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荐枕席”的孰是孰非(有关 联芳楼记 发散)
以爱情去评判兰蕙二姊妹与郑生的爱情似乎有些过于标签化和浅显,我更愿意称其双方是时代局限性下的,个例(兰蕙姐妹)与典型(郑生)相撞的产物。
兰蕙二女:冲破礼教的大胆,主动的选择
“......皆聪明秀丽,能为诗赋。遂于宅后建一楼以处之,名曰兰蕙联芳之楼。”“二女于窗隙窥见之,以荔枝一双投下。生虽会其意,然仰视飞甍峻宇,缥缈于霄汉,自非身具羽翼,莫能至也。”当我读此处,第一反应竟是如《魔发奇缘》中的可怜公主被束之高阁,纵是才情堪比薛涛,班昭,蔡文姬,也只是如金丝雀被圈养在高阁之上,只是这是一座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小姐们被圈养的内府,更辉煌,被粉饰得似乎已经掩盖了其本质是一座牢笼的高阁牢笼罢了。
可才情斐然的姐妹怎甘心做金丝雀?在封建社会的背景下她们的选择并不多,向一个或许在她们眼中达标的对象“自荐枕席”或许是一个,从而做到掌握一定的选择权。同时“自荐枕席”似乎也是那时女性,为数不多的,可以冲破封建礼教追求爱情的选择。(当然,此处的选择颇有玉石俱焚,不可挽回的意思,并且比起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许结果也并不会差,可二姊妹仍选择了在有限的范围内把握选择权。)而郑生就是这样一个合格的,甚至优质的选择:“亦甲族,其父与薛素厚,乃令生兴贩于郡。”“薛以其父之故,待以通家子弟,往来无间也。生以青年,气韵温和,性质俊雅。”一个儒雅,外表卓越的君子,且父辈有所交往,经商途中借居家中,并非完全陌生的人自然是上佳之选。(基于此逻辑所以我并不认同姐妹二人亦有向雪窗和尚掷果求爱的举动)
至于下文声泪俱下的控诉哭泣,在我看来是以退为进的聪明之举。把自己身段放低,以弱者之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去与郑生诉说对于这段爱情的忠心,最是能打动男子心肠。
郑生:不计后果谋虑短浅的登徒子
郑生角度,则让我想到王实甫《西厢记》的前身——元稹《莺莺传》中的张生形象,恰如张生,主观意愿上似乎只是把这一切当做经商借宿/功名路上的一场艳遇鱼水之欢时并没有做好为女子负责一生的准备。难道我们也要把兰蕙二女当做是经不住美色诱惑失身,即使被抛弃也无可厚非的形象吗?郑生则就如张生,被红颜祸水诱惑,尝到甜头后却又幡然醒悟,又迷途知返?《断头皇后》中的名言:“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送给郑生也恰如其分。“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这不就是崔莺莺抛给张生的“荔枝”吗?若非一个有意一个有情,又怎成这番好事?
当代的女性自然已经不用以“自荐枕席”这般选择去证明自己的个人价值,或许兰蕙二女的才情至于今也可成为傍身之技。不论二女是否“处心积虑”促成这一结局,他几人也算是有情人成眷属了罢。凡此种种,时至今日更愿意将《氓》与《井底引银瓶》告诫自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
后记:我真是对老师上课的解读呵呵了=L=,以为女角色跟男的一样全都下半身思考,啥人都一起滚床单啊?呵呵


-
快乐地瓜 🦝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9-21 13:1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