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游:2022上海初夏野花录
昨天下午忽然吹来一阵风,说马上要发放出门证了;转眼到晚上,楼长就上门了,行动力之快,简直叫人猝不及防。彼时我还信誓旦旦:反正我不出门,不凑热闹,不参与排队,与我无关。然后晚上被小伙伴一顿说,搞得好像“错过这店,谁知道啥时候有那村呢”、“能出门时不出门,简直亏了一个亿”,恍惚间就有些动摇了;可问题是,能去哪儿呢?只有两家“指定”的“对口”超市可以购物,其余商铺、学校、公园,仍然大门紧闭,难道就上街遛遛吗?还是观赏能一块块隔离用木板?
就这么犹豫着踌躇着,到了今天中午时分,四小时的放风时间都过半了,我才终于决定:一小时徒步圈,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然后过马路到另一侧再走回来;这么长时间都罕有人类活动,说不定随便哪个转角都能看到点儿什么花花草草虫虫鸟鸟的呢?于是就拿着来不及充满电的相机上路了(确实是毫无准备啊= =)。
不知道是被关得久了好不容易能出趟门心情不一样了,还是因为也确实很久没有关注路边的小野花(其实早几年还是拍了不少的,后来才慢慢转向树啊啥的),感觉看啥都挺新鲜,光是小区门口十字路的绿化带,我就转悠了快一个小时。。原来上海的初夏这么热闹吗。
果然转角处的麦冬丛中就长了不少野花野草(没拍的还有节节草)。



比较隐蔽的小角落,显然是有热爱种菜的阿姨或大叔在这里播撒过种子,所以长了不少蔬菜。但这两天都任其自由生长了。




接着便到了路口,绿化带宽阔,沿马路是一排复羽叶栾树,内侧现在长满了各色野花野草。



在我发现这棵挂满了桑葚的桑树后不久,有好几位骑着电瓶车的男士停下车来,每每听到车轮声戛然而止,我总免不了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啊,明明就在光天化日的大马路边,现在却属于人迹罕至之处);其中一位大叔貌似也看出来这树上硕果累累,企图摘点下来,不过费了半天劲似乎也未能如愿,最后只得悻悻然离开了。


































茄科植物身上的毒素(比如土豆的芽),就是以龙葵命名的龙葵碱。













之后又沿着一条名字特别的路走了走。













观察了下,我们社区居委的四个小区,今天似乎都出来放风了。之前做的隔离栏虽还不至于将马路封死(据说通往附近菜场那边的小路从上个月至今仍是封死状态),但都以各自小区为单位与外界隔开——我们小区本身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就不需要额外的隔离装置了。大家喜气洋洋地奔走在路上,肩扛手提,满载而归。还有耐不住的大叔在河边钓鱼。明后天又要静默了;刚弄清楚所谓的静默就是“虽在防范区,也不能出小区”的意思——当然封控区和管控区本来就不让出去,所以也没啥区别。因此之前对于“静默”一直不甚了了,如今小区成了防范区,才总算体验到其中的不同(搞半天有点文字游戏的意思啊)。希望新闻里说的复商复市快点来到我们这个平行世界吧。
一个小更新
20日晚间,又有点突然地通知第二天(21日)可以出小区放风。这种临时性的、突发的通知,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反复出现过无数次,所以即便有诸多值得吐槽和翻白眼的地方,如今的我也已失去了那种欲望。完整覆盖正常午饭时段的放风时间,对我这种三餐还算规律的人实在不怎么友好,因为这意味着要么我得打破这种规律,要么我得放弃一部分的放风时间。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时间尴尬的外送电话直接替我做了选择:为了避免东西被放在烈日下晒烤、蒸发,我只能先等上半小时的静置时间把东西去取回、再出门放风。所以这次大概只走了一个半小时吧,照片也没拍多少,感觉有点亏。
一出门就看到一只夜鹭扑扇着大翅膀而来,盘旋了一会儿之后停在河面上,照片发给小伙伴,被说成是它在垃圾里冲浪😓

散步的路线还是沿着上次没走完的那条路,结果发现其实我上次已经几乎走到了尽头:当然不是这条路真正的尽头,而是被隔离栏阻断的现状下的尽头,那里停放着好几辆私家车和小货车,隔离栏上零零散散挂着些衣物,显然这就是非官方新闻中流传甚广的马路难民,或许有外送小哥,或许有回不了家的过路司机。
闲话不多说。
前一次留了不少的小尾巴,这次算解决了一部分吧。首先是一年蓬和春飞蓬,感觉每次遇到都要在脑子里转半天弯,这次在野花手册上看到一个比较易识别的特征,实践了一下觉得似乎可以:春飞蓬的花花白里透粉,尤其是花苞颜色较深,并且是直立的。

而一年蓬的舌状花是全白的,并且很明显它的花苞作垂头状。

上次拍过的一些,或它们的近似种。








上次拍得有点糊的几种。



接下来是一些新的。








最后还意外发现离我们小区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个林业站,看着很新的样子,树也不多。


除了栽种的一些草花外,也有不少小野花可怜巴巴地长在贫瘠的土地上。





回家的路上,在隔壁小区门口的草坪上看到一大片绶草,算是给这趟放风收了个不错的尾吧——绶草虽名为“草”,却是货真价实的兰科植物哟。


—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就先不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