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阅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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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我是爱读书的。
那时候父母多忙于田间劳作,我除了与小伙伴们上山下河疯玩打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方式。偶然有大哥哥们带了连环画来看,我们一群小萝卜头把他围拢起来,只是我们几个都不认识字,央求大哥哥念出声来,可大哥哥们秉持着 “沉默是金”的原则,只顾埋头看他们的,看到有趣的地方,大孩子们哈哈大笑,我们几个小的却一头雾水,忙不迭地追问:“笑啥子?”
唉!不仅跟不上人家翻页的速度,也完全不能领会小人书的乐趣,见我为此唉声叹气,父亲笑我:“你自己学着认字不就行了?”对呀,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接过父亲给我翻出的《毛泽东选集》,还有他们兄弟姐妹五个上学时轮流用过的《新华字典》,文字启蒙就这么开始了。
父亲有空的时候,给我读一段文章,但我一下子也记不住那么多字,只好去翻字典。那本字典是线装本,封面封底,连带索引部分都已经不见了,线头露在外面,眼看着快要散架了,父亲帮我修了修,凑合着还能用。
所幸上小学的姐姐已经教会了我拼音,没有索引,遇到不认识的字我就猜一个读音,然后去翻字典验证,实在翻不到的,就去问大人。
慢慢的,我认识的字越来越多,对猜字音的准头越来越好。字典翻得多了,我也发现了拼音的排列顺序是有规律的,比如声母是按照字母表顺序排列的,然后韵母也是按字母表顺序排列的,这一发现大大提升了我翻字典的速度,那时的我还为自己这一发现暗自高兴了好久。
倒也不是全没好处,后来课上老师教拼音索引、笔画索引查字典的时候,我仍然拿着我那本旧字典,即便没有索引也比别人查的快。
认了字,再看连环画已经完全没有障碍了,但凡小伙伴们手里有的资源,像《猴王学本领》《林海雪原》《三毛流浪记》《小兵张嘎》……很快我就都看完了。看过那么多精彩纷呈的故事,抓蜻蜓、过家家之类的游戏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致来。
后来上了小学,随着年龄的增长,看书的热情不曾减退,而我能接触到的书愈发的多起来,有时候与同学换着看,有时候找老师借,但凡能拿到一本新书,我都会兴奋不已,每一本书我都认真的读过。
小镇上没有书店,父亲见我实在爱看书,从乡邻亲朋家淘回来一些旧书、旧杂志、旧报纸,什么《读者文摘》《知音》《故事会》《今古传奇》《西游记》《红楼梦》,还有市里刊发的日报、晚报、都市报,拉拉杂杂的倒是不少。
那时候,父母也不懂孩子什么年龄段适合读什么书,我也来者不拒,不论哪本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最爱的是《西游记》中孙悟空降妖伏魔的故事,猴王问世、大战红孩儿、三打白骨精等经典情节,我忍不住来回翻看, 闲暇时又一遍一遍地回味书中的情节 ,有时候还会与小伙伴们比划模范悟空的经典动作。
我读书时最爱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带入某个角色,想象他们的处境和感受,仿佛与书中人合二为一,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带着魔力,常常一打开书便沉浸其中,有时候母亲的连声呼唤我都听不见。
这些都是童年的我与书最初的相遇,阅读给我带来了与上山下河不一样的快乐。书中丰富多姿的世界,都是我没有见识过的。那些书就像童年的好伙伴,它们陪伴我走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 ,也丰富了我贫瘠单调的童年生活。
前阵子偶与表嫂聊起儿时爱看书的事情,我说已经记不清到底看了些什么内容,大约摸也只记得几本书名了。嫂子笑说:“我们吃过的饭也都消化不见了,却滋养了我们的身体,看过的那些书,就算不记得,大约也是会滋养人的灵魂的。”
听她一说,我不由得想起电影《卡萨布兰卡》里的一句经典台词“你现在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而三毛也说过:“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看过的书藉都成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它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
哈哈,姑且当嫂子是在赞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