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献给三八

今年大家好像不再喜欢提女神这个称呼,舆论在提高女性地位中逐渐转向成为真实的自己。各种倡导和提议其实都超前于真实的生活很久,真实的生活里面人本来就不适合虚假矫饰的活着,也都在为被看见而努力。
当女性体验到了生活中的真实之后,她自然觉得“女神”是一种恭维。因为,我还是想回到琐碎而温暖的日常中。女性大抵都希望的是,在日常中被润物无声的温暖着,而不是喧哗的热烈追捧。
我看过一个故事,有个叫大石坝的落后乡村有两兄弟,弟弟读书很好人也周正,做了镇上超市老板的上门女婿。
哥哥好大喜功懦弱好色三十多了还没找到媳妇。后来靠着弟弟的老丈人给的钱,重新整修了家里的老屋,终于有媒人肯来说亲。
也许是塞翁失马吧,哥哥的相亲对象是个从城里打工归来的时髦女郎,漂亮能干,关键是她不嫌弃哥哥年纪大也不嫌弃他不洗澡,两人天雷勾地火。
在弟弟签了放弃老屋产权的协议书之后,终于情人成眷属。但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逢年过节时作为当家新妇的女郎也从不下楼见人。
当上门女婿的弟弟被排斥在家庭经济权利中心之外,憋屈之余准备夺权,他向老丈人提出了自立门户的打算惨遭拒绝,妻子也对他的决定态度暧昧语焉不详。
弟弟心情抑郁就拿着平时攒下的私房钱回了大石坝,想找母亲要点感情慰籍。
谁知道回了家才发现,老屋的门上落下大锁,母亲被赶出家门,哥哥嫂嫂搬到了山上。
弟弟怒发冲冠地上山准备跟兄长讨个说法,一进房间浓郁的中药味直冲鼻腔,哥哥慌忙解释说妻子怪病已久,搬上山来是希望她安心养病,诚心诚意地找村里的神医求了治疯病的神药,按时按量,不敢马虎。
嫂子躺在床上,也许是棉被盖的太厚,脸上闪烁出涨红的光。弟弟出于关心,走上前去想为嫂子减掉一床被子。
弟弟的举动让哥哥突然像踩着尾巴了一样跳脚阻止,几番推搡之后终于发现嫂子的棉被下是被铁链捆住的双脚……
我想起自己早年读西蒙娜波伏娃《第二性》时那种震撼,第一次看到女性性别被定义为 “她者”,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觉自己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今天看到和菜头的文章:每到妇女节的时候,人们谈论男女平等,讨论尊重女性,讨论法律条文。但在法律和社会规范之先,应该是观念的变化。观念不曾变化,规范和法条都是空话,人们按照内心的真实观念行事。
给予女性合适的尊重和爱,世界自然就会更加五彩缤纷,更多发展、更多美好。我们都不愿意在光明处被捧高高,在暗处被轻视和伤害。真诚的尊重、一以贯之的尊重、能被接纳的尊重仍然稀缺。
女性如驿路绽放的梨花,浇灌了时代摩登的味道,让她们更舒展的表现自己,活在这天地相间的世界。舒展之后能被接纳、不妄议,这就是当代被期待的样子。
香帅老师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有句话读了莫名感动,献给自己,献给每一个你。Let it be, Let's t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