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故事--「一个渴望爱又不懂爱的胆小鬼」

一个季节是一个季节的风景，一个月是一个月的故事

5 月立夏，天气燥热，虫鸟齐鸣。

伴随着天气变化，人也极容易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节与人心的变化里，酝酿出了一个个属于「这段时候」的故事。

这篇文章我想写写在五月经历的一些事。

比如，跟喜欢的人一起去参与一场 42 公里的骑行，就像那次骑行最终差 5 公里没有到头一样，我跟他也很快没有了后来；

比如，我认领了一只小狗，领回来之后手忙脚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照顾好它的能力，又把它送了回去，这让我瞥见自己人性中的那抹自负与自私；

比如，我最近自学了蛙泳和布鲁斯口琴，在这个学习的过程里更加感受到，放松的重要性；

比如，父亲的复检单显示一切正常。今年是他癌症术后的第四年，我怜惜他与母亲心中承担的一切，也为他顽强的生命力鼓掌。

比如，五月读完了两本书，一本关于自学能力，一本是自传，也想写下来分享。

以下是我的五月故事......

一、心花怒放的五月

我跟他认识很久了。却是突然的一天，天气刚好，迎面对视，走过彼此身旁，促生了情意。

种种原因，一早我就知道这情长不了。我也不甚在意 。

本着就是一个不执的态度——觉着爱了，那就投入、尽情、燃烧自己。觉着够了，那便拂袖而去。

我们一早就约好，随性就好，不必刻意要求对方做什么，也不必有太深的纠缠。自然、轻松的让情朝着它该去的方向即好。

你不问情要结果，你才能真的投入于情本身。

你不强求对方做什么，你才可能不加私心、以本真的自己感受到本真的他这个人。

这个五月因有了这份情而不那么平静。生活亦真亦幻，亦实亦虚。时不时有大梦一场的恍惚

你的心本是一潭静水，一些时候却无端被他撩拨、搅浑了。

也像大海巨浪上的船，七上八下的不平稳。

有时会咯咯地笑个不停，心里的花苞子就在那个下午他走过的一个瞬间全绽开了，一树一树的粉红，一朵一朵的娇羞。

被埋在深处的温柔一点点的被情催的现出原形。你也在情面前，看见自己的灵气与生动。你有时轻盈像一只兔子，有时翩跹如一只蝴蝶，也有时只是静如桃花灼灼其华。

你爱他的那个时候，也爱着爱他时候的那个自己。

我们有时想起旧人的时候，发现也许她已面目模糊，可一些与她经历的、只属于你们的「特别片段」却是如烙印一般刻在你心上特别的地方。

在你失落失意、孤独无助、怀疑些什么的时候，你想到这些瞬间，温暖犹存，你还是会被抚慰到。

所以我想，一个人不管能陪你走多远，哪怕短暂一程，陪伴过，就是圆满。一段情不管能持续多久，能有那么几个撩人的、难忘的瞬间便是足够。

情有花期，该灿时灿，该朽时朽，不必有过多的执迷、纠缠。

我想也许在很久以后，我也会想起那样一个下午。

五月初，春风拂面，天气还不是很热，我们约了昌平绿道的 42 公里骑行。

从我家到骑行入口十公里的距离。我有一辆电摩托，我提出我们可以骑电摩托到入口，再从入口骑共享单车完成 42 公里骑行，让这次游玩变成一次从头到尾的真正「骑行」。

恰巧那段时间我在看的一本书是——《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讲的就是作者与儿子以及朋友骑摩托车出行，从明尼苏达州到加州，在游行中思索、探究，感悟生命意义与价值的故事。

我很认同作者在书中说的这一段，「骑摩托车和其他的旅行方式完全不同。坐在汽车里，你总是被局限在一个小空间之内，因为已经习惯了，你意识不到从车窗向外看风景和看电视差不多。你只是个被动的观众，景物只能在一个框框里无聊地从你身边飞驰而过。而骑在摩托车上，框框就消失了。你和大自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你就处在景致之中，而不再是观众，你能感受到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脚下飞驰而过的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公路，和你走过的土地没有两样。它结结实实地躺在那儿，虽然因为车速快而显得模糊，但是你可以随时停车，及时感受它的存在，让那份踏实感深深印在你的脑海中。」

我想我跟他也可以拥有这样一段类似经历。倒不一定非要去探索出什么价值、意义之类的东西。就慢下来，毫无目的的聊聊天、吹吹风、晒晒太阳、看看风景就不错。把这样的一个下午定格成一幅画。

我们吃过午饭后出发，带了蛋糕，切盒的水果，果汁，巧克力等。

先骑电摩托到公园绿道入口，随后换共享单车开启行程。慢悠悠的骑一段，累了就停下来吃点东西。

心境很放松，没有压力。

我记得有一次休息的时候，坐在长凳上，我俩边吃切好的菠萝，菠萝里面夹着乌梅，是一种挺和气的搭配，边聊天，旁边是密密麻麻的绿林子遮着荫。

那是他第一次告诉我，他真正喜欢、想做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想从事的行业。

我也给他讲，我热爱什么，以及想要完成的事。

成年后，「理想」从来不是能跟人随便谈起的东西，谈起来多少有点那个，多半要带着些保守和谨慎的。

所以当那个下午我们赤诚的「互换理想」的时候，那个瞬间我相信是真心交换的。

我跟他说，「想象一下，即便以后咱俩不绑在一块了，多年后，当遥远的我们在不同的城市听闻对方做到了曾经跟彼此分享过的那些名为「理想」的事，我们还是能在遥远的地方，默默的、发自真心的、欢喜的为对方鼓掌，也能因自己作为一个见证者而感到荣幸。」

我跟他一直从中午骑到下午再到黄昏、晚上，穿梭于公园、公路、湖边、田野、小路，有时上坡，有时下坡；有时地很平缓，骑起来很轻松；有时骑到公路上，劈头盖脸的土和汽车尾气迎面，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屁股被硌的生疼。

总之，一直向前的路上，也不知道会迎来什么。

因为疫情缘故，人很少。尤其骑到后来，随着天色渐晚，人越来越少。

大概晚上七点左右，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天也暗了下来，但没有完全暗下去，半轮弦月秀气的挂在那里。

我跟他骑到一条很窄的、像是乡间小路一般的路上，只有我们俩，路旁是一潭子湖水，在那里静默的泛着光。

那一程清幽寂静。仿佛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俩，并肩、慢慢的挪移着。

我不经意地向右看了他一眼，恰好他也转过头来看我。我俩相视一笑，那声音竟显的格外高。

我说，「我觉得这一程很美，是今天的感受最佳。」

他说，「我觉得你很美，是我的小玫瑰。」

我，「啊？小玫瑰？那我得牟足劲儿、多长刺儿，争取多扎你两下子，扎的你生疼、嗷嗷叫。」

他，「你这女人，我夸你好看，你脑子里却想着扎我。」

我，「是啊，你知道的，我这人一贯刻薄，每天不为难你两下子，我就浑身不舒服。那你是啥，小王子吗？」

他，「可以是。」

我，「那我要当小狐狸。小玫瑰被养在温室里，每天等你浇水。下辈子还得把眼泪都还给你，不大行。我要当狐狸，狐狸王，顶邪魅、顶妖娆，风情万种，最好有九条尾巴，专攻摄人心魄。」

他，「那你可厉害了。Ball ball 狐狸大仙，放小生一马。你有九条尾巴九条命，小生可是只有一条命啊。」

我，「哈哈。你每次让我不高兴，我就断一条尾巴。你让我特别不高兴，我就断两条尾巴。我啥时候九条尾巴掉光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一脸懵，「啊？那我争取多让你高兴。」

......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天越来越黑，这个时候离终点还有五公里，我们决定返程，不再往下骑了。

去往骑行的路上是他骑电摩托载我。

回程路上，我载他。他坐在我身后，我哼唱的是曾轶可的那首《夜车》。

不记得喝了几个 反正你不能开车

钥匙在这插在车上 我就看着办吧

我家不远就在前面 不远可是很偏

往左 往右 向前 向后

不用看了没人管我 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去生活 一个人也可以快活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你可能没听过

失信 失望 失恋 失落

车停了好几次 烟抽了好几根

天都快亮了 我们还没到呢

你睡得安稳吗 我必须清醒着

这道路有点黑 你睡吧我负责

我坐在你身后 烟熏着我的头

我快要睡着了 你会不会冷呢

这样的小城市 我不会来几次

小城市的故事 黑夜里曾相思

再之后的故事是，很快我的九条尾巴就掉光了。就像那次骑行没有到终点一样，我跟他也没有了后来。

但我觉得很圆满。我们还是好朋友，只不过共度过一段非凡时光。

感谢他在这个五月为我带来那些心花怒放的瞬间。

二、负心女人跟狗的故事

整个五月因疫情原因我们都是居家办公，大把的时间都是在家待着。

大多时候独处能让人充实、心满意足，可也会有那么一些时候，会觉得很孤独。

这个俗气的血肉之躯，它还是需要陪伴、需要温暖的。

有一天朋友转发过来一则消息，隔壁社区有几只被弃养的小狗，暂时放在超市门店，可以认领。

我一看那个照片就喜欢。我爸妈的家里也养了一只比熊，三岁的时候来我家，如今已陪伴我们走了将近四年的时光了。

它为我们家里带来许多欢乐，爸爸妈妈一高声说话，它就觉得他们在吵架，就大声汪汪。有时爸爸妈妈真的在吵架，被他高声一“汪”，都听不见对方怎么骂自己老浑球、老不死之类的，也就吵不起来了。

我看到隔壁小区那几只小狗的照片时，热血上头，觉得自己可以领一只，相信自己能照顾好它。

当下就出门领了一只回家来。

那是一只黑色的、满身是土的小家伙。

我用纸箱子把它装回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先给它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它一动不动，及其乖巧，我给它搓爪子的时候，它就配合的抬起那只腿、伸出爪子来让我尽情搓指缝的泥。

洗完澡小家伙俊了不少。我用干毛巾把它裹着抱出来，小家伙害怕，在我怀里抖个不停。我抱了它很久，不停的抚摸它，它才平静下来，后来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六便士，小名儿六毛钱。

这是因为我小名叫「月亮」，我不久以前就想过，以后我要有只狗崽子，就叫它「六便士」，这样我跟我崽就是 「月亮与六便士」。

它在我怀里睡着的整个下午，放了数不清的屁，给我臭的云里雾里的。

第一次当“妈”，我懵懵的，心里还挺惶恐。

六便士睡饱后，醒来就开始亲我，蹄子蹬住我的胸，它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支点，嘴巴凑上来不停的闻我的嘴，跟我亲热，老母亲的心都化掉了。

我喂它喝了一些水。

之后我在地毯上工作，放它一只狗在地毯上打滚。

再之后，我突然闻到一股子骚味，眼睛一瞥！！！

六毛钱给我地毯上尿了一大滩。

我赶紧清洗掉，随后请教我一位带过婴儿狗狗的朋友，要怎么驯养小奶狗。

我爸妈带那只名叫布丁的比熊，是三岁来到我家，当时已经是条训练有素的好狗了，只在遛它的时候撒尿，不在家里乱尿。对于驯养小奶狗，我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朋友给我讲了驯养小奶狗的一系列过程，告诉我最开始它肯定会乱尿，乱拉。

我不仅要训练它上厕所，还要训练它的性情，每天要遛它2-3次。

我随即清醒过来，有一种无能感。我现在是居家办公的状态，随后回到公司上班，驯养狗子这事该怎么办。

想到每天下班回到家，地毯上一摊子尿，一摊子屎，我就有点力不从心。这些问题在领它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想到。

我根本不具备做一个合格狗妈的资格。骂了自己一句，「渣母，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随后我就又把它送了回去。

送走它后，我很惭愧也很自责，我瞥见自己人性中的自私以及对生命的轻率。

在与其他生物有联结的时候，我优先考虑的是自己，没有考虑对方的处境与感受

那身为人类、自以为是上帝的自负、伪善。天，我就是个浊物。

想爱人也好，想爱狗也罢。这爱让我想到《人间失格》推荐后序里的一句话，「一个渴望爱又不懂爱的“胆小鬼”」。

一个渴望爱又不懂爱的可怜、可恨的胆小鬼，愚蠢而又自以为是的人类。

三、蛙泳和口琴的学习

如果不是这些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兴趣爱好，真不知道要如何抵抗日复一日的辛苦与乏味。

最近自学了蛙泳和十孔布鲁斯口琴。

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我在学习蛙泳的时候，印象很深的一个点是，刚下水，心里特别恐惧，最开始练习漂浮的时候身体总是往下沉，后来我找关键要点，找到两个字「放松」。

在你很紧张的时候，全身都是紧绷绷的，不自觉的用力，越是用力，越是适得其反，你想飘起来，却偏偏下沉。

而当你克服心中恐惧，放松下来，你就只是把双臂伸直，把双腿伸直，舒缓身体，慢慢把头泡在水里，甚至有些忘记自己是在练习漂浮，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会飘起来。

就是这种放下恐惧、放松、不刻意的感觉。

学习口琴也是这样。要吹出干净、浑圆的单音，除了必要的技巧之外，嘴唇在前伸的时候要处于一个放松状态，不能牢牢的抠在口琴上。要找那种放松自如、不刻意、忘记口琴本身的感觉。

最近学习的这两样小技能，都让我对「放松」这个简单的词有更为深刻的感受和认知

「放松」首先意味着你对于即将要学习的东西、完成的事情，不能有很强的目的性，不能有心系那个东西的感觉，不然就会有一种牢牢被束缚、仿佛怎么都做不好的挫败感。得到什么往往并不是因为你“绳子系的紧”，相反，是你要松开那个绳子。你要先放下那个“想要的东西”，只是去做，而不再有那种迫切想要的目的感，你才能真正去靠近、得到那个东西。要找一种“轻盈”的感觉，你不要很重视，很迫切，你不要去压迫自己。嗯，就是这个样子。

其次它意味着你要放下恐惧，你做这个事情的时候，问一下自己，你有没有恐惧？心中有恐惧，体现在行动上，就是步步充满担心，放不开手脚。游泳的时候害怕被淹，滑雪的时候害怕摔倒，考试害怕考不出满意的成绩，做事情的时候害怕做不好、做不成，这都是恐惧。恐惧当头，是不可能轻松的。

所以我想，做所有的事情，都要让自己「放松」。放下目的，放下恐惧，让自己像成熟的果子自然绽开果皮一样。

时常去感受自己，有没有崩起来的感觉，如果有的话，就有意识的去放松。当一个事情怎么做都不对的时候，不妨先放松一下，放松下来再去找解决办法。

四、五月读的两本书

五月读完的第一本书是，李笑来的《自学是门手艺》。

2020 年初，我偶然看了李笑来写的一本书，叫《财富自由之路》。读过后受到很大启发。

这本书名虽含「财富」，实则内容却是主要关于「个人成长」，书中极少谈到直接跟「钱」有关的东西。

2020 年到 2022 年，这两年多来，我不断的重读里面的一些内容。常读常有收获。

甚至可以说——我这几年的主要成长和进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李笑来的隔空指导。

那本书我当时读完之后，夸张到见人就送，但凡身边喜欢读书的朋友，我几乎都送过他们一本《财富自由之路》。

我送出去的那些，读过的朋友，也确实都反馈不错。

讲个小插曲，我在长沙读研的时候曾送过好友周公子一本。后来她去香港读博，还带上了这本「财富自由之路」。

李笑来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他称自己是一个「终身学习者」，认为自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生」。

对于「自学」和「成长」，他很有一套自己的见地，有一套自己成熟的方法论——并非是鸡汤，而是真正可以践行的那种。

我近来对于「自学」这件事还是有些困惑，心中有一些问题想问问「前辈们」，于是挑选了这本「自学是门手艺」来读。

《自学是门手艺》这本书是以编程为例，通过教我们如何自学 python 这门语言来启发我们「如何培养自己的自学能力」。

我自己读完之后，觉得相当不错，又买了一本送给学经济的闺蜜，告诉她，即便你不学编程，但你可以只看最后无关编程，只跟「自学能力」有关的几节，讲的非常好。

如果有朋友想学「python」，我会推荐这本书，这本书是一本特别的「教学」书，更多时候他是在给你「地图指南」，告诉你怎么去查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怎么去真正学到、掌握这些东西。

如果有朋友想培养「自学能力」，我也会推荐这本书，跳过前面编程部分，只看最后几节都会极有收获。

能够一直保持学习的热情、不放弃学习这件事很重要，与此同时，能够不断强化、刻意培养自己的学习能力也同样重要。

五月读完的第二本书是，村上春树的自传——《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这本书写了村上从一个酒吧店老板到小说家的经历。

关于自传，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你在书里可以看到另一个人的生命轨迹——他怎么成长、怎么犯错、怎么生活、怎么想事情，一步步是怎么走到今天。那是把另一个人的一生浓缩在一本小书里，让你一眼望尽。

在这里我并不想写读完这本书的什么特别的收获。现在我的感受是——「并不是所有的感受都可说」，也并不是读完每一本书都要有什么切实的收获才行。

读过了，觉得挺有意思，还不错，原来人可以这样。嗯。

在这里我分享书里很喜欢的一段吧——

「想象一下“并不追求什么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儿”。想象一下那种自我形象，而非“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并一味执着下去的话，故事会难以避免地变得沉重。而且在许多情况下，故事越沉重，自由便躲得越远。

与之相比，“并不追求什么的自己”却像蝴蝶一般轻盈，自由自在。只要摊开手掌，放飞蝴蝶，任其自由便好。

仔细想想，其实不需要表现自我，人们照样可以普普通通、理所当然地生存下去。尽管如此，你还是期望表现点什么。就在这“尽管如此”的自然的文脉中，我们也许会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

五、五月特别的 moment

今年是父亲癌症术后的第四年。

他从确诊到如今，身体和精神都经历过很大痛苦。

四年里，我们一家人与癌症斗争、共存，齐心协力，陪伴彼此，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

癌症既是一场灾难，却也是一场恩典，比如教会我们家人之间如何避免伤害、更加珍惜彼此。

前段日子，母亲陪他去复检。当复检单显示一切正常，我们长舒了一口气。

四年长路不易，在刀刃上走路，我怜惜他与母亲心中承担的一切，也为他顽强的生命力鼓掌。

五月的故事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