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 语】琉璃姬:理性客观评论贾浅浅的诗歌水平,也聊一聊中国诗歌那点堕落

最近知乎与微博都有网友发私信,让我也谈一谈对贾浅浅诗歌的看法,我缄口不言。后来一位陕西网友直接在我的读诗视频下面留言,让我呈现一个观点,我当时无奈的回复,我只是个边缘小诗人,谁也得罪不起,网友们看了也理解,便再无人追问过我。
其实作为80后中有20年诗龄的老古董,也是以春树那个年代为代表性,最老的一批读着海子,顾城,北岛,甚至于坚长大的大龄青年诗人(可能也是80后诗人中最落拓,最孤僻,另类的一位),我当然是有经验也有沉淀,就现代诗歌技艺与常识层面上,粗浅聊一聊对贾浅浅诗歌看法与观点,也写一些文学批评,大家不敢说的话,有观点就会有敌人,时代剧烈,吾酷爱自由,已远离诗坛,无欲则刚,远离文人们的利益纷争,有吉尔伯特与嵇康那样的隐世情怀,仅以一种不存在的存在,胡说八道罢了。
微信朋友圈里熙熙攘攘,很烦,这几天我拉黑了几位把诗歌理解成文化阶级斗争,喜欢集群扎堆的老前辈,也因为这种现象,我忍不住要说几句,人文艺术不分国界,民族,地域,阶级,是以人为本。我在之前的论文中多次表述过,诗人,作家,艺术家直属人类阶层,关注的是非物质,无用的心灵与感受。不该有什么城市与农村诗人户口之分的排挤,也不该有农业与工商业写作阶层对立,这是制约中国诗歌发展的一种狭隘与愚昧思维,诗人更不是运动员,并不代表某个省份,地域,社会身份与收入阶层,我也很简要的表述过:“唯诗人是人间的情人”。这个情不止是诗人浪漫,多情儿女,也是对现代诗歌人文性的确定,是对人类的坚贞,深情与热爱。诗歌是无用的,也是务虚的,也就是我所说的生来勇敢,生来热泪盈眶。
现代诗歌并不是古人填词,以及主流诗歌环境中那种流行的命题写作,现代诗在内容与形式上都是自由的,诗属灵(精神)。诗歌当然属于全人类。判断一首现代诗好不好,不在于修辞技法,不在于排列工整,更不是所谓的诗意,隽永,唯美。而在于诗性,思想上,内涵上。现代诗歌对人文生态的理解递进与关怀渐入,也就是在不在场,不懂现代诗歌的读者也能说出,这首诗有感觉,感觉,就是命中,也就是精神语言具象后最低的辨识度,人类心灵共有的那种看不见并正在“发生。”现代诗歌在内容上不止描述心灵的真善美,既写虚也写实,能够进入深度甚至深刻语言时刻,批评人文乱象,揭露人性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早在60年前美国自白派就已经确立了类似贾浅浅与垃圾派类似的诗歌创作理念)什么是审美?真诚即为现代诗审美第一性。

就诗论诗,贾的诗歌无疑是真诚的,作为诗人是没有问题的,但网络上曝光的贾浅浅那些分行段子,不但不是好的口语诗歌,甚至也不能称之为可以发表出版的现代诗歌,称为试验作品或者自己写着玩的练笔更恰当,实事求是,我们不能以次充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忠于人类的心灵,讲真话,会砸玻璃的小孩,是诗人的“职业”道德。(某官方编辑曾经提出写诗的小孩不会砸玻璃,那是在误导与奴役诗人的天性。)
而这不代表,贾浅浅不会写诗,你翻看她写得好的一些诗歌,如果确定都是她独立创作的,也具有专业的文化底蕴以及对生命语言的渐入。她的诗歌天赋不错,一些写得好的诗歌,修辞技法,人文性,思想性,审美性都属上乘,这也是实事求是,这里就不帖她的好诗了,这样读者会误解,会以世俗的眼光鄙视我,认为我想要巴结诗歌官员,作为最孤僻的八零后诗人之一,我一直都讲真话,从不媚俗与取悦权贵,这个即使我远离诗坛诗人们也是知道的,就诗歌论诗歌,必须客观的评价,诗人贾浅浅写了不少粗制滥造的实验性作品,本不该拿去发表与出版,占用了民众本就稀缺的文化资源,但同时也不否认,贾浅浅也创作过一些很好的诗歌作品,诗人不可能每首诗都写得好,断章取义去评价一个诗人,这很不客观,也不公正。客观评价:有粗制滥造的作品,有占用公共资源的嫌疑,但也有写得非常好的诗歌作品,作为诗人,虽然未达到大诗人的精神程度,但达到了诗的认知层次。
问题在于作协这些年名声不好,相关文化机构存在滥用职权,诗歌官员腐化现象,这对所有的诗人与作家,所有的文艺创作者与工作者,甚至对于中国诗歌的发展,都是一种阻碍与伤害,文化矛盾积怨已深,贾浅浅事件,不过是一个爆发点而已,不在于她的诗歌好不好,而是作协成为了一种文艺特权,文化权贵,一些地方作协办的刊物,本是公共资源,国家拨款,纳税人的钱,却成为了某些文艺官僚的私有财产,盈利山头,我曾经投稿过一些地方作协,用稿需要与编辑搞好人际关系,需要对诗官溜须拍马,专业诗人早就挺不直腰杆,说不出真话,甚至需要加入一个文化圈子,诗人成了公关,全都去搞人际关系了,哪里还有时间沉下心来读书,体悟心灵,观察生活?这已是严重的渎职行为,诗人能怎么能办,上世纪没有QQ,微信,微博。编辑从不与作者接触,人与人很纯真的信件往来,全心全意为文学服务的廉洁,现在还能看到吗?诗人陈傻子在时评里说,上个世纪是编辑请诗人吃饭,编辑给诗人发红包,有天赋的作者,编辑爱惜人才,全心全意为中国培养优秀的艺术家与作家,而不是现在这样,编辑自己成了著名诗人,编辑的子女,亲戚,学生就是这本刊物的签约作家,有很多老诗人怀念上世纪八十年代,现在你都不敢想象的,
一些公办刊物不但不给投稿作者稿费,还向诗人索要审稿费,收费上刊,这都是心告不宣,很多诗人都知道的行业丑恶内幕,诗人与作家没有了收入,只能兼职写作,兴趣写作,诗人越写越穷,越穷越极端,越极端越世俗,越世俗越对立,作协腐化现象加速人文艺术衰落,增进人民内部矛盾,一些机构成了个人的小朝廷,公权力成为了私权力,一个让作者卑躬屈膝的写作环境,能创作好作品的优秀作者都转向民间媒体写作,边缘写作,很多地痞流氓,甚至不学无术的文盲滥竽充数,饱和在作协与相关文化资源的位置上,没天赋没事,给钱就行,文学开始讲出身,讲背景,甚至讲交易。而不讲文本,讲文学,讲公正。官办文学逐渐偏离了文学艺术的本质,甚至侵害了诗人与作家的合法权益,这也是民间忿忿不平,怨声载道,使贾浅浅成为众矢之的主要原因,透过现象看本质,热度过后,更应该反思相关部门的自纠自查,清正廉洁,人民文学是否真的属于人民,国家的主人是否真的做了主人,公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公款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却养出了文学权贵与文化特权,诗人们只观风月,只唱颂歌,只争荣誉,脱离人文,更脱离了人民,作协为人民的作家服务,是不是职责所在?

诚如莫言老师所说,文学并不是用来唱赞歌的工具,诗歌离人民越来越远,也体现在诗歌中人文性与精神性的缺失,首先是诗人不真诚了,诗歌不是不能写低俗的事物,而是有一个抵达,指向,甚至有一个弧度,写作不是为低俗而低俗,为无知而无知,而是通过这样的一种叙事,一种具象,一个细节,一种表达,一种语言形式,甚至一种艺术技法,澄清或者发现那颗最纯粹的心灵,余秀华大姐的诗这个度就表达得比较出色,感觉到了,读者也理解了,却世俗得很高级,很真挚,很性感,也很纯洁。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其次诗歌不是博眼球,搞噱头的广告文案,更不是搞笑段子,这个有机会我会写一写世界几大人类文明中诗歌的起源与思考,诗歌能作为人类最古老的人文艺术延续至今,也作为文学金字塔尖的文体,并不是承载着那么肤浅的传承与召唤,现代诗歌承载的份量或者历史,甚至比古代诗词还要厚重,我们的诗歌传统是灵,而现代诗歌弥补了思的部分。无论诗起源于远古时的巫,先知,司命,那都是当时的大知识份子,而现代诗人世俗化,庸俗甚至恶俗化,诗人们不再喜欢读书,甚至一些滥竽充数的伪诗人以无知为荣,崇尚纵欲的写作时代已经过去了,这样的历史阶段,本是出大诗人的历史阶段,诗人群体仍是心气浮躁,少有能独立思考者,不再与时代发生对话,也不能忍受孤独,甚至个人文化素养良莠不齐,这也是导致现代诗歌没落的一个次要原因,诗不是为下流而下流,诗人也不是为堕落而堕落,艺术是可以夸张,戏剧化处理,但里面的那个核是守恒的,恒是什么?精神永远文明,真正的诗人,是个赤子。聊这么一大段话,除了文学批评,也是对现代诗歌常识的普及,贾浅浅那些写得不好的分行段子,想表达的应该是这种赤子之心,只是诗人当时的写诗水平与火候还没有达到,没有将这些作品完成。
诗歌的门槛很低,但写得好很难,我现在一个月只写一两首,力求写得是作品,是完成,是通灵,一天能写几十首,那是粗制滥造,造句练习,回车键人人都有,但要将每一行心灵插电,敲出洞穴那样的回音,响彻在永恒的时空中,那需要数十年如一日对心灵与感觉的叩响与打磨。
综上,贾浅浅进作协当然没问题,甚至都不值得讨论,不是加入作协才是诗人,也不是不加入作协就不是诗人,诗人是天生的,不需要办准生证,诺奖得主前苏联诗人布罗茨基说过,是谁把我介绍进人类呢?布罗茨基就不是作协会员,甚至我国很多诗人都不是作协的,这是个常识,也需要科普给文艺青年们,作协曾是一个人民自愿组成的交流创作的文艺团体,不是给作家与诗人发准生证的地方,诗人与艺术家都是随着时间自我认命的,是生命状态,可以是种职业,但不是社会身份,至少不是世俗意义上的那种社会身份,是由作品影响与个人精神纯度与高度两部分组成,这个逻辑需要普遍认知。
贾作为诗人其诗歌水平也没有问题,借她的事普及一些现代诗歌常识,揭露一些文坛乱象也是好事,问题在于作协,我写这些诗歌说明文案,难道不是作协的份内工作,该作协免费来普及给人民吗?诗歌永远不是引导人民唱赞歌的工具,而是关注族群的精神面貌与生态(生存状态),也关注人类永恒心灵中的至暗与光明,民众借贾的事件发泄或者表达心中不满,但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也看到人心,然后揭示,这就是诗人的天命,比众人先看到那条众人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河流。
而这条永恒的心灵流域,属于人民,属于人类。
20220829 诗人琉璃姬哒哒哒



诗人琉璃姬:写作也是将头摁进黑夜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