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己,还是恋人?
2021/10/29
昨天,是我和王老师单独出去的第3次。
每一次回来我舍友们都问,你们聊什么了?我仔细回想,却想不到任何具体的话题。我和王老师聊了很多很久,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聊。
第一次是去看电影,看的长津湖。第一次和男性单独去看电影,感觉很奇怪,还好电影很无聊,我说了很多话缓解自己的不适应和尴尬。结束后去吃饭,聊西藏、聊珠海,仓促而简短,只觉意犹未尽。
也许是受舍友们的影响吧,孤男寡女出门看电影,总有点爱情的苗头。于是我开始幻想,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后来,他没有任何动静。平静得让我认清,只是朋友之间一起看电影而已,只是那个朋友,恰好是异性。
再后来,我开始兼职,感受到了工作后的劳累。有时5点回到宿舍,只想躺着,是路途奔波后身体的反抗。但灵魂却充盈,以至于总想和谁聊会天。也没有别人,只是很想和王老师聊天而已,那种灵魂层面上的聊天,走心的聊天。
那个时候陌生感还很强。我找过他两次,一次打球,一次剧本杀。每一次他回复“下班晚”“周末不确定”,我都觉得是在拒绝。
这个阶段的他会怎么想呢?会觉得奇怪吗?会觉得这个女孩儿对他有意思吗?还是,普通的球友,礼节性的回复罢了。
寂寞难耐。周五的时候,我直接发出邀约,我们去地坛吧。他也没有任何犹豫,说好。
迅速达成一致。
太顺利了。
一个周末不用上班的人,正好有时间出门逛逛。
一个想出去逛逛的人,正好需要一个合适的同伴。
地坛公园长什么样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和王老师聊得很开心,很自然,很融洽。
他聊了什么?
他说了他的家庭,但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二次考研的经历,下班后的日常,我好像也没有产生什么共鸣。
这是我不曾了解的生活。
我聊了什么?
简单地说了父母。
我心里感触最多的,关于羽协朋友关系、聚会的问题,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其余时间,相互开玩笑,没心没肺一晚上。
像磕了药之后空虚的快乐。
哦对了,照片倒是很好看。
隔一天去打球,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暧昧和不自在。我有点心慌和手足无措。
于是,我选择,逃。
于是又是好几天的无言。
“他为什么不主动约我呢?”“他对我没感觉吗?”“我们相互适合吗?”
几百个疑问一直反复出现。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暧昧期的恋人?不是,起码我没有感受到他任何的爱意。人生难得的知己?好像也不是,高山流水,他诵他的高山,我画我的流水。
我也没有心动的感觉。只是特别想聊天,想走心的聊天,渴望被温暖,渴望被理解。有时候也渴望爱情,渴望那个叫甜蜜的露水能够滋润我21年来干涸、贫瘠的土地。
我总是想象着满园玫瑰盛开的美景,她们在风中婀娜多姿。可现在,只有漫天的尘土和沙砾。
昨天出去喝酒了,酒吧不错,酒保以外,只有我们两个人,很安静。
是个聊天的好环境。可我觉得那张桌子好大。
王老师明明就在我对面,却好像离我很远。虚无缥缈。我很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因为看不清,抓不住,最后置身于一片混沌中。摘了眼睛,对面人的面孔变得模糊,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恍恍惚惚。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
还是老问题,聊了什么?
他还是聊他的片子。王老师对一切不完美的、悲伤的、阴郁的事物很感兴趣,并为此着迷。他是个很感性的人,用心去感受这个世界。那他对我是什么感受呢?
我试图去理解他说的,但还是太远,够不着。都怪桌子,怎么设计的这么大呢。
也许我一直处于防御状态。也许我们都。
其实我也是个感性的人啊,为什么要表现得自己过于理性呢?
其实我看电影也会哭啊,为什么偏要说自己心情毫无波澜呢?
我们都拒绝触碰情感的话题,可是万物一切皆有情,没有情感就没有温柔,没有色彩,没有爱。
我们为什么要缩回自己的乌龟壳里呢?
回到最初的起点。
我最开始约王老师,就是想试探一下,能不能和他走心的聊天。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理解我的现在只有三个人,父亲母亲,还有小姨。我很喜欢用头枕在妈妈腿上这个姿势和她聊天,会有一种重回到她肚子里血脉相通的感觉,一种天生的,母亲与孩子的联系。
(雪佩也是,可惜她远在西安。我特别喜欢和她窝在沙发上说悄悄话。)
和辰若聊天我也很喜欢,但是我会不自在。总想把手边的瓜啃掉,总把眼镜摘下来又带上去。
昨天和王老师聊天也是,翘着二郎腿,有事没事的就像把长靴的拉链拉下来又拉上去。
在北京这个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里,我想寻得一个人,一个让我产生安全感、归属感的人,一个可以让让我聊天非常舒适的人,两个灵魂可以得到共通的人。无论是知己,还是恋人。
王老师是那个人吗?
等下一次见面,我就把这些都告诉他。他也许理解,也许不做任何反应。
理解并产生共鸣当然最好了,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
不理解也没关系,收放自如,回归普通朋友的状态就好。
于是我继续走我的路,一直在寻找,一个知己,一个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