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盛夏七月,但求此生绚烂
新一次停电事件
2021年10月22日(甘甜同天生日)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大概快五点二十左右的样子,汉江校区突然停电,ppt,电灯一瞬间熄灭。起先大家以为只是像去年那样的停电检修,不过这次不同,是一次emergency,突如其来令人心动。北纬三十度的傍晚天色渐渐变得鸦青,教室门外像起了大雾,大雾里响起有人拿着黑色的电喇叭播喊:下课后休息十分钟,如果没有来电就继续回教室上自习,食堂因为停电刷卡机不能用。小江说:“免费吃一顿都不行。”上一届有先例,高考那晚食堂做的饭有剩余,后来被免费在晚自习发放,据说是校长亲自出马发粮食。
回忆起来,那十分钟在当时像做政治大题标序号分结构一样被满满肢解。前一小部分用来和小江和胡扬聊天,小江同学说要不是没有对象,不然这么好的机会就应该去做些什么,我想起去年停电的时候流传的来电的一瞬一对情侣在门后被抓到的亲吻,小江的话就在我的左耳旁边流进去,我也许心里起了雾,什么感觉都么有。一部分被消耗在和胡扬狂奔去小卖部的路上,我壮士断腕般地买入六根鸡肉肠。。。
剩下一点时间留在操场的围栏旁边,那时候黄昏已去,路灯的彩光已经变成了暮色里最明亮的存在,靠近街道的半圈操场那盏路灯的光是暖黄色的,校门口是太阳能白光的。我经过的时候看到了贾梦茹,所以鬼使神差地跑去和其他人一起围在操场上的围栏旁边,有人在看体育生训练,更多的是在空旷熙攘的地方聊天,声音蔓延扩散喧哗,即使什么都听不清听不见。十分钟一定被我耗光耗尽,甚至超时了,背后是篮球场,围观者也包围了那一部分的热闹。我站在贾梦茹旁边,听她和不认识的另一个女生聊天,因融入热闹而走进,又因为疏离与热闹格格不入。我不能和朱一样说,“我什么都没有”,热闹也是我的。远景是黑暗和跃动的人影,空气既不滚烫也不动情,没有星星可以落下,即使夜幕已经降临,依旧是我徐徐地发着呆,我想我那时候即使在眺望,眼神也必定是无光。“你该知道自己是谁,适合什么,该做什么。”我想起八月长安的洛枳,"十七岁的少女,日日像苦行僧一样地修炼自己“,不算一种觉悟,更不是突如其来地下决心,我自以为狼狈地说要走了,自以为狼狈地埋着头装出大彻大悟的自信步伐走回教室,速度不快也不慢。拿着历史书和历史作业奔跑去六班,理科楼二楼被那群自称是“苟学”的人用台灯照出了平日的通明。
为什么要写下这些呢?我仍旧无法彻底描述前一晚奔跑时的心境,但将它们视为一种没有撕裂的成长,好像是在成长。无论如何,它带着官能性的自我满足,即使我只是写完了选择题最后还回了家放肆玩。我没有在高中时代有过隐秘与暧昧,少有心跳和动容,不过,寂寞并不是他们的反义词,我也只是一个没有“那种”故事的乖巧安分埋头执笔的同学。
它叫尤加利,我画过它
陈建雄的生日宴散了,我经过老广场,走去烧烤店给家里人带烧烤,顺便经过了没有关门的燕燕花店。营业的是一位老叔叔,普通话很轻和舒服。我说,买花。“买什么花?”最后调了一支红玫瑰两只白玫瑰,老板包花的时候转身从身后地上的水桶里抽了两支尤加利叶作陪衬,(我莫名其妙地动容),说:“这个叫尤加利对吧。”老板回答我的“你知道它?”语气再惊喜不过,我说,我画过它,我以前,是美术生。他终于转过头打量了我一下,我穿着校裤,“高三了?”嗯,他问我走艺考吗,我说不走了当兴趣,临走前给了我一张名片。故事结束。
路灯投出我的短发,颈肩,还有伸出地分外长的两支尤加利的影子。“它叫尤加利,我画过它。鸵鸟还有名为尤加利系列的主题墨水,以前我画室的老师想要翻新门板,我们打算在刷了白漆的门板上画火烈鸟或者尤加利棕榈树绿芭蕉。”
故事不应该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