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人类的故事》&《人类简史》
我始终还是不喜欢历史的,但我对人的由来充满好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两本书庞龙的《人类的故事》、赫拉利的《人类简史》,从书名就能得知,这是两本历史书。缘分来了,用老牛拉车的速度将它们读完,说实话,现在仍然对人类发展史没有非常清晰的脉络。
《人类的故事》中,前半部分读得津津有味,到了战争部分,我就开始游离了,充满了年代、国家和大大小小的战争,仿佛回到初中历史课堂,对于战争部分,我始终兴奋不起来,反而像一团浆糊。但并非一点收获也没有,在书中提到的历史观的观点深得我心,这时才知道,原来读历史是为了形成自己的历史观,无疑,这对于我是新鲜的。
《人类简史》是前几年的热门书,去到书店,总看到它摆在显眼位置,却从未想要拿起来读一读。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我读得津津有味,一方面,他高度概括(简化)了历史,另一方面,他有几个非常有趣的观点引起我的兴趣。意外的顺利让我觉得应该看看其他观点,于是翻出了《十三邀》采访赫拉利的那期,才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和理解了这本书。我确实无法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待它(我的底子太差),但不得不承认,它让我从一个从未思考过的角度来思考现代社会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而且语言简单流畅,易于理解,我想,这也是这本书能够流行的原因之一吧。后面针对科技发展和智人的未来作者做了大量猜想,这些方向让我不寒而栗,也许我们真的被新物种取代,但也许不会。许知远对这本书持有莫大的否定和怀疑,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道理,于我,未来预测部分并没有太大意义,而对历史的串联解读非常独特,赫拉利强调出于对“虚构”的共同幻想才形成了今天的国家、宗教、公司等等, 这让我从“故事”的角度理解人类发展。 也许我们在不停追逐着某个故事,也只有故事,才能让如此庞大的人类形成协作共同体。于个体更是这样,我们都在活成自己的“故事”,无论是对自己而言的真实,还是对他人的。还记得《大鱼》电影中的父亲,一生活在自己虚构的故事中,但他是幸福的,到死都是。果然,人类至始至终都爱故事。
《人类的故事》摘抄
革命,就是指一个国家的社会、宗教、政治与经济生活的根基,在瞬间崩解粉碎。
有时候,“感觉历史”比“知道历史”更重要。
再过一百年,历史学家将不再理睬这些遗憾和辩解,他们将看透表面之下的真实动机。他们会明白,个人的野心、邪恶或贪婪都与战争最终爆发的原因没有太多关联。造成这一切灾难的最初错误,其实早在我们的科学家忙着创造一个钢铁、化学与电力的新世界时就已经埋下了。他们忘记了人类的理智比伊索寓言里那只乌龟还要慢、比众所周知的树懒还要懒,而且大众往往落在那一小群充满勇气的先驱者的身后一百年至三百年之远。
《人类简史》摘抄
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构建出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前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
就像两个不协和音可以让音乐往前进,人类不同的宪法、概念和价值观也能逼着我们思考、批评、重新评价。一切要求一致,反而让心灵呆滞。
自由人文主义和最新的生命科学研究成果之间已经出现一条鸿沟,我们很快就无法再忽视而必须直接面对。我们的自由政治和司法系统之所以存在,是因为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神圣、无法分割、无法改变的内在本质,这点让世界有了意义,也是一切道德和政治正当性的来源。但这个概念的前身正是传统的基督教信念;相信每个个人体内都有一个自由二不朽的灵魂。然而过去两百年间,生命科学已经彻底破坏了这个信念。科学家研究人类这个有机体的内部运作,并未找到灵魂的存在。越来越多科学家认为,决定人类行为的不是什么自由意志,而是荷尔蒙、基因和神经突触——我们和黑猩猩、狼和蚂蚁并无不同。我们的司法和政治制度碰上这些发现,多半是视而不见、不愿面对。但坦白说,现在这面堵在生物学以及法律和政治学之间的墙,究竟还能维持多久?
自然界的秩序是稳定不变的,就算人类不再相信世界上有重力,重力也不会一夜之间消失。但相反的是,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秩序总是有一夕崩溃的风险,因为这些秩序背后靠的都是虚构的故事,只要人们不再相信,一切就风云变色。为了维持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必须持续投入大量心力,甚至还得掺入些暴力和胁迫的成分。像是为了让民众不违反想象构建的秩序,国家就需要有军队、警察、法院和监狱不分昼夜发挥作用。
事实上,真正最知道当时情况的人(也就是活在当时的人),正是最看不出历史走向的人。……历史的铁则就是:事后看起来无可避免的事,在当时看来总是毫不明显。
我们之所以要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未来的可能性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科学研究一定得和某些宗教或意识形态联手,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意识形态能够让研究所耗的成本合理化。而代价就是意识形态能够影响科学的进程表,并且决定如何使用研究成果。
不管是想寻找植物的植物学家还是想寻找殖民地的海军军官,都有一种共同的心态。他们共同的出发点就是承认无知,都会说“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于是,他们都觉得有走出去、寻找新发现的必要。而且,他们都希望这样取得的新知识能够让他们成为世界的主人。
他(亚当·斯密)其实告诉我们:贪婪是好的,而且我们让自己过得好的时候,不只是自己得利,还能让他人受益。“利己”就是“利他”。
这世界根本不可能有完全不受政治影响的市场。
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实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
所谓的快乐,很可能只是让个人对意义的错觉和先行的集体错觉达成同步而已。只要我自己的想法能和身边的人的想法达成一致,我就能说服我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有意义,而且也能从这个信念中得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