之,祖父们一直想塑造萧萧,但萧萧摆脱了这种塑造,对自我进行了反塑造,萧萧从故事中获得了她想获得的东西。
重拾女性天地的辽阔
如何从女性视角汲取故事的营养,如何从女性的故事中获得启悟,是我在这本书里试图完成的。女性视角,是一种立场,但也是价值观和方法论。女性视角的解读,最终的目的是助读者成为有同情心,理解力的人,更重要的是,成为有质疑能力和批判能力的独立思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