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29-泥鳅与饺子
下午的航班回成都。忙完晨光的工作,把母亲放在冷藏室的饺子拿出来煮了10个吃完了,因吃得多了些肚子还有些反胃。只记得下锅,心想到昨日躺着客厅,母亲突地将它们端着冲出厨房,满脸委屈朝着我道“你们都没吃呀?”,才想到这是我回家第一日,她专门包好留作我的早餐,我忘了。这样的画面在离别日,一人在家便是手收不住:多吃一个,再多吃一个吧。
昨日晚饭,父亲下厨了,已成了家里人要外出前仪式。父亲做了,一、新菜:泥鳅火锅(母亲上次去成都给我做过);二、离别必备菜:脆炒猪脆骨;三、蒸盐菜肉等家常菜。席间父亲把我带回的酒和弟喝了,聊起我的工作,说春节争取带瓶茅台回来。我嘟嚷着:过年来成都吧。
猪脆骨,仪式性的吃了两块子,谁能想到是大大小小有多少次离别?这道小时候最喜欢的吃食,已到吃腻了。前几年了,是有和父亲说过“别做猪脆骨了,我早都不爱吃了”,但父亲的记忆像是凝固在我才10几岁的年岁,到了下次的离别餐依旧有它。
泥鳅火锅,嗯?不是妈妈做的味道。好像没有妈妈做的好吃,还是吃下了三条。我开玩笑道“老汉,希望这次吃你做的菜,不拉肚子。”我爸是从不下厨的,我妈时常是会抱怨一下。但每到,离别的最后一餐,他就抢着霸占了厨房。
看了盐菜肉,我的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妈,我在外尝了好些这道菜,从来没吃到比你做的好吃的。即使谁谁谁吹上了天,妈你得教我。对,还有粉蒸洗刷肉。我得学几道硬菜。”母亲便说起,我不停追问。“你得说细一些,再细一些...”母亲道“这要做的时候才能说清楚”“嗨呀,我哪有机会!你说细一点,我能记住的。”
借着这道蒸肉,便开始一股脑吐槽起成都阿姨的做菜经历起来,不同阶段每道菜在阿姨那鬼斧神工的理解偏差下,变成了各种难以预料的“菜肴”,配上我讲述绘声绘色的内心活动,引得全桌哈哈大笑。
末了,喝了妈妈炖的大骨汤,开心异常。阿姨又被我拉出来“调侃”了。“妈妈,你知道吗?阿姨炖得汤,没有一次是这种。她炖完肉还是肉,水还是水。我跟她说了无数次,我自己都要炖3个小时。”“还是时间不够。”“对啊。我中间辞了她的那一周不知道有多开心,我自己去买菜,自己做自己想吃的味道。”
这时候爸爸顺势说“那你可以找一个会做菜的对象...”
没想到弟媳神速补刀“会做菜,其它又不行。”
“你真是太到位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我连赞弟媳,想到晓晓妈妈和我说的“十分找七分好,七分是最想要的,其他便是随意就好。”
转而对爸爸道“明明一月2-3千块就能解决的事,为何要把其变成对象,为一餐一食看人眼色。世上怎会有第二个妈妈的味道,能做得也只有自己。”想到吃了某前任做她妈妈味道的菜,一吃吃了6年,后面竟是没了味觉。最后,想吃自己妈妈的味道,还是得靠自己。
“这次跟同学出去吃酒席,连吃了几碗米饭。发现用蒸格和纱布过水后的米饭,好吃。电饭煲做的米吃不下去了,我回头买回家试一下。”一桌饭下来,一家人好近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