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长沙,它就像我的恩妈(城市记录80)
突如其来的降温,再加上这疾烈的北风,让连续高温运作的长沙城缓解了干燥,甚至期待下一场淅沥沥的寒雨,我好裹紧棉衣,与父母家人钻进一家呷活鱼的馆子里热气沸腾的围炉呷鱼。
也可能是我有蛮蠢,就像长沙人讲的那样“蠢得新鲜”,所以在冬季即将来临之际,偏偏不爱火锅麻辣烫,我蠢得只晓得呷鱼的快乐。
对于活鱼,人们总能想到鲜活鲜美的词汇;于是,我们便听到了很多种声音,他们讲:“远离城市的鱼,才特别好呷。”
我讲:“也不一定了,现在交通运输这般发达,还有什么是吃不到的?没得新鲜的可吃?譬如开在建湘路上的这家芦笋煮鱼,远离城市的鱼顺着河流从南洞庭湖游到了湘江里,然后跳上人们的饭桌。”
作为南洞庭湖人,能在长沙的饭桌上呷到故乡味,是一种何等的熟悉感和幸福感,菜单上每道菜都是细时候的味道,这是童年追忆;而真正好吃的水煮鱼,没有任何高科技和狠活,只有一个美味秘诀:鱼要呷跳,要现杀。
当然,在我们沅江人眼中,如果餐桌上冇得这一份“洞庭虫草”,等于冇呷;这种生长在南洞庭湖滩涂湿地上的美味,无论是凉拌、清炒、炖煮、下火锅等烹饪手法都可成菜。并且,家乡人最喜欢拿它与河鲜一起炖煮了。
酒精炉里的火苗舔着砂锅底,奶白色的鱼汤不停地冒着滚烫的气泡,夹起一筷子芦笋,戳下一块瓦子肉或夹起一条黄鸭叫;真的,只要一口,就能让你领略到南洞庭湖的别样风味。
好魔幻!这一口滚烫且透鲜的鱼汤下肚后,我的身心在紫苏的芬芳里竟有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温暖;吃到锅里只剩下少许的浓汤和碎肉时,再夹一筷子清水面拌进去才最是尽兴,但让我意外和惊喜的是这家店的老板在沅江菜系里做足了功夫,连我老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阳罗镇的阳罗面他都搞得来了,其名气与“沅江芦笋”一同排名。
除此之外,其他的菜品也深得人心:藜蒿馒头的清香,夹杂着四季红镇的猫鱼(腐乳),微苦的本草味透着豆腐的鲜咸;外婆经常做的蒜子红烧肉,能咽下三碗米饭;还有我们沅江人吃漫酒(夜宵)最爱的腊猪肝,酒咪子拿它来下酒,要喝到清晨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