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一个小花盆,用来移植兰草盆里的酢浆草,蔫了。野花有野性,养不活我也开心,悦服它的自在任性。
栀子花盆里生碎米荠,寸把高,绿盈盈铺满盆。
胭脂花盆里是地钱和几缕母草,开一两朵通泉草般的淡花,过些日子胭脂花梗自行脱落,盆里就只剩它俩了。
杜鹃正开花,红白两色,盆里的野草是岩蕨,只一枝,越长越有样,工笔画的意味。
茉莉花盆里自行铺满一层绿苔。
各花都有自己的野草,今年不再除去,眼前滋味更好。
这些窗花都印在银杏的金黄光影里,浓浓秋意。
杜鹃花旁,忘了是哪个盆里,生了一撇绿枝,顺手插在小空盆里,有些日子了,生出嫩叶来,形色识别是垂柳,还真没认出来,不知花盆里怎么会生出柳树来?小小花盆,也容不下它罢,到时候移到河边去,这样想着。
看着它,心里掠过一丝笑意,是为了陪伴杜(鹃)小姐来的麼?斜斜的一枝,与柳生手里的那枝完全一样,插在小瓶里就可唱惊梦和写真了。
《紫钗记》里,折柳阳关一出,有一支【北寄生草】最是好听:怕奏阳关曲,生寒渭水都,是江干桃叶凌波渡,汀洲草碧黏云渍,这河桥柳色迎风诉,这柳呵,纤腰倩作绾人丝,可笑他自家飞絮浑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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