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赋》并序①——王慧林

辛丑牛年某月日，余以谋资为由，于一路见一丽人，目光濎滢(dǐng yíng) ②，几无瑕光。忽念一故人亦如是焉。然前所谒见，今已杳然，摧心改容，郁结于胸。遂为斯赋，以达五载不尽之言，其辞曰: 相与共处五年之七月，仄陋其极，不尔中听。弱颜丰肌，何需施脂傅粉而见其姿;幽容华态，何需袿(guī) 衣罗袂(mèi) ③而覆其体;盛鬋（jiǎn）髧(dàn) ④肩，何需拈花带笑而见其娇。于是鄙德者，闻卿之名而俱来约;小吏知卿孤而弃业与伴;掌勺老妇见卿少艾⑤而佳肴稀。阽(diàn) ⑥身贼子，竟相欲与卿狎戏;遐敻(xiòng) ⑦骚士，莫不跂足而作叹。然卿复姁(xū) 愉⑧，遂使轻薄浪子，屡涉无稽之谈;朽木之人，素生无望之交;白身之犬，常起蘧蒢(qú chú)⑨之志。目之所视，盖莫如此。 如是者有客闻之，曰:“吾尝奇（jī）月与之处，若乎卿之语，未有所闻，以为虚夸而负实者多矣，苟为⑩如此，愿闻之。”答曰:“唯唯。” 初时与其友相善，馌食同往，日转月移，于是倾盖。忆昔作工之时，衣素服而态舒、系（jì）訏（xū）裈⑪而踽步、语人而裒（póu）如⑫、偶忤⑬而靡愠。尔其告假之余，共奔百里之地。途经商旅杂肆，卒观电影而归。尽日虽篇目无多，然三人之心，愉心悦肺。再假趋飘渺之域，相解纤芥之惑。凝神迷步，不曾思归。至于午餐，不忧疏食之味而忧并坐之不再。 比(bì) 及九月，遂相分散。古之白帝荆州，相距千里，虽冯(píng）虚御风，六旬乃见。今者宁波帝都，远隔三千，假阡陌交通，一日辄至。故五岁之间，往来颇增见闻。畴昔之闻，何需腐毫而思⑭：其为人也，知通统类⑮，故闻亲疾而摄果往问;路繁知途⑯，故共步而暇息;和解调通⑰，故由由然与之偕而不自失焉⑱。根荄之房，矜持罕言，不恣（zì）私情。僦舍闉阇（yīn dū）⑲，澶(dàn) 漫⑳无忌，稚举谑言。于是亲戚称善，闺蜜相悦，玄人无谨。诸如此类，不可究陈! 姒姊媖娴㉑，众朋游而争辞；尊堂好客，群公聚以邈论。追高阳之苗裔㉒，察粹悫（què）㉓之遗民。遂乃见生客而礼遇，处一日而言笑。细难而为之驱驰，纤过而告之无害。淑性茂质，于是金兰之交相接；愁心自持，于是通辞之语便（biàn）宜。且夫怒而不迁于人，闲言多有稚趣，至今余士未之广见也。 矧(shěn)乎其鬠（kuò）发而冠㉔，丰而不盈之体，含嗔纳谨之言，时不觏(gòu)㉕之弥日，凭微信之对，采圈中之闻，以知内闼之修戚，庭外之咸慕。论及至止，殆(dài）乎无复道哉。

注释： ①《女神赋》：题目取自她微信/QQ 网名。另外文体结构仿照曹植《洛神赋》 ②濎滢:细水流动的样子。 ③袿衣:华丽的衣服.罗袂:丝罗的衣袖。亦指华丽的衣服。 ④盛鬋:浓密的头皮。髧：垂下 ⑤少艾:年轻貌美 ⑥阽:临近的 ⑦遐敻:遥远的 ⑧姁愉:欢笑愉快的样子 ⑨蘧蒢:本意指粗竹席，此指“居诸”，即癞蛤蟆 ⑩苟为:如果真是 ⑪訏裈:宽敞的裤子 ⑫裒如:多笑貌 ⑬忤:冒犯 ⑭腐毫而思: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作文构思时将毛笔头长时间含在口中迟迟不写，以致笔的毫毛腐烂。形容文思迟缓，胸无笔墨。 ⑮知通统类:《荀子·儒效第八》，智慧能够通晓事物的基本原则或礼仪，此指情商。 ⑯路繁知途:道路繁杂，知道目的地。指善于引导人 ⑰和解调通:《荀子·王制》“和解调通，好假道人，而无所凝止之，则奸言并至，尝试之说锋起”。义为性格随和、容易接近。 ⑱故由由然与之偕而不自失焉:《孟子·公孙丑章句第九》，“由由然”，自得的样子。“不自失”，不失其正。 ⑲僦舍闉阇:僦舍，租赁的房屋。闉阇，城市的街道。 ⑳澶漫:放纵行为，毫无顾忌。 ㉑姒姊媖娴:姒姊，姐姐。媖娴，端庄美好。 ㉒追高阳……：战国·楚·屈原《离骚》首句“帝高阳之苗裔兮”，其指楚国是高阳的后代，今铜仁又是古代楚国的疆域，故称。 ㉓粹悫:纯粹、朴实。 ㉔矧:况且、另外。鬠发，束发。 ㉕觏：碰到、相遇

全文翻译: 2021年某月日，我因为上班赚钱的原因，在路途看见一个美女，她的目光澄澈，没有一点儿瑕疵。忽然就(由这一幕情景)联想到我曾经的一位朋友，刚认识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然而上一次见到她，发现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当时的光彩，心里便颇为感伤，久久不能去除。于是写出这篇赋文来表达五年来不尽的心绪，它的内容是这样的: 和她相处是在五年前的七月份，(那时候)非常卑微，她对我爱答不理。容貌稚嫩，体态丰盈，怎么需要施脂傅粉来显示她的外貌呢?优雅的体态，怎么需要华丽的衣物来装饰她的形体呢?浓密的黑发垂在后腰，哪里需要拈花带笑来看出她的娇态。于是品德低下的人，听说你的名声而来与你相见；食堂掌勺的老妇看见你年轻貌美，(盛菜的时候)故意减少好菜的分量；小领导（指全技员）知道你没有男朋友而放弃加班和你一起下早班。身边不怀好意的人，全都想和你亲近玩要；远处的骚客没有不踮起脚尖感叹的。但是你稳重有修养(对此不加理会)，于是使轻薄浪子，(跟你聊天的时候)屡次涉及没有根据的言论；没有本事可供驱使的员工，多次生出想和你做朋友但是不可能的念头；没有一官半职的单身狗，常产生癞蛤蟆的幻想。眼睛所看到的，大概就是这样。 于是有个朋友听我这样说之后，向我问到：“我以前和她相处一月有余，至于你的评价，我不曾听说，认为是假意夸奖，不合事实。如果真如你说的，还请你继续说下去”。我回答说:“可以” 那时候，和她的朋友关系要好，吃饭一起去。时间日久，跟她的关系也就要好起来了。怀念起和她一起上班的日子，上身穿着得体的衣服，外貌舒缓。下身穿着阔腿裤，走路不快不慢。和人说话，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偶然冒犯，脸上也不显示出生气的神色。于是周日放假的时候，就约好一起去遥远的景点。旅途经过各种街道和商店，最后又一起观看一部电影之后各自回家。虽然一整天下来，出来游玩并没有多少项目，但是我们三个人却都感到过得很充实愉快。第二次有空便去大家都不熟悉的地方，解开细小的疑惑。即使凝固思想，迷于道路，也没有想急着返回去。（在这个过程当中）不为粗糙简单的饮食而困扰，只忧愁下回不能继续坐在一起聊聊天。

到了九月份，大家都各奔东西，古时候白帝城距离江陵一千里，哪怕长江特别湍急，坐船也得两个月才到。现在宁波距离北京有三千里，凭借交通便利的条件，一天下来就可以到达。所以相处五年，相互了解比以往更加深厚。以前所聊到和所看到的，(今天描述起来)哪里需要费心思索，她的为人是这个样子的:情商能够通晓事物的基本礼仪，于是听说亲戚在医院就提着水果前去探望；道路繁杂，(不用过多考虑)却知道目的地，所以一起走而能在恰当的时间停歇；随和容易接近，所以自然而然地和她相处不失常态。在家里矜持稳重，很少说话，不放纵个人的情性。在外面学习、上班的地方便解开封闭的内心，恣情玩耍、性格开朗，常说出真挚逗逼的话语。于是亲威都说你乖巧懂事，闺蜜都喜欢和你做朋友，男生和你在一起不拘谨，诸如此类的优点，难于详细叙述! 姐姐美好文雅，朋友们在一起游玩的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父母喜好客人，(于是)他们聚在一起自由自在地高谈阔论。追溯屈原是是天帝高阳的后代，探知到她是楚国纯朴忠厚的子孙。于是每当碰见陌生的朋友，就礼貌地对待。相处一天，关系就如同老朋友一样了。适逢对方碰到渺小的困难，就殷勤地为之伸出援助之手；犯了细微的过错，就告诉她并没什么要紧。温顺的性格，良好的品性，于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接连不断；忧愁烦闷的心情，自己可以较好管控，于是开解沟通就显得方便容易。况且生气的时候不迁怒于人，闲聊的时刻常常打趣调笑，至今在我遇见其他人的身上都很少见到了。 况且她扎着丸子头，丰满却不肥胖的身材，嗔笑慎重的话语，没有相见的大多数日子里，凭借微信的聊天，采用朋友圈的动态，方才了解在寝室里和室友修戚和睦，在外面被众多异性朋友所追求，说到这里，我想已经不用再浪费口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