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8

A：当你看着镜子，你看到了什么？

B：我看到一个人。

A：我看到了他们对我容貌的流连、上司对我工作的不满，还有昨天过马路时看到的那身我买不起的衣服。

B：它们像业已黏稠的血，埋葬了你灵魂的利刃。

A：当我看着你，我看见昨夜读过的诗、今晨来临的小鸟，我飘渺的思想终于结出了种子，我身体中凝结着露水般纯洁的欲望。你呢？你看到我时，看到了什么？

B：我看到一个人。

A：我如何才能像你一样平静？

B：或许你也可以，从离开这里开始。

A：你说得轻巧，这里有丰富的一切，有色彩，有生命，有触动，有你，有我，也有很多很多人（回忆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个微笑），倘若没有情感，不会有酷寒的温暖，不会有尖锐的温柔，也不会再有解不开的结和不能结的解。离开这里，我将死去。

B：虚无并不等于死亡，空洞只是你的想象。你包含了太多，也预设了太多。你起初驾驭欲望，而后来遭到它的裹挟，最后，你变成了欲望，欲望形成了你全部的内涵。你再也看不清它，也分不出它。

A：你究竟是谁？

B：孤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