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的光

jan 5

初见时是缠绵的月光，空房间里双手合拢，接一捧便是流淌的碎银，因为遥远，降落下的都是轻盈透亮的，好像冰冷的光束也带了温度，犹如春日暖风里的柳絮。越是喜欢越忍不住要靠近，靠近了便开始细细端详，氤氲的光散开，又凝聚成一颗灰白色的月球，是用一亿颗碎石子蛮力捏出来的粗糙形体。

眼眶里的光，曾经像河流上漂摇的水灯，在暗夜里摇晃着小小的火苗，也照亮岸边的我。它也会熄灭，纵使想想这场景就让我心碎，我的夜明灯被裹挟到河堤上，纸角沾染了潮湿的泥土。瞳孔里的光会变污浊，此刻风华正茂的，终会被风一点点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