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日落
记忆里的海是不干净的,沙滩上零落的废弃物被阳光衬得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睛疼,加上初学游泳的我被灌了好几口海水,咳得嗓子疼。所以,记忆里的海,它并不蓝。
抽了周末其中一天去了一趟南澳,汕头和南澳,一个是最早的经济特区之一,一个是颇具潮客代表性文化的旅游胜地,碰撞交融出特异的和谐。汕头的南澳,是蓝的;南澳的海,是蓝的;海交接的天;亦是蓝的。它们可以蓝的纯粹,也可以蓝的五彩斑斓,而坐拥这片蓝的,是无瑕顾及我们的海鸥。

沙滩和海洋对我的吸引力极低,作为“旱鸭子”如果不是极特殊的情况,我都会离水远远的。然后一转眼就坐到了台阶上,一边看海,一边听海风,等着日落。可能是太阳的热量给海风吹跑了,旁边的女孩往男孩身上挤,我眯着眼搂紧衣服,感觉又冷了几分,心里想着我的女孩此刻在哪呢,是不是也在哪里想着我。
冗乱的思绪被扑面的海风吹散,忘了在海边坐了多久,只记得日落是在返程途径的小镇看的,很璀璨,也很短暂。念书的时候,老师总说看到落日要想到“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寥落,是很凄美的。而此时看到的只是它顽强地在用自己的余晖留给大地最后一份温暖,同时也留给人们一份希冀,它推散夜的阴霾,在明天更灿烂地归来,这样我们也会握住更温暖的阳光,是那么炽热,也是那么勇敢。

返程的沿江路同来时相比差得比较多,虽是相同的路景,但来时种植在路肩的各式花木像是摆出了自己最优越的身姿,给你展示这个岛的活力和艳彩。离开时你却看不到整座岛的不舍,它们只是麻木地杵着,没有悲喜。很像是走不到最后的一段感情,一边肆意地爱着,一边寂寥地分离。

在南澳大桥上,我靠着车窗尽力地瞥着最后一抹红晕,直到它彻底沉下,车子也刚好驶离了南澳大桥。南澳岛热情地拥抱了我,也肆意地推开了我,就像她奋力推走日落一般。可能入夜后她有着别样的迷人,但也只存在我的想象中了。
写完这篇散文已是二个月后,期间经历了思想、精神上的巨大挫折,也再一次去了汕头,可能当时在乘轮渡的某个时刻我远远地眺望过南澳。
我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南澳岛,她一直都是蓝的;也会想起那一刻窗外消失殆尽的日落,她也是蓝色的。
但我也终会有靠在我肩上陪我看余生日出的她,那样,那一刻的日落,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