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太多的念头在脑子里冲撞,有点梳不清、理不明,可还是想说点什么。
(一)
阿紫果然还是老了,看着秒针从往前走一格,顿一下踉跄两格、四格、六格,是越来越显老态了,是时候让她退休了。
阿紫是尔尔的腕表,本科毕业工作没多久买的,卡西欧牌,银色钢带,非常漂亮的紫色表盘,200+元入手。一开始还觉得紫色有点难搭配,但是偏爱得很,是越戴越喜欢。别看价格不贵,很是方便,洗手时直接冲水也无妨,轻微洁癖者佳选。期间只换过电池,从未维修。
阿紫第一次停走是20年初到鹭岛时。以为只又是电池没电了,地图搜了附近的维修店,换过电池,第二天便停走了,想是真的坏了,但是没拿去店里给师傅判过,就还抱有一丝希望留了下来。随后,出去监测心率的需要,买了智能手环,戴了一小段时间,还是不喜欢智能产品,手表就只需要是手表的样子与功能就行了,心率也不需要密切监测,就换了小方糖(一直尝试着再找紫色表盘的表,没看到中意的)。只是,每每看到阿紫,就想一定要拿去店里看看。
这一看就到了上周五,下班带师妹上鸿山看猫,事先搜了地图,山下有维修店,就把阿紫带了过去。打开后盖,师傅说是因为电池进水了,换上电池就可以走了,可开心坏了,阿紫回来了!
第二天就戴上,阿紫回来,小方糖直接被冷落。洗手的时候也有小心一些,尽量不碰水,因为师傅说时间久了,防水老化了。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前天给病人换完药,洗手的时候碰到水了,并没有沾到很多,所以当时也就没太在意。
昨天早上起来,发现不对劲,认真看了一会儿,心下不由叹息:以为是回归,却只是回光返照。对于一天要洗N次手的尔尔,就算再换个电池,不能防水的阿紫不再是那个阿紫。
才发现,说再见,一直是必然!
(二)
上厕所真的不要玩手机,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时候!
昨早上,在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手机在起身的时候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滑落出来,尔尔的大脑中正在闪过:要快速蹲下拾起!念头刚过半,以反应轴来比喻就是信号在中枢神经处理中,还来不及引起肌肉反应时,眼睁睁地看着手机掉进了坑里,简直哭笑不得!
接下来是设置提醒以防来人使用卫生间,然后就是打电话呼叫管道工来帮忙取物。等了将近1小时,人才到。师傅尝试了几次就说不行,呼叫了外援,担心又是一个小时的等待,就说了句能不能让对方快点过来,师傅就有些小激动,回说师傅不用激动,手机掉的人都不激动,你有什么好激动的,又没有怪你说拿不起来。认真看了眼,手机虽然是趴着的,但还是有点缝隙,就让师傅从缝隙处去尝试夹取,最终搞定,外援没到。紧接着清洗、消毒,手机虽然有防水功能,暂时还是关了机。
说是没情绪吧,还是有的,情绪是昨天中午把一易拉罐的可乐喝完,午睡时无法平复心跳,倒不是出于郁闷,是后遗的应激过后很难快速回复;前一天刚换过药的患者下午又要换药时,有一点点不情愿,不过在看到他被渗透的纱布时,这一点点就没了;到了傍晚,又吃了一块雪糕;晚上舍友不在时,放音乐哼得比平时大声,以及不想学习!
手机不在身边,如果明确无约、无甚事,尔尔倒也不会太不自在,只是偶尔想要拿起时,会发现:哦,手机不在身边!现下社会,能在人群中失联是一件蛮奢侈的事情,偶尔为之,也挺好,平日里,也会有刻意不翻看手机的时候。问题是下午还上班,第二天有约,就得提前想好有可能引起的不便并处理。
借由小意外,倒是又一次发现:事情面前,尔尔似乎虽会应激起情绪起伏,但也会反应性地选择先压制后考虑解决办法,一旦处理了,安静下来,先前压制的情绪视事情大小再私下里释放,当然,近来的状态是就算意识里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身体有点不受控。或许,找个时间得来去精神心理科会会诊,听听专科的想法。
总之,上厕所玩手机也无伤大雅,但要确保它被置放在安全的地方,不然,插曲就有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刻上演。人生事大抵也是如此吧,尽量规避能规避的,九成安全或可得,还有一成,惊喜或意外,大概就只能留给命运了。
(三)
看完了《大雪将至》,并没有特别惊艳的地方,可若要推荐的话,还是可以一读。
《大雪将至》大概是一个月前晃悠到西西弗时,一进门看到的。被腰封上的推荐文字吸引,便入了手。近来去书店已经很少会带书回来,刻意为之的结果,毕竟未读书已累积成堆,而宿舍也确实无空间了,但那天心里就一直有个想把它带回来的念头,真应该归功于腰封,提及了“生命”、提及了“死亡”,都是尔尔感兴趣的话题,还有大雪。
小说篇幅不长,有整块时间的话,半天到一天能读完。阅读期间,没有想跳段。主角各个时期的经历并没有刻意渲染铺展,就是叙述,该有的隐忍,该有的悸动,该有的奋斗,该有的恐惧、害怕、希望、绝望...都有。
推荐理由:一个nobody的一生,有他的高光与低潮,看似获得却也在一一失去,天灾或人祸皆有的平平无奇的一生。
(四)
生日!
在尔尔学龄前的时光里,并不存在“生日”这一概念。偶尔有院里的年轻教师请吃生日蛋糕,也不觉得自己也可以有。一直到了小学,身边的同学有人过生日,才意识到原来人是有生日的,询问父母,却是推来推去的不告知,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后来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是九月份的月圆夜已不可知(身份证上的日期)。小时候好期待也能过生日,有朋友来帮忙庆祝,有祝福、有礼物,可惜从来也没有,好朋友间的小礼物是有,但庆祝从来没有。
生日在尔尔家一直是个不值得被记得与庆祝的日子,父母不过,尔尔的也不过,除了尔尔自己完全不记得的周岁“抓周”礼吧。只是一旦知道了之后,小孩子是有期待的,即便在很小的时候,有一回,干哥哥过生日,吃过蛋糕后,哥哥跟朋友们出去耍了,尔尔留了下来,听到了父亲在跟干爹干妈说起他觉得不应该给小孩子过生日,呼朋引伴的,很容易就玩得不思学习了。即便在很小的时候,尔尔便知道了父亲的用意,但是期待依旧是期待,只是变成了被压抑的期待。
好玩的是,在尔尔一年年悄悄期待九月生日的时候,四舅妈一次无意中的话头让尔尔得知自己原来是年初出生的,并非九月,又是多番询问,父母又是不说,无从得知,那时大概是初高中。一直到什么时候,可能都本科工作了吧,那时大伯还在,会给人看八字,又在说起尔尔的运势啥的,大概是被尔尔小小的质疑了下,他脱口而出没错啊,你是农历二月三十出生的,运势就是这样的。竟是在这样儿的情境下得知自己的生日,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不要太搞笑。
当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的时候,20多年过去了,一开始尔尔也觉得就这样儿吧,不过是个日期而已。后来,想想都没好好过过,得弥补一下自己,得一年至少过两个,因为农历里的三十并不是每年都有,那就定新历的3月26号与那个九月中,要是碰上有三十,那也要加上,当然不可能都呼朋引伴,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给自己一点小仪式,一块蛋糕、一本书抑或一场电影等,一个招待自己的好由头。可是,这么一算,那得补到60来岁才补得完,不好意思,只一想,先累了!
其实,生不生日的,不过就是个日期而已,只不过混杂了小时候的期待与落空,略微不甘心与小心疼,但适度即可。小仪式想有就可以有,也无需刻意。长大后的尔尔,既可以是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是自己的父母,面对自己内心的种种声音,无需压抑,关于生日,想过就过,不过就不过,唯取自洽!
那就,尔尔,生日快乐呀!
(哦,对了,尔尔的书大白“谷声熊”,熊爷说祝尔尔生日快乐,感谢尔尔的出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