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村人物志》(118):益思设计师,有点意思
五年前,做排水设备工程的徐彦丽女士开始决定转型,因常年在商海浮沉打拼,她渐渐忘掉了食物本身的味道,当她突然意识到某种疼痛源自极不规律的饮食时,她开始决定换个活法。她的想法很简单,开一家有书香且有花香的餐厅,自己吃的营养与健康的同时,与人乐乐。
为餐厅起名以及设计图案的任务交给了益思设计公司的冷享益。冷享益从鲁美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设计师。他的设计费用在地区来说并不低,有人问他,我用五千块钱设计出来的和你五万块钱设计出来的东西,有这么大区别吗?
遇到对价格有质疑的客户,冷享益从来不做解释,改变别人的想法是最难的事情,因为认知不同。价格是区分客群的一种手段,如果你觉得价格高了或者不值得,那么就是你说的都对。其实设计是兼容的行业,软件培训班学习两个月毕业的也能做海报、做图标、做广告语,从业几十年的也叫设计师,但是思考的维度和内容肯定不一样。
冷享益在这个行业深耕了十年,做出的案例不计其数,遍布全城的大街小巷,从某著名社区小型连锁超市到某知名药房,凡是在鲅鱼圈生活过的人不一定知道冷享益,但一定都见过他的作品。 在设计这个行业浸淫多年,养成了他艺术家和工程师相结合的气质,和人交谈,总是简洁、迅速、准确、专业。
冷享益的脑袋跟地球一样,每天都在转动,地球围绕太阳转,冷享益围绕作品转。为此似乎有用脑过度迹象,发量应该是每个设计师的勋章,当冷享益戴上如同旧社会上海人力车夫的帽子时,配上古旧一点的麻布西装,总是像极了革命时期我党隐蔽战线上的工作者。
设计师为客户设计作品,有时候跟记者采访人物相似。设计师面对一个客户提出的陌生领域的要求之前,需要对产品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甚至要了解整个行业的动态和潮流,为此三年前有一家米线找到冷享益做设计,冷享益就去了一趟云南,详细了解关于米线的一切。上周,冷享益为了一款春饼的工艺,又去沈阳的一家企业去感受流程,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有的设计能值五万,有的设计能值五千。记者采访人物也是如此,一个陌生的人物,需要对他进行深入而全面的了解,比如说有记者要采访冷享益,而之前对他的了解只停留在设计师这个笼统的概念上,如何能够完整细致而严谨地做出一篇人物报道?可能需要提前了解他大量的资料,采访他的客户,从客户的视角谈他的服务态度;采访他的同事,从工作视角谈他的业务能力;采访他的家人,从生活角度谈他的三观……最后采访他本人,不去问他做了什么,而是去感受他经历了什么。脚下有泥,眼中有光,心中有梦,是成为一个好的记者,或者设计师的基本要求。
没有热爱,做不了设计。当年冷享益的班级里有五十人学设计,后来真正从事这一行当的只有三个半人。那半个人是半个兼职,业余时间跑景区去支个画架,现场给人画速写补贴家用。设计师的工作没有时间限制,没有时间限制的意思是没有休息时间,这一点婚前王益璐就深有体会,因灵感袭来而错过的饭局如电影场景般历历在目,即便在婚后,王益璐也能记起他先生的每个通宵奋战,真正沉入某件事情的时候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仿佛因进入了另一个时空而不知东方之即白。不过设计师深度思考的时候,又恰恰是最吸引王益璐的时候,婚礼上,冷享益设计的舞美以及背景板“益璐相伴”,让她甜蜜许久。两个人的旅行又与众不同,冷享益去的都是博物馆和文创街区,这让王益璐又重新接受了一遍中国历史审美教育。
冷享益之前设计的产品很艺术,这就带来一个市场化的问题,太自我太艺术的东西注定无法商业化,因此近几年他一直做平衡与改变,好的设计师同时也是一个好的公关师,他不得不与人交流,尽管他之前很排斥,因为他的语言都在作品里。
有两类客户是冷享益比较喜欢的,要么你清晰地表达你的诉求,要么不懂行却全权放手。“小市一桩”属于前者,“爱的支点”属于后者,很有想法的客户会知道自己要什么,可以省略很多不必要的构思,没有想法的人尊重设计、认同设计,愿意为此买单,比如有的客户说:哥也不懂这行,你就整吧。冷享益会给出五个到六个方案,并条理清晰地陈述每个方案,然后让客户选择。
最怕那种有点想法,但是却又不确定的客户,方案该来该去,最后还是第一版最好。
相对而言,徐彦丽属于那种有自己目标又足够信任设计师的人,她只负责出个命题作文,至于写成诗歌还是小说,体裁不限。冷享益为她想了很多个名字,比如花间集,花见,花解语,最后定的是花绪。
从家到单位的路上,新闻传媒中心的记者白旭每天都会留意街道两旁的牌匾,他觉得这一路有两家店铺的牌匾比较有趣,一个就是花绪餐厅,另一个就是益思设计的办公楼,前者蕴藉中透着灵动,后者沉着而又自然。益思设计,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