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生活
某种痛苦似乎是我生活的常态。几年前我就因想要逃避这种痛苦而依恋上了当时的男朋友——关系里的安全感短暂地麻痹了感受痛苦的神经。爱情缺席的时候,我就听摇滚和爵士,在悲剧美中某种缺乏得到了满足。再年轻一些时每每听GUNS'N'ROSES的“不要哭”都会狠狠哭一场,非常舒服。后来爱上了Michael Franks的爵士,徜徉在印象派画作似的玄妙中,游离在巴尔干半岛般的意境里(当然是来自一个中国人想象的意境),也是逃离的另外一个出口。
我好像是一个只能活在对远方美好事物的幻想中的人,不知道这能不能算一种病。一瓶红酒包装纸上的帆船勾起神话般的冒险渴望,一座信号塔引起对法国的玫瑰和波萨诺瓦的向往,一场暴风雨和倒塌的椰树点燃生活的激情,当然还有别的很多。所以艾伦·金斯伯格的禁诗《嚎叫》中仿若嗑药般的种种精神幻觉在我第一次看时就感觉异常亲切,直击心坎。
小时候别人问我长大要做什么,其实心底真正的答案是“要做一只精灵”,大概是这病的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治好,也不很清楚要怎么去治。
所以世俗功利的氛围真的是让我这样的人感到非常的厌烦。在一套等级体系里面用上下级的逻辑去思考问题已经是非常的心累,还要把努力奋斗生活目标跟职业和头衔套在一起,假装在一个体系里面找到了一个有等级和价值的位置,真是平添了已经很多的难受。非常不建议任何一个野心勃勃的公司招聘我这种人。
年长至此,变成精灵的愿望似乎已经不太可能,只好去努力寻找一些缓解渴望的替代。
于是我想,也许可以搭建一个容许幻想生长的小家,带我的朋友们进来喝茶吃饭。在里面放进各种颜色的爱,各种因理想而生的苦痛,各种因抵抗世界的丑恶而生的疲惫,用不同的容器盛放各样孤独的渴望,被金钱鄙夷的梦想,还有被权力碾来碾去,微弱而坚定,时而愤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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