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
红梅是我姥姥的名字,有的地方也称为外婆。窗外孩童嬉闹,而室内连猫爪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思如泉涌便一时提笔写写童时对姥姥的记忆。
那年我是短发,年岁已记不大清了。和姥姥在山间拾柴时,“小脚老太太爬山路可快了!”这应该不是姥姥的原话,原话说了太多太多,教了我太多太多。比如这个是桃树,那个是迎春花的枝桠,来年的春天会抽出黄色的一条条的花来。诸如此类的边走边议,似与我交谈,又仿佛在自语。
我那时不记事。如今姥姥两个孙儿分别组建家庭也分别诞下两个男孩。当了曾祖母,已然从那时的笑谈别人小脚老太太的中年妇女变成了老太太了。
念小学时,在河对岸的学校,出门从来不带钥匙,姥姥每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只有一个木头做的蓝色的门,门的下方三分之一处有个能伸进去我一个手指的洞,俨然是没有二门的穷酸家庭。每每天还未亮的时候,就会拿湿手巾给我擦脸,叫我起床,眼睛尚未睁开能被姥姥把衣服穿好,背着小书包推出门外,叮嘱记的吃早点,从姥爷那讨上一元钱,能买十个小零食,早饭就凭心情吃了。在那时的脑海里,十个小零食和一碗油茶一个菜夹馍比真的是太划算了。中午放学回到家,有时食碗河南老板的一元米线,或是在河岸边的饸饹店食碗一元的羊肉饸饹,满足的看上一会自己也看不懂的电视剧,然后蹦蹦跳跳的路过老年活动中心,再问姥爷讨五毛或是一块买根冰糕吃,有时姥爷只有两元的或者五元的,就买了冰糕把剩下的钱送还予还在老年活动中心和人们打扑克的姥爷,一旁的爷爷奶奶那时对我姥爷羡慕的神情我时至今日还有些许印象,只是现在,那一辈的老人们大抵都故去了,姥爷的朋友也所剩无几。想来,今年的疫情,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去看望老俩口了。我会经常和老公去看望老公的爷爷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希望姥姥姥爷也能有孙儿孙媳的照料,让他们的老年生活不至于像今天的天气般萧索又沉寂。
今天就这在这里吧!我处在电子时代,大家都用手机买菜买物买一切所需,把文字在纸上记录也几乎没有人这样做了,大部分是零散的,碎片化的时间和文字,堆在一起,用微博和短视频打发时间,也算是有些古怪了,自嘲。
于缇香山家中
2020.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