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文

——给豪•路•博尔赫斯 邹波

但我从若有若无的爱获得了爱 整体来说通过恩赐的最少劳动、最少的跌倒 抓住最难以名状的理想—— 创世时，光明已分出高下 它是否刺了两次—— 从阻挡我的、日渐刺瞎我的光里 又刺出点点诚实的微光 交织成类似黑白的模糊 我不知道是否临近了你花边的边缘 侵蚀你优美的触须般的笔划 从任何先驱 学的都是远离猥亵，猥亵太多了 我简直不能自已 何时回归私生活的抽象并缄默！—— 托尔斯泰说这是最好最自由的私生活，抽象的私生活 但有些字已如此坚定地具体，只是从未写出过 一个人的手和语言之间 究竟要化成什么—— 大海，钩子，还是给另一个人的爱潮？ 我既可能从未被恶表白，爱啊，也都逝去了 但这是无穷的耐心，却以炽热之名 路边经过的影子陪审团—— 其他书们，已和人们一样 如果我能再读你们的伟大与平凡 多急着向我证明我自己： 我似乎有眼睛，眼里却充满阻挡的光 我似乎有自我，自我却被镂空 当无情的冷风穿过缜密的空 我似乎可以写——啊是在缝纫么 从种子深陷处重新凸起 凸起时停在种子的高度和密度，再移动我的刺 像无情的通用符 至少不像具体的人那么丝丝入扣了 常以为失明就是他们的文明消失了 在简化的对视里占上峰 请这样彻查我墨水的文字—— 坏建筑才出众 好建筑还是融入了沉默的自然 究竟对谁书写，怎样书写，贴多近 我的确十分怀疑…… 可否只像孩子抚摩彼此膝盖的血点 每个错体将是斜的 靠心的斜率低垂 而凹陷是否扎得过深 它是否扎了两次—— 对“让我彻底地死去”—— 人们早已分不清什么是彻底的失去 人们甚至分不清“彻底”和“失去” 2011/11/20，13:1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