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気
我已经停止写东西很久了。这期间我曾经想记录一位少年的突然死亡,想以日记的方式书写当助教的经历,又想写下我的三个梦,一个是列车上的战争梦、一个是在派对上去了厕所回来之后,发现楼庭凋敝的穿越梦、还有一个是我已经记不起来的梦。因为有更多梦把这些旧梦冲淡,因为有更多的不能书写使这些可以写的东西变得浅薄而无聊。我感受到巨大的无力,对人(包括自己)的仇恨和厌恶。这些仇恨和厌恶让我无法忍受一切语言,让我被一切对话和交往刺痛,然后让我几小时几小时地沉浸在自己脑中的漩涡里。我时常感受到一种发疯的念头,可能在十几年之后,或是在几天之后,也有可能是下一秒,疯狂它就会走向我。我可以躺在原地不动,就这样轻松地轻松地发疯,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一个无所谓的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变成一个别人害怕的人,变成一个不在乎别人是否害怕自己的人,变成一个可以合理地不合理地存在的人,这样一瞬间什么都不再有了。这样我是否会觉得轻松呢?
脱掉所有衣服,上街,破口大骂,上街,连续地说无意义的话永不停歇,上街,不再忍受所有令人窒息的伪饰和矫揉造作,可以把自己没意义的骄傲和自我认识全部扔掉,用语言和拳头狠狠伤害那些令人厌恶的人,把他们的脸砸碎,看牙齿和血从嘴里喷出来,还笑,然后让他们趴在地上哭着寻找自己破碎的、透明的、一文不值的心。那种东西怎么会存在呢?徒劳又愚蠢,还要装作骄傲深沉的人,真令人作呕。
然而,我不知道这样发疯是否会使我觉得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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