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觉察很难

翻开一本书

写着：

真正的改变来自自我觉察

或许这种因果关系成立

或许限定词准确

但作为前提条件的自我觉察

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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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我来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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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

有一次上学路上

当年最喜欢的男同学认真地问我：

你能像我们一样走路吗？

我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只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可以

并且用一步跨过两层台阶来证明我的话

那时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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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也是和他们约好了出去玩

大概在离我不到10米远的地方等我

我一时兴奋

迈着超大的步子

用平日里不会有的节奏蹦跳着跑过去

我以为他们忍不住地笑了

只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我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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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夏天 下午

我走在闹市区

太热太晒 街上没有几个行人

我突然撇到了路边建筑物反射出来的自己的模样

走路的样子

惊愕到不敢多看两眼

那可能是我第一次的自我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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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暗恋一个长得像王学兵的男生

朋友说

那个人和你的气质好像

哦

原来我们都畏畏缩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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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某一次

朋友指着旁边的人对我说

你看

那个人和你好像！

我诧异

原来我这么难看吗？

皮肤黑黄

头发油腻

还驼背

赶紧矢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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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时候

巫婆一样的上司问我

你为啥总是皱着眉呢？

我：

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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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觉知太难了

有时候没有人愿意告诉你

有时候忠言逆耳你自己不愿意听

如果每个人面前都有一面随行的全身镜

或许大家就都可以时刻挺胸抬头保持微笑

如果成长路上有络绎不绝的人匿名告知对我的印象

或许我会拒绝早恋 会选择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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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

当自我完全蒙昧且自得其乐的时候

即

当我以为自己是个美人的时候

当我自认为落落大方举止得体的时候

当我的自画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时候

——这些想象而来的 经不起各种觉察的快乐

彷如蝴蝶扑扇两下翅膀就会坍塌的阁楼

难道真的应该被判处齑刑并立即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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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的美梦 vs 黑白灰的现实

到底哪一个

更值得拥有？