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机翻】世界系的想象力&系统改变的作品群 | sugitasyunsuke&限界小説研究会BLOG
2009-08-06
藤田直哉的名单“系统改变的想象力的作品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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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对谈世界修正·世界改革·系统改变的作品群(小森健太朗×藤田直哉)
(作为漫展制作的小森×长谷川动画对谈本的番外篇,做了小森×藤田的“世改动画对谈”) 《攻壳机动队s.a.c.》涉及到《反叛的鲁鲁修R2》的内容。 小森 “宇野常宽和笠井洁都说过‘决断主义’的勃兴,动画中也有与此相近的系列,比如社会改革、立志世界革命、变革的角色。大概作为二〇〇〇年代,那样的角色不是正义而是黑暗英雄的情况多。以具体的作品名来说,《死亡笔记》《攻壳机动队》的二期s.a.c.《codegeass反叛的鲁鲁修》《东之伊甸》。
不过,动画的作家和导演,能描写正面发动政变、颠覆政府夺取政权的故事,除了押井守和神山健治这对师徒搭档之外,几乎找不到。押井在《机动警察》中描写了被称为近未来版2.26事件的政变,电视系列片《机动警察》中也有政变的故事。
《攻壳机动队》的第二季,在移民大量的近未来的日本,移民特区发生了叛乱和暴动,多重结构的操纵在背后,合田这个角色是其首领。我觉得这部作品有点弱的地方在于,<个别的十一人>所标榜的革命思想的目标是什么,与什么对立的东西,还没有弄清楚。如果是与神山健治初期构想中的三岛由纪夫思想产生共鸣的政变,对立轴还可以再明确一些,但如果真的发动,就会进入政治上的危险领域。
我曾向青土社杂志《攻壳机动队》专刊投稿,其中对“个别的十一人”和鬼魂做了一些考察。大致说来,在网络化发展的近未来,西方近代形成的自我或主体被解体为关系性的束束,东方式的、基于“缘”的合成主体占优势,这就是“鬼”。应。与此相对,恢复笛卡尔式主体的运动,是个别的十一个人的目标吧。这么看来,西方思想和东方思想的对立轴被移植到了《攻壳机动队》的近未来世界。 藤田 “在全球化资本主义理论中,拥有必须以智慧的才能取胜的竞争社会现实性的同时,也有试图改变系统本身的故事系列。这里所说的“社会改造者”大概就是这个系列吧。
《攻壳机动队》第二季是一部非常不可思议的作品。一季的“笑男”,在某种意义上像2频道一样,关于谁都可以替换、没有固有性的犯人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完整的。与此相对,二期则考察了这种网络主体与政治问题的关系。在出岛的难民与与之对抗的“个别十一人”之间的关系,很明显是针对“网络右翼”这样的问题而描写的。合田这个存在,用计数控制舆论如何控制的手法,让被连接的人进行政治上的诱导。与此相对,另一个叫久世的故事中心人物,“个别的十一人”,是反对“网络融解的人们”的一员,却因为观众不太明白的理由而幸存下来,成为难民们的集合体。对意识发挥“中枢电脑”的作用,成为组织起义和叛乱的领导者。久世的这种两面性,有不明白的部分。回想起来,合田的脸一半是温柔的,一半是可怕的,这象征着通过操纵信息进行控制也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刚才小森先生把笛卡尔式主体——西方主体和东方主体进行了对比,“个别主义者”打扮成武士,很像“日本”。久世既是“个别”,又是“集合体”。正因为如此,才能作为两种要素都存在的“中枢计算机”发挥作用。
就像您指出的那样,这部作品中的九课总是被牵着鼻子走。这大概和《机动警察2》中主人公们不怎么活跃很像。实质上,合田的权力对电脑所连接的人们进行计数性的信息操作和控制,而久世如何通过电脑化的人们进行抵抗运动,描写了这样的攻防。九课在中间摇摆。被做了。但是,从中间可以看到具体的血腥组织情况,明明是国家方面却同情久世,被置于撕裂的双重性立场上,作为构图我觉得很漂亮。 小森 “之前在德间书店举办的笠井洁和押井守的对谈,我去参观过,当时制作《攻壳机动队》和《东方伊甸》的PRODUCTION I.我曾经和G.的制作人员交谈过,他说:“我觉得即使是《攻壳机动队》,也没有萌角色,是不是有点弱呢?”我说:“不,《攻壳》里的立驹就是萌角色。”
不过,在第二季中,合田的战略过于聪明,完全凌驾于公案9课之上,最终以立科特攻来阻碍敌人的成功为结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最后特攻后迎来最终回的《铁就像在看《阿童木》的翻版一样。” 藤田 “关于萌角色,我觉得草剃很萌。不管是草剃还是谁,这部动画里的女性角色的外表大多是义体化的假的,所以与其说是单纯的萌,不如说是对肉体改造的考察。不过,我想说的是,比起第一季,第二季的草剃更可爱(笑)” 小森 “《死亡笔记》,如果只是基本的想法的话,应该是津田次郎吧,还有写了名字就会死的《死神笔记》之类的。我想这是夜神月和L的智力斗争,是相当有趣的作品,不过,死亡笔记的规则不断被追加,而且规则之间发生冲突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的考察不够充分,很少。电影版《死亡笔记》的结局就是利用了这种规则重叠的盲点,这一点非常优秀。” 藤田 “拾到笔记本的少年夜神月,作为‘吉拉’用自己的正义审判人,与阻止他的L展开攻防战的作品。这个知识攻防战的缜密性和意外性非常有趣。这部作品,我从一开始就是L的支持者,但读者中好像也有很多月的支持者,我很吃惊。在《哆啦a梦》的《独裁开关》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如果拥有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的力量,就一定会变强,最后谁都不在,这本死亡笔记中就有独裁开关式的部分。只是,与当时和现在都很受欢迎的《海贼王》的主人公路飞几乎什么都不考虑就决定获胜相比,月凭借知性的才能想要上升。两者同时产生共鸣的情况是,作为少年们今后在社会上如何生活的榜样的现实性出现了两极分化,所以非常有趣。” 小森 “《code geass》很大程度上是在《高达SEED》的制作中抱有不满的工作人员,作为那部作品的阴暗面创作出来的。笠井洁的代码geass论中也指出了这一点,我想大概是我指出的吧,拉克丝被移植到尤菲身上,基拉被移植到朱雀身上,故事的发展令人惨不忍睹。鲁鲁修和朱雀这两位英雄,带入了被赶下王座的王子这一高贵流离谭的基本设定,也吸收了《死亡笔记》的创意,作为现代故事创作来说,是相当优秀的构思我想是有的。” 藤田 “我认为《code geass》是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是一部非常戏剧化的作品。悲剧的定义是,美丽的人出于善意采取行动,结果却发生了悲惨的事情,这就是一部环环相扣的作品。为了拯救身为弱者的妹妹娜娜莉,想要创造一个对弱者温柔的世界,但是不久就变成了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不断有死者出现,最初的动机和一个接一个地发生矛盾,让周围的人变得不幸,自己也被逼上了绝境。嗯,但是,描写接受这一切的是“王”这一觉悟的部分是这部作品的精彩之处。死亡和暴力都毫不留情,苦难没有甜蜜和轻易的救赎,表现了战斗的残酷。
在这种无可救药的阴森悲惨的政治、暴力和战争的连锁反应的尽头,在超越性的东西中寻求救赎一样的启示,在第二期相当早的时候就放弃了这种欲望,这也让我很吃惊。就像伊藤计划的“和谐”一样,破坏了构筑集体意识世界、结束对立和战斗的计划。这里或许有《攻壳机动队》中出现的“个别主义者”与“合成主体”的对立。” 小森 “但是,我在这个故事中不喜欢的是geass太过万能的力量,如果有那个能力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把不列颠帝国掌握在手中,但是总觉得要绕远路。不过到了后半部分,其他的geass使者也出现了,这样一来,征服世界的事就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藤田 “在后半部分使用geass一口气获得权力,我想如果从一开始就这么做的话就好了(笑)如果在指令的语言上下功夫的话会不会有更多的事情(笑)。只是,为了优先描写一个无力的市民少年不断上升的比尔登斯·浪漫主义剧作,描写了他一步一步增加权力的过程,作为作品来说是成功的。没有像零年代流行的‘世界系’想象力那样将‘世界’和‘自己’武断地分开,而是描写了那个步骤和过程,以及组织的力学等,我认为这一点赋予了这部作品独特的魅力。” 小森“不过,在《codegeass》第二季临近最后的时候,接连不断地让观众感到惊讶的展开相当厉害。没想到鲁鲁修的妹妹娜娜莉会像终极大boss一样,最后挡在鲁鲁修面前,那个情节让我大吃一惊。” 藤田 “第二季最后的6话真的是怒涛汹涌啊。好几次都被吓到了。知道了鲁鲁修的父亲查理真正的目的之后的展开实在是无法预料。人类战斗的最初动机,爱啦,想要守护啦,友情啦,这些支柱一个接一个地变成自己的敌人,真的很悲惨,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战斗。但既然开始了,就不能放弃,这样的苦恼被描写得非常好。
娜娜莉对鲁鲁修大喊“杀人”,但即使本人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娜娜莉杀害的远比鲁鲁修多。基本上是“做了什么善行/恶行”,但“周围人不知道”,这种结构驱动了作品的悲剧,而“假面”这一隐喻所提示的,是“角色化”的生活。也许对年轻一代有某种现实性。” 小森 “《东之伊甸园》讲述的是因《攻壳机动队》而不完全燃烧的神山健治,着眼于现代的啃老族和贫困的年轻人,想要颠覆世界的故事。我觉得这个着眼点非常好。和赤木智弘所说的‘希望是战争’也有对应性。” 藤田 “我在与渡边大辅先生共同执笔的《尤利卡》的《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史》中也写过,赤木智弘意识到用导弹摧毁既得权益。女主角咲因为就职不顺利而变得抑郁的地方,也可以评价为带入了这种差距性的现实性。但就作品整体而言,在政治思想上,我不认为比《攻壳机动队》走在前面。召集啃老族,用手机和网络连接,像“集体智慧”一样回避导弹,但是完全不知道这些文章具体起了什么作用,只会让人觉得自卫队很努力。虽然有人说“如果并行化,啃老族也会有帮助”,但是否真的如此,我觉得很难。但是,我认为他们有野心,将neet视为抵抗运动,将新形式的neet和2channel视为“革命”。关于主权树立的部分,因为没看过完结篇所以不好说什么,TV版的结尾,只能看到空洞的希望。话虽如此,我认为将信息环境和社会差距联系起来,描绘政治动向本身是非常重要的尝试,应该有更多的人进行考察,提出具体的提案并将其作品化。
即使是那个社会改造作品也是一样,有必要描绘的应该是“过程”的部分吧。如何设定敌人和如何具体改善这部分的说服力,是社会体制改变性作品中最重要的。只有把这一点描写得很好的作品,才能作为‘希望’被年轻人狂热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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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的朦胧想法很近,所以以下笔记。
宇野常宽在《零年代的想象力》一书中描绘了“从九十年代的世界系(家里蹲)到二〇〇年代的生存系(决断主义)”的轮廓。20世纪90年代的想象力是“家里蹲系”“世界系”,以《eva》《凉宫春日》等为代表。与此相对,21世纪前10年的想象力以“拼命系”“决断主义”为特征,以《死亡笔记》《代码geass》等为代表。“‘闭门不出就会被杀掉,所以要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这种具有某种‘决断主义’倾向的‘生死感’,成为零年代前半期到中期的一大潮流。”
引领90年代批评的批评家东浩纪(及其劣化拷贝们)的想象力已经“过时”了。因此,“是时候对“零年代的感性”进行批判了,让超过耐用年数、散发腐臭味的“九十年代的感性”退场了”(不过,宇野的目的是在确认零年代的想象力之后,提出“即将到来的二〇一〇年”在于准备世代相传的想象力”)。
什么是世界系?最大公约数是“用方法消除了以私人日常(小状况)和哈尔马盖东(大状况)为媒介的社会领域(中状况)的一系列作品”(笠井洁《社会领域的消失和‘世界’的构造》)。
例如,英国的撒切尔夫人在1987年这样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多人认为“如果有问题,政府应该处理”的时代,“如果我陷入困境,政府会帮助我”,“我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政府会给我一个地方”。他们把自己的问题归咎于社会。但是,社会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每个男人、女人和家庭。任何政府如果不通过个人,就什么也做不成。”这与全球化的资本主义全面化、新自由主义化导致的福利国家/福利社会功能失调相对应。可以说,作为“中等状况”的“社会领域”的丧失,与福利国家的衰退/新自由主义的潮流是联动的。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体系中的“世界”是特别的时间空间。那是“在日常的、平素的现实中无力的少年和位于妄想的战斗空间的战斗美少女接触,产生你我的纯爱关系的第三领域”。也就是说,在“世界”这一想象(界)性的领域中,存在着从强迫每个人做出决断和决策的全球化资本主义的残酷中撤退的避难所—战壕的功能。
与此相对,生存力系的想象力,指的是为了在残酷的现实中生存,“只能生存或放弃”的想象力。在此,试图逐渐接近社会和劳动环境等的变革被认为是“陈旧”的。例如,根据近年来对年轻人的意识调查(经济学家大竹文雄等人的问卷调查),本应处于贫富差距问题的边缘的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对贫富差距扩大的实际感受并不强烈,而且认为贫富差距扩大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没有这种感觉的人很多。
作为贫富差距和贫困当事人的年轻人,对劳动问题和贫困问题的“想象力”没有扎根。甚至有一种接近反抗的感觉。在他们的感觉中,只有“放弃和放弃”二选一的选项。“改变社会”或“纠正劳动环境”之类的“左翼”思维本身就已经过时了。
例如,舍弃大型企业富士通的终身雇佣身份独立创业的城繁幸,和叫嚣着“自由打工者的希望只有战争”的赤木智弘,乍一看应该处于两极的两个人,说出了几乎相同的话,这是征兆性的。根据经济学家驹村康平的调查,关于社会保障制度,对于“大政府/中型政府/小政府”“差距大/维持差距/差距小”这两种组合,“小政府,缩小差距”的问题,回答是“小政府,缩小差距”。这样的组合回答的人的比例多(不到2成),这也是日本社会的特征。“比起劳动、差距、贫困问题,如何生存更重要”的现实性很强。
但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世界系”想象力吗?因为无论是世界系=撤退还是萨布系=决断主义,都没有从一开始就设想人们可以改变的“社会”这一中间领域。也就是说,世界系和青花系的想象力是互补的。或许,正是无法忍受“要么放弃要么放弃”这种状况的人们,才会将那样的自己封闭在美少女救济的世界系想象力中吧。
但是,“社会”这个概念原本就是多层次、立体化的。例如,这里有如下各种各样的层。
(1)福利国家意义上的社会(大国家)。
(2)福利社会意义上的社会(大社会)。
(3)目标层面的地域性和社会资本。
(4)“自己创造社会”的社会契约论意义上的社会。
(5)作为促成社会交换的信赖、信用……。
如果从这里回顾现代的亚文化,可以看到以下各种各样的想象力。也就是说,玩家在接受被强迫的游戏(规则)的同时进行格斗,与其他参加者在竞争的同时进行合作,并且在改变和修正社会规则的同时积累社会性的厚度。例如漫画版《大逃杀》《东方伊甸园》《海治》《最强传说黑泽》《天空克罗拉》《新剧场版eva破》等。
改变和改写被强迫的游戏规则的过程本身,也是发现和创造与他人的关系的过程。这样,新的“社会性”就会被重新构建。即使在社会上被国家、资本、家庭所排斥,人们也会寻求具体的社会关系的重建,不断进行试错。这种“社会”是无法在民族主义和市场原教旨主义中回收的领域。当然,“社会”与宏观的行政、法律、制度等也有复杂的关系。
在此,我们将这些亚文化作品中的想象力命名为“社会系的想象力”(顺便一提,“社会系”这个词已经在网络上被各种各样的人使用了。定义因人而异)。当然,用“世界系/生存系/社会系”这样的框架来分类一部作品,其本身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例如《高达》和《eva》,都是世界系/生存系/社会系的哪个要素都包含吧)。但重要的是,这种社会系的想象力已经广泛地扎根于人们之中。这种社会系的想象力,或许是零年代的想象力和迷惘的想象力的交点。
我们再来整理一下“社会系想象力”的特性。
(1)在那里,“颠覆资本主义,以革命和乌托邦为目标”等宏大的故事已经不被相信了。
(2)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每个人都被迫进行着残酷的生存=游戏。
(3)但是(感觉上)缺少了个人和世界之间的媒介—缓冲的中间领域(社会)。被迫做出是放弃还是放弃的决定。
(4)但是,即使在如此残酷的生存环境中,也有可能从“下流”重新建立起某种社会关系(纽带)。
(5)它与系统/规则的——即使不是革命——改变、改良、改革联系在一起。
(6)在这种情况下,在没有福利性“社会”的情况下探索“社会”的重建,这种“扭曲”是关键。
即使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世界”,但或许可以针对个别制度和规则“改变社会”。这既不是旧意义上的革命,也不是完全依赖工学设计主义。这条看上去很小但很具体的变革之路,才是最艰难的道路吧。【部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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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泽云云子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4-12-13 22:4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