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
分类和标记是让我很头疼的事。
之前姐姐和我说,年纪越往后,就会越倾向于做一些家务活或者体力活,这样可以阻挡情绪上的波动,和无趣的胡思乱想。所以近一段时间,回家就握起扫把,满屋清理,和这句话有点关联。明天,我就要回江西了。从订票的喜悦到现在的内心忐忑,这其中转变到底为什么?毕竟只有我知道。
上一次回去还是奶奶的葬礼,赶在疫情爆发的前几天。乡村的道路上,整整齐齐的行驶着我们的车,提前定好的转向灯,也像那天灯,在指引着奶奶去另一个地方。看见她的尸体被装进一个容器里,在钢铁的构造里,渐渐消逝。
女人在哭,男人在抽烟,几个老人坐在那里用双手抱住自己。 这些我都没有,等来的是一些零碎的骨头和近灰白色的粉末。大伯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刷子,一并收齐。去往公墓的路上,听爸爸和我讲,放在公墓的骨灰是白面粉,真的那份将和我的爷爷同葬。如果说爷爷和奶奶的爱是忠贞不渝,也不全对。因为爷爷对不住了另一个女人,而爱情谁知道呢?哪里有什么对和错?要是真要分个对错,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禁住审判。毕竟很多关系和太阳一样,不能直视。
相反外公外婆分居生活一辈子,死了后却也合葬在一起。尽管生前死活不同意,但是死了之后的事,他们也管不着。外婆一生没有过山川湖海,尽是囿于厨房。她家二楼阁楼里全是柴火,外公就说她囤积的柴火到死也烧不完。这句话在后来也被证实,乌漆嘛黑的厨房里,永远是她小小的身影。看到我,会喊宝。也只对我这样。
如今会想,妈妈为什么没有教我烧饭?难道她不知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需要先抓住他的胃。也许她是嗤之以鼻的,所以才没有教我,毕竟姐姐结婚以前也是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所以她的技能是在婚后修炼的,晃然大悟。
要回老家了,又要见到熟悉的人,熟悉的屋。
吃上一口熟悉的菜,哪怕只是几天。
好几次深夜吵架的时候,站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哪里?想回家 ,可是我的家早已不是在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